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v1、v2的居多,已经有人在那里搭帐篷和生火煮米了。 黄疏桐走进桥洞的一瞬间,感觉自己这辈子都完了。 刘富豪站在道路旁,坚决不进桥洞。刚刚在开廉价宾馆时他已经有意见了。 “我们没必要这么省吧!”吕朝露说:“我们不是每个人还有一个「代价」吗?按最低的酒店价格算,我们七个人最少还能住七天。” “我们还要吃饭。”陈居高说。“肯定是不够用的。” 他叹了口气:“这边新手较多,我们可以看看其他人怎么做。” 刘执明和金流响没有跟过来。 不远处刘富豪坐在路边,唉声叹气。 金流响站在她旁边,嘴里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择来的野草,斜阳洒在她的脸上,给她的侧脸镀上了一层金粉。 金流响看了看远处将要降落的夕阳,又看了看桥洞中的其他人。她似乎有话要说,但又显得很犹豫。 不过就算她不说,大家也知道他们此刻在想什么。 王春发在桥洞下面捡了几块废弃的板砖在地上围成一圈,这就是大家的凳子。 于是大家都坐在板砖上,王春发又去远处板砖和捡柴搭灶。 大家都没有说话,静坐着。肚子咕咕叫。 不多久,金流响终于逆着夕阳走了过来。 “各位!”她说:“我老板要去住酒店,你们要不要一起去?如果不去的话,我们今天就在此分别了。” 金流响一开口,大家好不容易下定的住桥洞的决心一下子就溃散了。众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愣愣的点点头。 好歹是来这里的第一天,也不要把自己搞得太破败了。况且,大家的衣服又脏又破,身上粘腻,汗水混合着血水腥臭不已。 确实需要先找个酒店休整一下。 至于剩下的日子要不要住酒店,在看情况吧。 “走吧!”贺自远说:“住桥洞不着急,天天都可以住。” 王春发辛辛苦苦捡过来的一堆柴火一下子全掉到了地上。 金流响跨步上前,坐到了板砖上。 “还有一件事情要和你们说。” 她叹了口气:“我老板要住一间房。” 贺自远:“你说什么?” “我老板不能接受和这么多人住一个房间。” “我老板一个人住一间房,当然房费他会自己付。他自己有两个「代价」。” 陈居高:“「代价」是我们共同得来的。” “我知道。但是「代价」在老板自己手表上。”她顿了一下:“就是我老板的!” 众人听完愣了一下。 吕朝露说:“难道「代价」不是我们所有人一起用吗?” 金流响笑着摇了摇头:“我的东西就是我的,我多得的两个「代价」已经平摊给你们了,我剩下的一个「代价」就是我自己的。我不会和任何人分享。” “至于我老板多的那个「代价」,我问过了,我老板自己有用。” “可以。”陈居高说:“那你们的代价就你们自己用。我们其他人买来的东西也不会再分给你。” 说实在的这少得可怜的「代价」实在买不了太多东西。 “那是当然。”金流响笑了一下:“我们要一起走吗?” 金流响这一番话搞得大家都没有和她同住一个酒店的心情了。 大家都默不作声,陈居高此时也拿不定主意。 “你们先走吧!”贺自远此时开口:“我们在这儿还有一点事要做。” 金流响莞尔一笑,利落的站起身。 大家都没有理会她。 “金医生!”正在收拾地上的柴火的王春发突然出声。 金流响看向他,王春发黝黑的脸蛋和深邃的皱纹间布满汗水。 “俺们的「代价」不是自己得来的。”他失落的说。 “你说什么?” “俺是说……”他的喉咙里咳嗽了几声,好像有肺病的老人发出的声音。 咳嗽完,他才呜咽的说:“杀老鼠的那四个「代价」我不管。但是你们别忘了,我们其他人原本的那一个「代价」,是用夏炎的命换来的。” “……不是我们自己得到的。” 他这句话说是对着金医生说的,但确是说给所有人听的。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小了下去,细如蚊吟。 金流响失了笑容,大家也都神情变得严肃。 金流响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直到道路旁的刘执明扯着嗓子高声喊她。 …… 太阳躲到建筑物后面去了,天边换上了七彩的暮色。凉爽的晚风吹过所有人的衣裳和发鬓。 大家的身上还是依旧又脏又黏腻。 不远处的井盖下面钻出一个人,赤裸着身体,只穿了一条裤衩。 他提着一个水桶从井里面爬了出来,他把水桶里面的衣物倒在地上,把水桶给了另外一个人。 另一个人随即提着桶去公厕装水,上身赤裸的男人也抱起自己的衣物往公厕走,他要去那里洗衣服。 不一会儿井盖下面的空间又被另一个人占用了。 那是他们的浴室,他们提着一桶水,踩着井里面钢筋做的梯子下了井。 在井底狭小的空间内,他们踩着满地的垃圾和污水,混着各种腐臭的气味快速的洗着战斗澡。 篝火环绕,这小小的桥底下住了接近五十个人。 旁边队伍一个v2的兄弟递过来几根旱烟:“你们v0就知道了要住桥洞而不是浪费钱去住宾馆,前途无量,未来可期哈!” 王春发赶紧接过旱烟连声道谢。 陈居高不抽烟,他摇摇头没有接。 贺自远一辈子都没见过这种烟,于是接了,尝尝鲜。 陈居高用火折子替他点燃,他抽了两口,感觉怪怪的,不像烟。 王春发也吸了两口,察觉到了不对。 他剥开烟草查看。 于是说:“小兄弟啊!” “你这旱烟……玉米须馅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