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精心布局,原以为佛车必死无疑。 但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之后,却是两败俱伤。 即使是一v多,又有枪炮加持的情况下,佛刹还是没能打败他,堪堪打成了平手。 佛车现在的法力恐怖如斯。 这一战败,佛刹一下子精神萎靡了下来。 仰天长啸,不甘心。 佛车赢了他一辈子,从未有过败绩。他的梦想就是打败他,杀了他。 为了打败佛车,佛刹甚至学习各类禁术。 可最后,他还是没赢。 他已经五十好几,将要到知天命之年。或许,他命中注定无法打败他吧。 没有 赢家,佛刹身受重伤,佛车最后也在口吐鲜血、法力不济后便捏了一个诀,悄悄遁了。 空中飘散着佛车逃跑前留下的话。 “瓜洲百姓的生死莫要忘了,明天便是最后期限。” “若不想瓜洲百姓尸陈遍野,自己来钟山找我。” “还有,那三个人在我手里。” 接着,天上缓缓掉落了几张布片。 布片似乎笼罩着金光,在空中飘飘扬扬,正好落到南岸面前。 定是那妖僧施的什么法。 南岸抬手接住。 是衣料布片,南岸认得,这三张布片,正是黄疏桐三人今日所穿衣服上的布片。 “什么?”余下的人无一不震惊万分。 是夜,雷司令急急召见了南岸、江浸月,佛刹也拖着伤残的身体被抬进了司令府。 雷司令叹了口气:“为今之计,只有你们上山了。” “如今我们两败俱伤,佛车也法力损失巨大。” “如今他又要耗费大量法力更换鬼魂容器,正是好机会。”佛刹气若游丝又强硬的说,“趁机杀了他。” “可是……”南岸欲言又止。 可是如何杀的了他?即使对方身受重伤,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佛刹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他有个金钵,笼罩在山顶可以使整座钟山设下结界。” “只要毁掉那金钵,结界就自行消散了,我们到时便可派兵上山。”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目光坚定,淡淡的说出了两个字。 “围剿!” 继而又轻松的说:“我虽然身受重伤,但也不妨碍继续战斗。” 佛刹轻笑,“他这次必死无疑。” 和他斗了三十年,这次,终于要迎来结局了。 “可是,我们能不能拿到他的法器暂且不说,就算拿到了,又用什么方法可以毁掉它?” 佛刹的回答出人意料:“摔烂就好了。” …… 最后,雷司令对南岸说:“你要走我自知留不住你,我对你别无他求,只有这一点。” 他苍老的面容里满是忧愁和对命运的喟叹,他一字一顿的说:“就当,你报答我的养育之恩了。” …… 回去的路上,月光如银缎般铺撒一地。车子行驶在银辉遍地的路上,一如两人的前途,希望又迷茫。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对于需要用别人的性命换自己出去这件事情,南岸始终不能下定决心。 生命是平等的,他们不该成为他欲望的垫脚石。 而且更何况,他们是黄疏桐的队友。 “我听说过这里有一些人,他们有外挂。可以直接把npc带出去。”江浸月静静的说,“但也只是听说过。” “我没用,没那个人脉。” 而且就算有,现在,也来不及了。 就目前而言,那是唯一的办法。而且还有时效性,必须在明天晚上血月出现之前施行。 江浸月喉咙哽咽,难过无以复加。 “浸月,如果,我是说如果。”南岸痛苦不已,试探的说,“如果我不出去了,你会不会怪我?” “当然会。”江浸月对他的想法了如指掌,言简意赅的说。 对于这个回答,她没有再做解释。 继续笑着说,“那鬼魂的容器怎么办呢?我需要把身体留下来吗?” 南岸不知道如何回答,沉默了半晌,他轻慢的说:“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与这里的百姓共进退。” 沉默。 在沉默中,他们似乎终于决定了未来的方向。 “你上山去救黄疏桐吧!”江浸月笑着说,“把她救出来,让她平安度过第二关。” “我不上山了。” “你既然不跟我走,那我就可以离开了。” “这次我没有丢下你,是你不要我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眼神里满是眷念。 进了府,在人工湖旁边,江浸月开了门。 深红的火光在湖面上燃烧,火门在湖面中央开启。 江浸月似乎有法力一般,轻盈的走在湖面上,她走进了火门。 洁白的身影消失在一片火红里。 火门之内是「水天一色」,那里碧海蓝天,白云飘浮,世界一望无垠,轻松又自在。 她只需要点击确定便能回到「美好世界」了。 自此,所有的事情都不再与她有关。 包括江别,包括他的生死……想到这里,她迟迟下不定决心按下确定。 她在平静的水面上躺了一会儿。 最后,她还是返回来了。 平静的湖面又燃起了火光。南岸还在湖边原地独自伤怀。 看到火焰燃起的时候,他又惊讶又希冀,同时还有一些不安。 果然,江浸月又从门内走了出来。 “不是还有一晚上吗?”江浸月笑着说,“着什么急。” 她走了过来,关上空间,火光在湖面消失。 “算了,再陪你最后一夜吧!” “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她故作轻松,呼了口气,忍住泪水,“最后陪陪我吧!” 她这边还在逞强,南岸那边便先决了堤。 南岸哭了,一个大男人流眼泪。 江浸月嘲笑他:“你怎么还跟高中的时候一个样。” “你知道吗?我那个时候,是看不上你的。” “你幼稚,闹腾,还爱说土味情话,你追我的时候,我觉得丢脸死了。” “你还记得吗?你不记得了是吧!你想听吗?” 江别连连点头,怎么会不想听呢。 以后,他便只能凭回忆,和她度过漫长的一生了。 “有一天,你莫名其妙来到我们班,那是我们第一次打交道。”江浸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