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安地偏了偏脸。 “你若再乱动,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沈含山的声音带着一丝危险的味道。 赵稚不敢再动,她紧闭双眼,心中暗骂自己怎么这么倒霉。 沈含山见状,嘴角微微上扬。 他放弃了看赵稚真面目的想法,转身走到一旁,重新拿了套换洗的衣物穿上。 赵稚趁机赶紧穿上衣服,抱着盒子准备离开。 “等等。”沈含山叫住了她。 赵稚心中一紧,难道他看上她手中的盒子了? “你就这么走了?”沈含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赵稚咬咬嘴唇,不服气地说道:“那你想怎样?” 沈含山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你偷了本王的东西,就想这样一走了之?” 赵稚抱紧盒子,瞪大了眼睛,“我没有!这是我的东西!” “哦?”沈含山挑了挑眉,讥笑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你家的东西?” 他指了指外面,“你搞清楚,这里是瑞王府。” 赵稚哑口无言。 她隐在宽大袖子里的手动了动,实在不行,给他一针,再从屋顶逃出去就行了。 “你是准备给我一针,然后从屋顶逃出去?”沈含山好整以暇地看向她。 赵稚恶狠狠地瞪着沈含山,这家伙真不好对付! “你猜猜,方才追你的那伙人,会不会就在不远处守株待兔呢?” 赵稚咬了咬唇,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见沈含山的目光停留在自己手中的盒子上,试探着问,“你也喜欢这盒子?” “我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你说。”沈含山觉得赵稚对自己过于自信了。不过他愿意陪她玩一玩。 “第一,收留我一晚,天亮之前将我送走。第二,你,同那个赵稚退婚。” 对于第一个条件,沈含山还能理解。可至于第二个条件,他就费解了。 “你和赵二姑娘有仇?” “有仇!你要是不答应,我有法子让这盒子毁了,你什么也得不到。没有你的帮助我也可以甩掉外面的那些人,不过我这个人懒,不想太麻烦。”赵稚利落地说完,问道,“你说吧,答不答应?” 沈含山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许久,才点点头,“好,我答应你。但不能只许你讲条件。我也有条件。” “你说。”赵稚神色松快了些。 “明早我上朝之后,先将婚事退了。你与盒子暂且留在这里,待明日下朝后,退婚的事办完,盒子归我,你再走。” “你不信我?”赵稚反问。 “你也不信我。”沈含山干脆利落地回答。 “这屋你睡,外面有侍卫守着,你别想逃。” “行。”赵稚脱了靴子,往床榻里侧一滚,又抻出一只脚来,将青色纱幔勾下来。 “屋子别忘了修。”她说。 沈含山抬起的脚又放下,拐了个方向,扒开纱幔,探进去大半个身子问,“你在哪个男人的家里都这么随便吗?” 赵稚背对着他怼道,“你在我眼里,不算个男人。” “你这话多少有点侮辱人了。”沈含山扭头出了屋子,让苏木搬来个梯子,上房修屋子。 苏木与杜蘅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往屋里看了一眼。 心想,这屋里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指使动他家王爷? 沈含山修好了屋子,吩咐苏木看好这屋子,不准里面的人出来,也不准外面的人进去。吃食放在门口就行。 苏木本想问如果里面的人想如厕怎么办?方才听声音,里面应是个女子。 沈含山大踏步去了书房。 翌日,因为政见不合,沈含山在金銮殿前又与赵守正吵了起来。 他气急败坏地脱口而出,“本王要退婚!有你这样一个顽固不灵的岳父,本王会英年早逝!” “退就退!”赵守正不甘示弱。“有你这样一个女婿,我恐怕会少活几十年!” 文武百官以为两人只是一句戏言。没承想,一下朝,沈含山便亲自去赵府退了婚。 “沈含山,你欺人太甚!”赵守正气得礼节也不顾了,直呼瑞王的名字。 “聘礼本王就不要了,权当给二姑娘的赔礼了。不过,二姑娘人在哪儿?本王花了那么多银子,人娶不到家,总得见一面吧?人呢?怎么还不出来!” 沈含山翘着二郎腿,言辞之间颇有不耐,“赵守正,快去喊你姑娘出来见见本王!本王花了那么多银子,总得见见长什么样吧?” 张绾一早起床,就听到赵稚的侍女朝颜匆匆来报,说二小姐不见了。 她正想说赵稚病了,不宜见人,赵蕴突然站出来,战战兢兢地说妹妹昨天贪玩跑出去,至今还未回府。 沈含山冷哼一声说道,“赵大人,骂本王之前,还是先管好自个儿闺女吧!” 他拂袖而去。 片刻后,身后传来下人着急的喊声,“老爷晕倒了!” 沈含山摇摇头,“唉,人老了果然不经得气。” 他回到王府的时候,赵稚还在睡。他望了望头顶的大太阳,问身旁的杜衡,“这会儿是正午吧?” 杜衡点点头。 苏木在一旁说道,“里面的人没出来过,也没有其他人进去,送来的饭食也没人动。” 沈含山心道不好,他一个箭步走到床榻前,拉开纱幔,一把高高拱起的被子。 “搜!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屋里传来王爷咆哮的声音,苏木吓了一跳,忙集结王府的所有人行动起来,不放过王府任何一个可能藏人的地方。 赵稚此刻蜷缩在衣柜里,屏气凝神,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脚步声远去,小心翼翼地推开柜门,立刻傻了。 原本应该愤怒地离开这个屋子寻找她的沈含山,此刻就站在衣柜前,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好玩吗?赵二姑娘?” 赵稚的腿一下子软了下来。她扑通跪在地上,身体抖如筛糠。 沈含山蹲下来,扯掉赵稚脸上的黑纱,迫使她和自己对视。 他自嘲道,“敢戏耍本王的,你还是头一个。” 赵稚连连摇头。 “不想嫁给本王?” 赵稚点点头,又很快摇摇头。 沈含山拎着她往床榻走去,“如你所愿,婚事,本王已经亲自去退了。”如果不是亲自去退婚,他还无法确认戏弄自己的人,竟然就是自己的未婚妻。 沈含山将赵稚扔到了床上,欺身而上,双手撑在赵稚的两侧,眼神中充满了欲望。 “王爷,府里都找遍了,没找——”前来汇报的苏木在看到屋里的情形时,话语戛然而止。 他连忙退出去,顺手关上了门,吩咐其余人各司其职,不必再找了。 “你要干什么?”赵稚惊慌失措。 她穿的本来就是沈含山的寝衣,宽大不合体。经过方才一番折腾,眼下寝衣大开,春色呼之欲出。 “你说本王要干什么?当然是,”沈含山冷哼一声,“惩罚你!” 他双目赤红,一把扯下赵稚身上唯一蔽体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