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接风

仙子不幸蒙尘，我又岂能没心没肺，独自快活。 “喂，小胖子” “咋啦？” “今天有空吗？” “额，算有吧”，陈默想了想，给了个不算确定的答复。 “那就是有了，晚上能过来接我吗？” “接你？为啥？我又不会开车！” “我爸妈都有事，你总不能让我一个弱女子在大晚上的独自回家吧？你不怕我被人拐走吗？” 听到姐姐如此不要face的讲话，陈默暗自嘀咕了几句， “拐你？除非人贩子不要命了，你自己有多凶猛，心里没数吗？” “你说什么？”姐姐的嗓门大了几分。 “好，好，我一定来，时间、地点呢？” “林州火车站，不过我还没买到票，待会短信发给你。” 挂掉电话，陈默无奈地摇了摇头，敢情自己姐姐是缺个苦力啊，哎！ 这几天的阳台特别透风，也特别的凌乱，费了陈默很多的时间和精力在打扫。 从前，陈默只在电视、网络中见识过台风的威力，知道台风过境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可直到昨天，陈默才真真切切的体验了一回台风的破坏力，因为自己家二楼的铝合金玻璃窗被吹倒了。这事情简直离谱，陈默活了十几年从未遇到过，那巨大的响声着实吓到了他。事后，他也细细地回想了当时的情况，总觉得这事情和自己的愚蠢有关系。 当陈默发现台风来临时，他第一反应就是上三楼收衣服，收完衣服再去关上门窗。可是，当灾难来临的时候，时间似乎总是过得特别快，也总是让人措手不及。正当他准备关上三楼的房门时，台风已经毫不留情地呼啸而至，狂风肆虐，吹得树木剧烈摇曳，仿佛随时都会折断。风的力量如此强大，让陈默感到自己像是风中的一叶孤舟，寸步难行，连关门都非常费力。但是当他关上三楼的门窗之后，整个二楼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风口，仿佛是台风的通道一般，狂风在其中呼啸而过，形成了强烈的穿堂风。这股强风无情地肆虐着陈默的房间，将里面的东西吹得七零八落，纸张在空中飞舞，物品也被吹得到处都是。这时，陈默才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他懊悔不已，后悔自己没事干为什么要给房间通风，而且还特意把南北两面的窗户都打开了。紧接着，陈默又匆忙跑下楼去，优先关闭了南边的窗户，但仍然留下了北阳台的窗户和楼梯道的东窗没有关上。然而，就在他关闭好北阳台的窗户时，眼前出现的一幕让他终身难以忘怀。 “咣！”“砰” “哗啦”“哗啦” 最先传来的是几声重物撞击卧室墙壁的沉闷声响，紧接着就是玻璃破碎散落一地所发出的清脆声音。这样混乱而惊悚的场景令陈默惊愕得张大了嘴巴，脸上满是震撼之色，甚至他的身体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双腿仿佛被钉子固定在了原地，完全无法迈出一步。 虽然父亲及时赶回家了，也没有责备陈默，可陈默终究是过不去心中的坎，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笨拙，也第一次特别想再好好学一次物理。在他的认知中，这次的事故大概率是因为自己的人祸。若是自己放任窗户不关，无非就是家里凌乱些，多费些手脚收拾。可自己愚蠢的行为让台风源源不断地从东窗灌入，以至于让外界的狂风做到了里应外合，成功突破了南窗的阻挡。 台风来的快，走的更快，还没到太阳下山的时候，风停雨歇，只留下一片狼藉以证明它来过。 不过，台风过境后的凉快也总是令人特别期待，暑气被一扫而空，户外的温度相当宜人。 “奶奶，我出门啦！晚上应该也不回来吃饭了。” “头头，你最近怎么出门这么勤快？”听到孙子又要出去玩，奶奶有些不乐意了，他都好几天没在家吃晚饭了。 “再不好好放松，马上就要开学了，哈哈哈！” “那你路上多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奥，我知道啦！奶奶拜拜！” 林州市的火车站和汽车站是紧紧挨在一起的，坐落于市中心往东北方向的四五公里处。