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雅在旁边兴致勃勃地观看，时不时还点评两句，问的却是无关痛痒的话。</p>
“你的手这么嫩，这刷子粗糙，划伤了怎么办？”</p>
“屋子里好浓的消毒水气味，还是你身上香。”</p>
时溪面无表情演示完，垂着手站在旁边。</p>
“整体还是不错的，我去看看下一个部门。”王崇雅背着手走出去。</p>
尽管领导已经离开，但是负责人仍然没有下发可以下班的命令，要求所有人在部门等待着，原地待命。</p>
时溪站在人群角落，抿唇深思。</p>
仔细一想其实并非全无头绪，例如王崇雅点名要她送到这个殡仪馆，例如她虽不在此，却对这里了如指掌。</p>
再例如，王崇雅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一笔不小的费用。</p>
只是为了让她送一趟外卖。</p>
所有人一直等待到九点左右，负责人才接到消息，让除守夜人之外的其他人都回去。</p>
因为是临近下班，领导才来，所以大家都还没有吃饭。</p>
食堂已经到了下班的点，但是因为特殊情况所以此时仍然开放。</p>
时溪没什么胃口，拿了些简单饭菜便在食堂内寻找位置。</p>
还未看到程胥两人，便先看到王崇雅冲她招了招手。</p>
“见到我很意外吧。”王崇雅道。</p>
时溪点点头：“是有一点意外。”</p>
王崇雅面前的饭菜非常丰盛，手指骨、眼珠子以及一碗红色的看不出是什么肉的肉汤。</p>
“要尝尝我的吗？”王崇雅道。</p>
时溪道：“多谢好意，我比较喜欢吃素。”</p>
王崇雅笑得开怀，她从面前的盘子里挑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皮：“这是素的，要尝尝吗？”</p>
这张皮非常薄，仔细看可以看到表面浮现出一层纹路，是人的皮肤脉络。</p>
“君子不夺人所好。”时溪婉拒。</p>
王崇雅便没多要求，她将手指骨嚼得咯吱咯吱响。</p>
“我听你们负责人说了，你是个很好很听话的员工，要不要在此打工，我可以直接让你转正。”王崇雅笑道。</p>
时溪攥着筷子的手一紧。</p>
她先前猜测过，成为了正式员工，也就意味着无法离开这个副本，成为副本的一部分。</p>
王崇雅来此究竟是善是恶，暂且不知。</p>
最好与之保持距离。</p>
“跟我同部门的姐姐都是度过了实习期才成为正式员工，我还是想大大方方地进入，否则日后一起工作起来，难免生了嫌隙。”</p>
时溪眼神真诚，语气乖巧地回答。</p>
王崇雅抿了抿唇，似乎在思考。</p>
“而且——”时溪话锋一转：“此次与我一同进入的实习生还有二人，工作都比我认真卖力，雅雅不妨多关照一下他们。”</p>
“哦？”王崇雅来了点兴趣：“哪两人？”</p>
时溪在食堂内扫视一圈，最终看到了角落里的二人。</p>
少女轻轻微笑，为王崇雅指了指位置。</p>
她自小便对人的恶意很敏感。</p>
见到他们时那种感觉更甚。</p>
从一开始，她就不相信这两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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