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章冷冷地斜睨着那位文官,他是魏仲的门徒李冠。 云章猜想,此人可能是因为目睹了他与魏仲的争论并占了上风,心中不悦,特来挑衅。 想到这里,云章轻蔑地哼了一声,质问道:“李大人此话听着可笑,为何他人听得,本王这个当事人却听不得?” 李冠被这番话一问,方才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顿时消散大半。 他在心中懊悔地想,自己上有老下有小,为何要卷入这场纷争呢? 然而,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已经骑虎难下。 他用袖子擦去额头上的冷汗,缓缓抬头,目光投向赵稚龙袍上的金丝线,缓缓说道:“微臣得知,逸郡王幼年时被送往云落,不幸成为近日被捕的逆贼黎亮的药人。微臣忧虑,逸郡王的身体因此遭受折磨,恐将影响其生育之路。因此,微臣斗胆恳请陛下尽快充实后宫,以安抚民心。” “哈哈哈——”云章听了这话,非但不恼,反而张狂地大笑起来。 “李冠,本王听闻你那嫡妻与你成亲一年尚未有孕,你便马不停蹄地往家里抬了妾室。”云章云淡风轻地说着,李冠却是后背冷汗涔涔。 “如今,你那府里,光妾室,怕是也有十数之多了吧?” 他缓缓转身,目光投向赵稚,恭敬地拱手提议:“陛下,臣认为应当调查一下李大人的财务状况。以李大人目前的官阶所对应的俸禄,似乎难以负担起如此众多的妾室。” 李冠一听,双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连手上的玉笏也掉在了地上。他慌忙捡起来,颤声辩解道:“陛下,微臣的家事与国事无关,微臣只是出于对陛下的关心才提出此议。至于微臣的家事,实乃微臣私事,与朝政无关。” 赵稚看着李冠那狼狈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冷笑。 为君者难,为臣者也不易啊。 如果遇到一个情绪不稳定的皇帝,此刻李冠已经被抄家彻查了。但赵稚不会,水至清则无鱼,现在不是查贪腐的好时机。 她缓缓开口道:“李大人,你的家事,朕不关心,也不想问。不过,朕更关心的是,你是否将心思都放在了朝政之上。” 李冠闻言,心中一惊,连忙辩解道:“陛下明鉴,微臣一心为国,绝无二心。微臣只是担心陛下的子嗣问题,才斗胆提出此议。” 云章冷眼旁观,心中对李冠的虚伪感到厌恶。 他淡淡地说道:“李大人,你若真心为国,便该知道,方才陛下已经言明,此事陛下自有主意。如此看来,方才李大人并没有在听陛下讲话。难道上朝的时候,李大人也在想着如何同家里的妾室们繁衍子嗣吗?” “陛下,微臣没有!”李冠百口莫辩,诚惶诚恐。 赵稚点了点头,对云章的话表示赞同。她沉声道:“李大人,朕希望你能明白,朝堂之上,容不得半点虚伪。朕希望你能以实际行动证明你的忠诚,而不是在这里空谈。” 李冠听着赵稚的话,心中愈发紧张。 他连忙叩首道:“微臣明白了,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为国效力。” 赵稚挥了挥手,示意李冠退下。 李冠如蒙大赦,连忙起身,灰头土脸地入列。 云章看着李冠狼狈的模样,不禁冷笑一声,知道此人今后在朝堂上定会收敛许多。 秦汉见赵稚面露疲色,扬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陛下,臣亦有要事启奏。” 林婉清手持玉笏,缓缓出列。 众大臣纷纷侧目,望着这位礼部员外郎,不知道他们这位云朝唯一的女官有什么话要讲。 他们已经看了一出笑话,难道今日还有别的乐子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