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垣被抓走第二天，安可可拿到了陈修留下的东西。</p>
是王妈留下的录音，以及沈垣让他杀人灭口的证据。</p>
王妈一向聪明，哪怕是被沈垣收买，她也没有被突然砸到她头上的巨款砸晕头，从头到尾，她和沈垣的通话，她都录音了。</p>
而陈修杀她的那晚，拍下了她认罪的视频。</p>
视频里，她痛哭流涕的求饶，忏悔，那张安可可无比熟悉的脸，在死亡的恐惧中，是那么的扭曲，可憎。</p>
“……沈垣让我把网上和小姐有关的新闻给夫人看，想要刺激夫人，便夫人看了之后，跟我说，她不会相信那些东西，她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等着小姐和小傅总亲自向她解释……”</p>
“我把这些告诉沈垣以后，他就逼我给夫人下药。他说如果我不照他说的做，就让我去坐牢，还要杀死我的儿子和孙子，我害怕呀呜呜呜……”</p>
“夫人说她睡不着，让我给她安眠药，我在她喝的水里，放了过量的安眠药。为什么……为什么我都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了，为什么他还是不肯放过我？”</p>
视频的最后，王妈哭得涕泪横流，满脸惊恐的模样在晃动的镜头里，令人作呕。</p>
啪。</p>
傅九州上前，把视频关了。</p>
他将平板拿开放在一旁，把人搂进怀里。</p>
车在前行，两旁的景物如流水般消失在身后。</p>
安可可声音发哑：“很小的时候，王妈就来到我们家了。她刚来那会儿，是被她老公家暴赶出来的，我妈出面帮她赶走了成天纠缠她的那个男人，因为可怜她，让她一直住在家里，逢年过节，怕她一个人孤单，对她像对待自家人。”</p>
“我是真没想到，会是她害死了我妈。傅九州，你说这世上，好人真的会有好报吗？”</p>
傅九州只是将她搂紧。</p>
好人一定就会有好报吗？</p>
未必。</p>
他母亲待傅家人不好吗？她做了那么多慈善，帮了那么多人，却最终没法帮助自己。</p>
他不敢说好人一定有好报，但他知道，坏人也未必会有遭天谴。</p>
与其把希望寄托在那些虚无飘渺的东西上，不如自己强大起来，只要足够强大，坏人的下场，只在自己的一念之间。</p>
警局里。</p>
安可可和傅九州见到了沈垣。</p>
他身上还穿着昨天那身衣服，腿上打着钢板和石膏，头上缠着一圈圈的绷带。</p>
一夜过去，他下巴上已经长出了一层青色胡茬，血丝遍布的眼里阴郁非常，见到安可可的瞬间，他眼里的恨意如野草般疯长，毫无一丝掩饰。</p>
“你们赢了。”他声音嘶哑，一动不动地坐着，眼睛只盯着安可可，对旁边的傅九州视若无睹。</p>
他一点儿阶下囚的自觉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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