车站的建筑风格并不特别出众，缺乏独令人眼前一亮的设计元素。就整体而言，它给人的感觉比较普通，只能算是中规中矩，就一个纯粹的车站而已。 婷姐姐原本是想带着陈默一起去世博会的，可他死活不肯，还说了一大堆屁话啰嗦的理由，铁了心的拒绝了自己的提议。 其实，陈默对于世博会还是非常感兴趣的，毕竟这也是一个国际性的盛会，汇聚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文化、科技和美食等等，可以不用走出国门去直观地了解外国的方方面面，这是普通人很难得的机会。而且，上海这个城市他已经很久没有再去过了，这座繁华的都市曾经给他留下了美好的回忆，尤其是外滩的夜景，那璀璨的灯光和热闹的氛围始终让他难以忘怀。所以，说句真心话，当婷姐姐提出去上海参观世博会这个提议时，他内心里是一万个愿意去的。可是，他真的去不了，真的没法忍心将小娘子独自留在林州，而自己一个人去潇洒。 早在两人约会后的第三天，陈默便将自己精心制做的旅游攻略发给小娘子时，可她还是有些犹豫的，原因无它，韩一丹不想再给父母增添额外的压力，甚至她还有出去干暑假工给自己挣零花钱的打算。对于她的这个想法，陈默并不同意，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原因有很多，但最主要的有三点：其一，她是女孩子，若没有朋友陪着一起去做暑假工，容易受到欺负，人身安全有风险，这也是陈默最不放心的地方；其二，暑假工往往都只是临时工，没有合同制约，遇到黑心老板，薪资待遇得不到保障；其三，绝大多数的刚从高中毕业的学生并不能算是有一技之长，但凡是自己主动去寻找的临时工作，局限性很大，并不能真的给自己未来的生活带来多大的本领提升。况且，前阵子碍于自身需要随时接受政审的原因，陈默并不能及时陪同她成为工作搭档。 “小宝贝，今天都还好吗？” “有你这个保镖在，怎么会不好？” 今天的小娘子穿着一条咖啡店的围裙，在看到自家小男人来了以后，将他点单的茶水送了过来。虽然这并不能让她坐下来歇一会，可即便是片刻的闲聊也好过一直的忙碌。 “小宝贝，有个事情我和你商量商量，今天有个突发事件。” “什么呀？” “下班后方便和我一起去火车站吗？我婷姐姐今天从上海回来，我姨夫他们有重要的事情来不了。” “这…”韩一丹抿起了小嘴，秀眉微蹙，并没有直接开口答应。 “没事的，那我就先把你送回家再过去”，陈默也猜到了她的顾虑，并没有为难她。 “呆子，你姐姐几点的火车？” “大概六点二十吧？她中午才给我发的信息，说是没有再早的票了。” “难怪呢，我知道啦！”韩一丹微微一笑，随后又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再次皱起了眉头，“那，那我今天是不是穿的太随意了？” 闻言，陈默眼前一亮，心知小娘子这算是答应自己了，咧嘴笑道，“小仙女怎么看都好看，穿的一点没问题！” “贫嘴，那我去忙啦！”小娘子竖起托盘，掩住了自己的娇俏的笑脸。 “有事没事多往我这跑跑，我可想你了。” “就不，嘻嘻。” 望着小娘子离开时的轻快步伐，陈默还是微微叹了一口气。世人都说女子们为母则刚，可他觉得，这是因为女人们在骨子里就是坚硬刚强的。在他眼里，她们有着无比坚韧的内心和顽强的意志，就像那冬日里盛开的梅花，虽然天寒地冻、寒风凛冽，但它依然傲立枝头，散发出迷人的芬芳。而韩一丹也是如此，即便陈默不赞同、不舍得她去做暑假工，即便陈默为了这事跟她协商讨论了很多次，但她就是认准了自己的想法，就是要去付诸实施，就是想给自己多攒点生活费。对于这样的结果，陈默也算是早就预料到了，所以小娘子才肯让了半步，同意让他陪着一起找工作，同意让他陪在自己身边。虽然每次小娘子跟自己出去玩的时候都不会带上脑子，都特别依赖自己，像是一个小囡囡一样，可与她三年时间的相处下来，陈默很清楚一点，自家小娘子并不是一个柔弱女子，相反她很有主见、有个性，骨子里有种不输于男人的坚毅。 “咳咳，呆子，我下班啦！” 韩一丹轻咳了两声，将沉浸于书海的陈默唤醒，这几天他都是这么静静的独自看书，一直等到自己下班。 “时间真快呀！”陈默笑着伸了个懒腰，随后合上了茶桌上的《法理学》。 “呆子，这本书你都看了好几天了，怎么感觉你才看了一点点？” “若是一目十行，自然看的很快，可有些内容晦涩难懂，有些东西引人深思，我实在看不快。况且，这大概率也是我大学的必修课，除非我要去上师范学校。” “真是呆子，就不会说是因为‘醉翁之意不在酒’，眼睛一直在我身上嘛？”韩一丹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啊？哈哈！这，我”，陈默很是尴尬的抽了抽嘴角，又懊恼的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娘子教训的是，默知错了。” “哼，没劲！” 韩一丹轻哼一声，扭头便走了。 “慢点，慢点”，陈默连忙收拾好书包，小路小跑跟了上去。 林州火车站的广场上，陈默正牵着小娘子快步走向下客区，他马上要迟到了，这晚上市区的拥堵状况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期。 “喂？小胖子” “姐姐，你在哪了？？” “还没离开站台呢，马上过来找你。” “我今天穿的蓝色短袖，背着双肩包，你呢？” “哼，不告诉你！要是没第一时间看到我，你给我等着！” “是是是，肯定第一时间过来给你拎包！” 挂掉电话，陈默很是无语的摇了摇头，“哎，真要命。” “呆子，我有点紧张了！”韩一丹轻咬下嘴唇，眼神中投来了求助之色。 “也不算是第一次见了，放轻松点，就当提前见我家长了。” “早知道我先回家了，我觉得我的心跳的好快啊！” “没事的，没事的，一切有我在”，陈默轻轻地搂住了她，轻抚着她的长发。 火车站的出口通道里人来人往，声音嘈杂，大多数依旧是脚步匆匆，不知是急着与家人相聚，亦或是忙于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丹丹，对不起啊，我今天好像办了件坏事呢。” “嗯？”韩一丹撇头看向陈默，“为什么？” “出了点意外情况，我姐姐都没跟我提到她。” “她？谁啊？” 不等陈默回答，韩一丹便被他牵着向前走去。 “姐姐！婷姐姐！”，陈默一脸兴奋地挥动着左手。 钱婷闻声望去，自然看到了陈默，也同样对他挥了挥手，可美丽的心情只在一瞬就消失了，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脸凝重，她觉得自己原本给陈默准备的惊喜要坏事了。 “丹丹，这是我婷姐姐” “婷姐姐好”，韩一丹微微低头，小脸上多了些许的羞红。 “哈哈哈，今天可真热闹啊！回来路上先是在火车上遇到了珠妹妹，出了车站还有弟弟迎接。这样吧，大家应该还没吃晚饭吧？我带你们去吃火锅，姐姐做东。” “婷姐姐，我，我们就算了吧？”朱珠在看到陈默和韩一丹时，便打算绕着走了，可自己的手始终被婷姐姐牵着，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此时，朱睿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姐姐，我想起来了！我在汤山泡温泉见过他们两个，他们当时，唔唔唔” 没等朱睿将话说完，朱珠便立马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待会好好吃饭就行，不许再说话了。” 可即便如此，婷姐姐也敏锐的听到了“汤山温泉”几个字，不禁诧异的看向了韩一丹，看的她把头低的更下了。 察觉到现场的气氛有些微妙，陈默赶紧出来打圆场，“好姐姐，赶紧去吃饭吧，大家可都等着你的大餐呢！” “嗯，说的也是，那我们走吧！”婷姐姐也反应过来了，很是从容地牵住了另外两女，一手一个，乐呵呵的往前走了。 而留在原地的陈默和朱睿自然成了苦力，负责给她们搬运行李。 “睿弟，方便问你个事吗？” “行，不过我有个要求。” “嗯，什么？” “你问一个，我问一个。” 听到朱睿的要求，陈默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这朱弟弟一点也不笨啊！ “我姐姐怎么会和你姐姐一起回来的？” “在火车上遇到的，正好买在同一节车厢。” 陈默微微叹气，点了点头。 “刚刚和你一起的，是你女朋友吗？” “嗯，她的确是我唯一的女朋友。” 听到“唯一”二字，朱睿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陈默。 “这一路上，我姐姐和你姐姐都说了什么？” “她们太能扯了，我都听的耳朵生茧了。不过，她们都提到你了，也都笑的很开心。” “哎！” “默哥，又该我问了。” “嗯。” “我姐姐是不是喜欢你？” “嗯？”，陈默猛的转头看向朱睿。 “我就知道。” “你知道个屁啊！”陈默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 “啧啧，连踹我的姿势和力度都跟我姐一样。” 这次陈默真的是败给他了，自己好像潜移默化中收到珠妹的毒害了，怎么也会踢人了。 火锅店是婷姐姐钦点的，走到店外就知道是川味火锅了，一股子浓郁的香辣味道。 “姐姐，你是不是来错地方了？我不会吃辣啊！” 站在店铺门前，陈默有些幽怨地嚷嚷道。 “也只有你不会吃辣，你自己看着吧！丹妹、珠妹，我们走！” 见着三女一男纷纷踏入火锅店内，陈默依旧张大了嘴巴站在原地，一脸的不可置信，自己这就失宠了？ 可陈默不知道的是，自己在姐姐那的“失宠”才刚刚开始，无论是座次还是点餐，也都没有照顾他的意见。 姐姐挑的座位是一个“匚”型的卡座，她坐在最里面，韩一丹和珠妹分别坐在她的右边和左边，其次再是陈默和朱睿。 上一次与朱睿碰面时，陈默教会了他几个道理，让他受益匪浅。而这一次，陈默同样以身示范，告诉他应该如何做好一个弟弟：要主动下菜、捞菜、要主动添茶倒水；要主动清理浮沫…反正就一句话，姐姐想的到的，你要想到并去主动做；姐姐想不到的，你也要主动去做；不管姐姐说什么，她说的就是对的。 “你好！请等一等！” 趁着火锅店员工经过，韩一丹招手叫住了他。 “尊贵的顾客您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我想要一碗白开水，用大一点的碗装可以吗？” 闻言，陈默扬起了嘴角，心中也有一股暖流涌出。 “好的，请您稍等，我去厨房间要个大碗。” “嗯，谢谢啦！” “不客气”，服务员小哥笑着点点头。 等服务员走后，婷姐姐疑惑的小声询问韩一丹为何要碗装的白开水，是不是因为月假来了。 “没，没，我杯子里还是冰雪碧呢” 钱婷看了她杯子一眼，确实如此，那她就更纳闷了。 很快，服务员小哥哥回来了，双手端着一碗热水放在了韩一丹的右手附近。 “谢谢！” “有需要你们再喊我！” 服务员端来的白开水只是一碗最普通的热水，可这玩意却将其他三人的目光都吸引住了，好奇地等待着韩一丹的下一步动作。 在三人的注视下，韩一丹原本白皙的俏脸上迅速浮现了一抹羞红，嘴巴也紧紧抿起。然而，她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只见她在火锅里夹起两片肥牛，轻轻地在滚烫的白开水里荡了荡，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放在了陈默的碗里。这一连串的动作自然而流畅，似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见状，陈默微微一笑，柔声地说了声“谢谢”。 面对自己算是第二次遇到的姑娘，钱婷原本并没有特别的好感，毕竟这女孩子可能影响了弟弟的学业。可从刚她刚短暂的一系列言行举止作来看，这姑娘还挺会照顾人的，知道陈默不会吃辣，也看到他没怎么吃东西，心里一直想着他。 或许是感觉桌上有些安静，陈默突然开口问了朱睿一个问题。 “睿弟，我考你一个问题！为什么刚刚这位姐姐要了碗开水？” “切，这不是为了你嘛”，朱睿在心中暗自嘀咕道，可他也知道不能这么直截了当的回答，“默哥，这样可以让辣味淡一点。” “聪明！”陈默对着他竖了大拇指，“那换成冰水也一样吧？” “嗯，也一样的”，朱睿不假思索地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真是猪！”珠妹简直没眼看了，自己的弟弟真是没脑子，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 “姐姐你踢我干嘛？” “因为你笨！