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儒家大牛都被皇帝奉为上宾,文坛大牛们更是被奉为大师级别的人物,只要他们在学生或百姓中说上一句话,就可掀动民间舆论。 现在都城的民间书院自巨头,影响力极大,魏家的崛起是挑了他们的神经,就和现代有演员要大爆,竞争对手就开始防爆一样。 凌不语轻笑一声:“他们尽管放马过来。” 魏家人的底蕴岂是能被轻易撼动的? 大家相视一笑,将话题撇开,凌不语尚能歇息,魏妩准备马上回官媒所就职,官媒所众人也觉得少了她有不少事情不太好办,有小五顶着县主的身份,多少事情顺理成章。 不管在哪朝哪代,有关系赛过有银子。 两人一直呆到要下值,凌不语更是趁着中午叫来了酒席,直接摆在官媒所,就当是大家重逢的宴会,这一顿忽吃得十分欢快,官媒所日后的日子是越发好过了。 别的不说,一位县主,一位三品官夫人,以后再给世家说亲事谁敢使眼色给他们看? 她们有通道直接告状到陛下面前,这以后再有不顺心的事想冲她们发脾气绝对不可能。 凌不语接了太学博士的活,虽还在假期就先去见了太上皇,太上皇是复兴太学的主领人,在他呆在边关的时间里,太上皇一手将太学拉拔起来,如今规模初成。 官家子弟都进了太学,将民间的学位空出来,也省得官家子弟在书院翻云覆雨。 现在太学主要分为两类,一类主修科举,一类则主修技术。 也算是将学生按天赋分开教学,凌不语觉得这才是太学存在的意义,不是所有孩子都适合搞书面功夫,那就去搞技术部,太学出身的学子到时候也有渠道进入官场。 这是为朝廷筛选人才的渠道之一。 这项改革推出时也曾经引起莫大的轰动,在不少人看来只有科举是进入官场的唯一途径,如今太学又推出一种,而且只面对官家子弟,看似开放又有失公平。 “太上皇是靠什么打消了大众疑虑?”凌不语跟在端木长卫身后,看着太学,不愧是元昌最大的教育中心,用国库打造出来的就是不同。 “反正这些官家也交得起学费,那就亮一亮培养这些有专长的学生的们的成本有多高,普通人家是否能承受得起,这般一算账,他们就明白了。” “太上皇英明,的确,要培养专业人才需要的成本太高了,太学敢这么培养也是认定他们的出身能承受,普通百姓谈何容易?” 凌不语倒是全盘接受:“百姓学的皮毛可在民间使用,但离给朝廷效命还相差甚远。” “没错,这么一摆,百姓也有考量,清清楚楚不是他们可以承担的,而且学得精,有这么一帮人为朝廷、为社稷卖命,岂不是更加放心?” “那臣这西洋语看来也要作为二类学习,算是专长,臣现在正在着手编撰西洋语教材,只是这学生,臣想亲自挑,毕竟学习语言也需要天赋,此事不能讲究有教无类。” “好,听你的就是,你尽快编撰,到时候你亲自来挑学生,等这批学生学成,你也可以轻松一些,身兼二职可不容易啊,凌大人,好生辛苦。” “能得陛下看中,是臣的福气,咬紧牙关忍一忍就好了。”凌不语说道:“这次边关得胜,臣将边关的那帮成熟工匠带回都城,如今入职火器司,火器司的生产能力更上一层楼。” “火器司成熟以后,臣能有更多时间投入到西洋语中,也不枉陛下信任一场。” “你倒是算得清清楚楚,我那皇帝儿子能得你相助也是老天有眼,景相虽说有宏志,但不如年轻人敢想敢冲,对了,你觉得宁国公如何?” “宁国公天生为战场而生,臣说句得罪的话,将宁国公按在左相的位置上,实在委屈。” “哈哈哈,凌不语啊凌不语,你真是无所顾忌,这样的话也敢在我面前讲,就不怕我转头告诉皇帝?”太上皇双眼亮起,紧盯着眼前的年轻人:“你可知为臣之道?” “为臣之道,臣没有多少建树,想来一是忠心,二是有用,不过如此。” “非也,非也,为臣,还要会讨皇帝的欢心,你可是让皇帝又爱又恨,若说讨欢心,未必,毕竟这普天之下敢和皇帝抢女人的,你是头一个。” 凌不语无声无息地跪下,作伏首状:“是臣胆大,但臣与县主互相衷情,不想错过。” 皇帝精明,本就是继承了他老子, 太上皇能看出他和皇帝的博弈并不难! “不必如此惊慌,你倒是给我的皇帝儿子好好地上了一课,如何处置君臣关系,只是他必定咽不下这口气,只盼新立的皇后能让他打消一切妄想,凌不语。” “臣在。” “我与太上皇后迟早要殡天,能陪在皇帝身边的其实只有臣子,就算是他的发妻也未必能与他同心同德,唯有真正的忠臣才是陪他走下去之人,我在想……” “凌不语,你会成为皇帝的那个不二之臣吗?” 凌不语埋首,这太上皇是在给儿子铺路,同时给自己画饼,这是咬还是不咬? “臣……” “你不用现在给我答案,好好想想,作为元昌第一个没有进入翰林院的状元郎,你的经历可以说是前无古人,而你的建树却是开天辟地,让元昌进入新时代。” “无论你将来走到多远,你的名字事实上已经能载入史册,但你仅想仅是如此?” 凌不语心想这又是继续给自己吊诱饵了,不禁轻笑道:“臣以为做人该知足。” “果然是各有所想,既是如此,你就先着手眼前,我可等着你的教材,”太上皇正说话时,前方走来一帮学生,个个步伐匆匆,见到两人就停下来,神色激动:“太上皇。” “见过你们新的太学博士——凌不语凌大人。” 凌不语三个字现在已经是名声大振,这些人就算出身再好,在他面前也颇是激动:“见过博士,博士来太学可是要来就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