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真正成为巫女的小系

是夜，丑时。 小系穿着郑重的巫女服饰，头上也戴着犹如展翅麻雀一样的金色头冠，手中拿着一根同样金色，挂满了铃铛的手杖。 伴随着小系的走动，手杖上的铃铛也跟着晃动发出响声，给予寂静的深夜一分独属于人类的美。 街道的两侧也全都插着写着【高耳神社】的旗子，像是高耳神社当中有什么大型的活动一样，但也确实如此，因为今天晚上，是小系正式接任利姆露与艾尔妲巫女职位的日子。 也同时要执行每个巫女接任都要做的仪式，那就是和利姆露，艾尔妲两人一同在冬至的夜晚，围绕着月岛行走一圈。 之前巫女继任的时候，利姆露都是无意识的状态，全都被艾尔妲牵着手走，现在利姆露恢复了正常，虽然说记忆当中有这一段，但亲身经历还是第一次，有点期待。 嗯，小系也同样是从古至今，第一个在利姆露有意识状态下进行巫女继任仪式的。 虽然看上去小系和平日里穿着的巫女服没什么差别，但里面其实是有穿保暖衣物的，毕竟还是冬至的深夜，温度并不高，如果因为这个而感冒，那就不好了。 不过在之前利姆露的赐福之下，也已经百病不侵，但小系很显然忘了这一点。 拥有温度免疫的利姆露，自然还是穿着平日里的神明服装，甚至还是薄薄一层的丝绸，这种东西本来就不保暖，更别说在冬天了。 再把视线往利姆露的身边看去，只见到一个非常臃肿的大粽子映入眼帘，在往上看，嗯，果然是今天三个主角当中之一的高耳毘卖命，艾尔妲。 艾尔妲的身上裹得非常厚实，脖子上至少缠了四条围巾，身上也穿着非常多的保暖衣物，但就算是这样，艾尔妲也依然感觉很冷，几乎整张脸全都埋进了围巾当中，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长长的精灵耳朵也因为寒冷而被冻得通红。 “真是的！！不是告诉艾尔妲要好好收拾一下，今天是重要日子的吗！怎么还弄成这样！”小系见到艾尔妲的样子，直接就扑了上去，把艾尔妲身上的那些保暖衣物全都给扒了下去，就只剩下了最下面的神明服饰。 “啊！！！好冷！！好冷！！要被冻死了！！虽然我不会死，但我的心灵要被冻死了！我的耳朵也被冻的像是冰块一样，好冷，好冷！！！” 艾尔妲紧紧的抱住自己，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大声的喊着自己很冷。 当小系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一阵温暖好似从体内发出一样，立刻瞪大眼睛，转过头看向了将一双眼睛眯成好看小月牙的利姆露，这种事情绝对是利姆露才能干出来的。 “好啦好啦~一会就暖起来了哦，艾尔妲。”利姆露说着，主动伸出手去拉住了艾尔妲的手。 艾尔妲的身体也逐渐温暖了起来，耳朵也都暖洋洋的，直接与利姆露的小手十指相扣的握在一起不放开。 至于那些小系从艾尔妲身上脱下来的衣服，则是被利姆露收入空间当中，等回家了之后再拿出来放好就行。 所有的准备全都做好了，三人一同从原本设定好的路走着。途中艾尔妲还给小系讲了一下江户时代夜晚的人们是怎样出行的，也算是一个小插曲。 当三人从一丁目走到了二丁目的时候，一阵歌声传入到三人的耳中，歌曲的调调再搭配上这寂静的夜晚，听得让人心里有点难受。 高耳大人啊 高耳大人啊 吾等不过是今天明天的过客 后天便会埋没于田土之中 高耳大人啊 高耳大人 在多层的樱花也都会凋零 唯有高耳大人永不枯萎 高耳大人啊高耳大人啊 吾等不过是今天明天的过客 后天便会浮归于浪沫之中 高耳大人啊高耳大人啊 太阳之神也终会西沉入海 唯高耳大人永绽光辉不黯淡 若与您命运共系人人亦相系 永矢共系唯愿此 （这是原动画第三话后半段的插曲，这是名字【高耳さまの呗】有兴趣的可以去听听，在看番剧的时候，漆黑的夜晚在加上这段让人心酸的曲调，作者多少受到了冲击。这首歌也同样在侧面说明了，为什么艾尔妲不愿意出门。） （请大家原谅作者用原歌词水文。） “这首歌妈妈也教过我哦，是用来歌颂艾尔妲不老不死的。