辣油遇到冰水不是会凝固吗？还怎么去除辣味？！”珠妹在听到陈默的这个问题时，立马就抓住了关键点，可她心中并无半分得意，有的只是惭愧，原来自己和她的差距竟有这么大。 “额。。”朱睿挠了挠头，脸上露出认真思考的模样。 “哈哈哈！珠妹妹，你弟弟也太可爱了，真像我家那个小胖子！他小时候也是呆呆的！” 晚饭过后，五人分道扬镳，朱珠和朱睿同坐一辆车直接回陵县，而陈默则带着自己的姐姐和小娘子同坐一辆车离开。 “这么快就来了，你怎么没进去喝杯茶？” 面对姐姐明显的调侃话语，陈默只好装作没听见，在憨笑两声后，厚着脸皮坐在了她的身边。 “姐姐，世博会好玩吗？” “一点不好玩，我家小胖子被人拐跑了”，钱婷面色不悦的撇了撇嘴。 “额。。哪有？” “你还‘哪有’，老实说，这几天你跟她都干什么了？” “啥也没干！她在咖啡店打工，我在咖啡店看看书，等她下班，然后再送她回家。” “打工！？”陈默说的这件事，让钱婷皱了起眉头，“是家庭条件不好吗？” “不清楚呢，应该还行吧。不过，最近他父亲在生意上遇到点困难，她不想拖累她爸爸，想自己挣零花钱跟我去世博会。” “这样啊，那倒还挺懂事、挺孝顺的”，钱婷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继续问道，“听你这意思，她是准备和你出去过夜咯！？” “啊！？”陈默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到喉咙口了，呼吸都急促到快窒息了。 “啊什么啊？”，钱婷一把拽住陈默的耳朵说道，“你以为我没听见朱睿说的话吗？你给我从实说来，那个汤山温泉是什么情况？” “没，没，姐姐你听错了，我怎么没听清他说什么？”，陈默真是紧张极了，像是个惧怕被父母知道自己干坏事的小孩一样。 “哼，你给我过来！”钱婷将陈默提到近前，悄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把人家姑娘那个了？” “没！没！没！怎么可能！”陈默不停地摆手摇头，坚决一口咬定自己没干这事。 他当然想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都已经是成年人了，也不能算是偷吃禁果了。况且，自己和小娘子是真心相爱，都在为了两人的未来在共同努力。可是，在中国人的传统观念里，这种私定终身的行为并不被认可，而做出这种事情的姑娘更是容易被夫家用异样的眼神对待，被打上某种标签。陈默不想小娘子在自己家人心中留下坏印象，不得不讲出违心的话。 “那她怎么对你那么好？” “额。。我们相识三年，相恋两年半，这应该挺正常的吧？” “呸呸呸，恬不知耻！还好意思跟我提这事！你是学生，学生！学生你懂吗？哎！” 言罢，钱婷也不再拽着陈默了，只是双手抱胸，转头看向了窗外，目光中阴晴不定。 “姐姐，好姐姐！”，陈默眼见姐姐有些生气了，往她那贴了贴。 可钱婷也不理会他，依旧默默地看着窗外。 “好姐姐，今天也算是‘丑媳妇见过婆婆了’，你觉得丹丹怎么样？” “真不知道你是什么眼神？你女朋友能算丑媳妇？人家五官挺端正的了！你就知足吧！” “嘿，嘿嘿”，陈默咧嘴一笑，“我当然觉得她是最漂亮的了，我那样说不就是一个说法嘛。” “你呀，你呀！”钱婷拿食指戳着陈默的脑袋，“小小年纪不学好，这么早就把女朋友领给我看了？” “你就说好不好吧？” 钱婷抿了抿嘴，淡淡地说道，“还行吧。” “嘻嘻，我就知道！”，陈默开心地搂住了姐姐的手臂，“好姐姐，你再讲详细点嘛！” “应该挺好生养的。” “噗！！！”，陈默无力的靠在了姐姐身上，目光中再无神采。 … “姐姐，你今天忘记把纪念品给默哥了呢。” 朱家姐弟到家之后，将买的各种纪念品摆在了桌上。而当朱珠拿起一个红色的绳质编织摩托车后，朱睿下意识的提起了这件事。 “嗯，下回给他吧”，朱珠淡淡地说了句，暗自叹了一口气。 “哎，要不是昨天的台风，我们早就回来了，也不会遇到婷姐姐，更不会遇到他和她。” 凡事都有偶然的凑巧，结果却又如宿命的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