白薇在云宣学院教女学生画画。赵柔则在云宣学院教女学生戏曲。</p>
“蕴儿如今也出小月子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兴趣来书院学习？”回大宣的路上，白薇自言自语道。</p>
“我想，姐姐大抵是不愿意的。”赵柔沉默了片刻说，“大姐姐不爱去人多的地方。”</p>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赵蕴放不下自己前首辅嫡女的身份，以及曾经的国公府世子夫人的身份。</p>
她宁肯活在自己构造的幻境里，也不愿迈出一小步，去看看外面真实的世界。</p>
“唉。”白薇轻叹了一声，说道，“如果芸香还活着，说不定她倒是愿意去书院学习呢！”</p>
“夫人，您节哀。”提及白芸香，赵柔亦是唏嘘不已。白芸香生孩子的时候难产，一尸两命，听说还是个男孩。</p>
身在卫戍营的李淮安得知这个消息后，失神了许久。依如他得知父亲李赞在黎亮驱使药人血洗卫戍营那晚，去世的消息后，看上去并没有多少情绪波动。</p>
想到李淮安，赵柔默默地垂下了头。</p>
赵蕴生产了之后，白薇便搬回自己的娘家——白府居住了。她是白府的独女，若不然，像她这种被休弃的女子，是不被兄长嫂子容忍的。</p>
赵柔心想，自己这个前婆母是个性情坚韧，且幸运的。</p>
但凡她的性情不坚韧，儿子被流放，前路一片昏暗，估计已经自裁了。但凡她的娘家有个兄长或者弟弟，有了家室，嫂嫂或者弟妹也是难以长久让她住在娘家的。</p>
所以说，幸福有时候，真的是需要条件的。</p>
赵柔觉得自己也是幸福的。虽然亲生母亲十分不堪，可张绾这个养母依旧认下她这个赵府三姑娘的身份，且帮她瞒住了父亲。不，这个父亲也是个不亲的。不是亲生的父亲却也给了她庇护的地方。</p>
马车轱辘轱辘驶进春胜郡与朝阳郡交界的市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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