其实当初在编曲的时候，也想把利姆露给加进去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终只有艾尔妲被写了进去。”听到了歌声之后，小系给利姆露和艾尔妲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歌曲，随后也开口轻轻的唱了起来。 三人就这么听着歌声，一路从二丁目走到了三丁目。等走完了三丁目之后，这次仪式也就会完美的结束，而小系的身份 ，也从见习巫女真正的成为了利姆露和艾尔妲两人的巫女。 这一路上，利姆露都是沉默的状态，安静的听着小系，以及其他居民们的歌声。 谁说永恒才是最终？永恒，或许才是最大的苦难。看着自己身边相熟的朋友，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去，身边熟悉的建筑，逐渐变成了自己不认识的样子，那种不安，那种孤独，除了永恒本身，又有谁能够理解？ 或许之前就知道艾尔妲到底是为什么不愿意出门，但也许并不能理解。但是在听到这首歌之后，利姆露似乎有些理解那种不愿意出门的情绪，也或多或少的可以知道，在艾尔妲的心中，到底是有多难受。 这也是为什么，艾尔妲在见到利姆露不搭理自己，那么慌乱的原因。她害怕，害怕这个陪伴了自己四百年，没有任何改变，让自己安心的朋友离开。 重新变回孤身一人，再一次的变成那个，看着身边朋友离开，独自承受孤独的精灵。 利姆露攥紧了与自己十指相扣没有松开的柔荑，察觉到身旁艾尔妲的目光，转过头对着艾尔妲露出笑容。 “我会陪着你，直到永远永远。” 利姆露的声音，突然在艾尔妲的脑海当中响起。艾尔妲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眶有些泛红，眼前也浮现出了水雾，视线有点模糊。 之前或许只有艾尔妲自己知道自己承受了怎样的孤独，但是现在，艾尔妲的身边，同样拥有一成不变的永恒！ “高耳大人啊，高耳大人啊。不用再独自一人承受孤独，在你的身边同样有永恒。 高耳大人啊，高耳大人啊。太阳和月亮会沉入西海，但永恒永不变。” 或许歌词和调调完全不搭，但利姆露的轻声哼唱，让艾尔妲空虚的内心，再次被填满，被和她同属永恒的人填满。 走完了最后一段路，艾尔妲拉着利姆露一路跑进了商店里面去吃面，就只有小系自己一个人没搞清楚状况，但是在听完了小柚子的解释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大家也太宠艾尔妲了吧！！！” 事情的缘由是，在第一任巫女的时候，艾尔妲吵着要吃面，初代巫女伤透了脑筋，但是艾尔妲很想吃，也只能带着她来吃，所以巫女的继任，也都逐渐演变成了在晚上带着艾尔妲出来吃面。 至于利姆露，因为利姆露从古至今都是无意识的状态，众人也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所以也就让艾尔妲带着利姆露一起去吃面。 等吃完了面，同行的人变成了四个，一起回到了神社去。 小系躺在自己的被子里面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也还是逐渐睡了过去，毕竟徒步走了那么久，再加上还是晚上，疲惫也是很正常的。 之前是因为终于成为了巫女的开心支撑，感受不到疲惫，如今回到家里，躺在被窝当中，再加上也知道了到底是什么情况，也就没那么开心，疲惫也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本殿，艾尔妲紧紧的抱着利姆露不松手，利姆露的脸上也满是宠溺的表情，反手抱住艾尔妲，手也在艾尔妲的后背上轻轻拍着，同时柔声哼起摇篮曲，哄她睡觉。 虽然是从来都没听过的曲子，但是艾尔妲却莫名的安心，嘴角含笑的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