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男人至死是少年

第二天，齐卫国早早带着钱回了沙河沿镇，这么多钱带身上、放家里都不安全，得赶紧回去存起来。 齐卫东吃过饭，也骑车去了趟乡里，把块钱存到了邮局的储蓄所里。 往回走的时候，正赶上盘道大集，就在集上割了两斤猪肉，准备回去包饺子吃。现在有钱了，也该时不时的改善一下伙食了。 齐文中午放学回家，看到宋春芳正在捞煮好的水饺，不由的惊喜万分。 上辈子，他最爱吃老妈包的饺子了，咋吃都吃不够，这重生回来，还是第一次吃饺子呢。 “啥馅的啊，老妈。”齐文一边帮着端饺子，一边问道。 “猪肉芹菜的。”宋春芳满脸笑意的回应着。 中午这顿饺子，是齐文这几个月以来吃的最多的一次饭，他自己就造了两盘子，齐卫东在旁边一边喝酒一边嘀咕：“真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周日，齐卫东带着钱去了沙河沿镇，先去看了看齐文的爷爷奶奶，又和齐卫国一起坐车去了县城，他们去“采购”家里的大件去了。 齐文吃过饭也揣着弹弓出去了。他要和于军约好了，今天去东山打鸟。 男人至死是少年，不管多大岁数，对棍棒、弓箭、枪支的爱好都是刻在骨子里的，也许是老祖宗遗传下来的打猎基因吧。 两人在村东头小学门口接上了头，于军把玩了一下齐文的新弹弓，也是羡慕不已。 东山，顾名思义，在村子的东面。过了公路就是。两人溜溜达达的，先各自在公路上拣了满满一兜石子，然后才往东山走去。 东山里面，有不少村民开出来的自留地，刚收完的苞米地上，放倒的苞米杆子一堆堆的散落在地上。 齐文他们刚一走近，地上的一堆苞米杆子后面就扑拉拉飞出一群鸟，嘎嘎叫着飞到了旁边的松树林里。 “是松鸦。”于军低声喊道。 “追”齐文二话没说，拎着弹弓悄悄的向松鸦群摸去。于军连忙跟了上去。 摸到距离松鸦10来米的地方，齐文不敢再往前了，在走就惊动它们了。 齐文和于军对视了一眼，同时默契地举起了手里的弹弓，分别锁定了各自的目标。 “打”齐文轻喝一声，松开了拉的满满的弹弓，一枚石子“嗖”的飞了出去。 于军也同时射出了弹弓里的石子，但他的弹弓力度没有齐文的大，石子斜着向上飞了一段距离，没等摸到松鸦的毛，就划着弧度落了下去。 齐文射出石子虽然力度够，但可惜准度差了一点，打在了松鸦脚下的树枝上。惊的一群松鸦飞起，向松树林深处飞去。 但是没飞多远，又落在了另一片松树上，它们还是有点舍不得放弃这片苞米地里的美食啊。 两人没有气馁，继续潜行，摸到松鸦群附近，在瞄准，发射，又没打着，继续吧。两人乐在其中，撵着松鸦群打。 就这样边追边打，终于有一次，齐文射出的石子刮到了一只松鸦的翅膀上，松鸦受伤，掉落在地上。 齐文和于军连忙赶上前，在草堆里抓住了还想蹦跶着跑的松鸦。 这只松鸦个头不小，全身灰褐色，翅膀边上有着蓝白相间的羽毛，很是好看，尾巴较长，知道被人抓住了，它竖起了头上的羽冠，嘎嘎叫着抗议着。 由于其他松鸦已经飞远，齐文他们也没在追。再说也追不动了，在林子里可不比路上，转来转去的特费体力。 两人商量着往回走。于军边走边说：“还是你那弹弓厉害，打的远，我这劲有点小，打个家雀啥的还行。” 齐文也没客套，只是说道：“那咱们就回村里，打家雀，那玩意个小，更锻炼技术。” 两个孩子一路说笑着，回到了村里。 绕着村子打了半天，也没打到一只家雀，那鸟个小还精灵，人一到跟前就飞走了，离远了还打不准。 看看时间，齐文说道：“不打了，这鸟给你吧，于军，我不爱吃这玩意。”边说边把手里的松鸦递给了于军。 于军推让道：“你打的你留着呗。” 齐文知道于军家困难，他上面有6个姐，他最小。 大姐和二姐三姐都嫁出去了，剩下的三姐弟还都在上学，母亲身体不好，常年吃药，家里伙食一年到头见不到个肉星，一只松鸦虽然没多少肉，但做菜熬汤的也能借个肉味。 “拿着吧，你不要我也是扔了，就白瞎了。”齐文吓唬他说道。 于军见状，只好接了过去。 两人各回各家，齐文跑了一上午，也有点累，吃过午饭，就在家逗齐武和齐欣他们玩。 两个小家伙相差一岁，但和大哥齐文差的岁数有点大，齐文比齐武大六岁呢。 齐文看着他俩，有种看着自己上辈子的一双儿女的感觉。 齐武长的虎头虎脑的，性格有点虎，平时就爱舞刀弄棒，二叔卖给齐文的玩具枪啥的都被他霸占了，天天拿着玩。 齐文有时逗他，就故意把枪抢走不给他，他还不服气的要和大哥干仗。 齐欣则文静了许多，天天就知道吃，有好吃的干啥都行，妥妥的小吃货一枚。 陪着两个五、六岁的小朋友玩了一会儿，感觉有点无聊，又领着他俩去偷摸吃老妈藏在柜子顶上的零食，这个地方他俩都够不到，齐文也得踩着凳子才能摸到。 每人分了三块饼干，五块糖，还有一袋鱼片，这种冒着被老妈骂也要吃的大无畏精神，让齐文在弟弟妹妹心目中的形象愈发高大了起来。 下午两点多，于军又来找齐文玩了，这次，他又带来了一个抓松鸦的好主意。 那就是用夹子夹。夹子是那种山里人抓紫貂的踩盘夹子，现在紫貂不让抓了，夹子每家都剩下不少，只能用来夹耗子了。 于军还拿来了一个夹子示范，那夹子大人手掌般大小，踩盘上用铁丝围了一圈，上面穿着两三颗苞米豆。 踩盘后面有一根小铁棍的销子，松鸦只要一叨踩盘上的苞米豆，就会触发机关，夹住它。 这玩意齐文太熟悉了，他家仓房里也有十几个呢。 两人连忙翻出夹子，挨个测试了一下，挑出了其中比较灵敏的几个，在踩盘上分别绑上苞米豆，约好了等一下雪就去下夹子，夹松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