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我也不想回什么沈家,留给你得了。” 阮紫茉双手环抱在胸口,勾唇嘲讽一笑。 “希望你说到做……” 沈砚名愤恨地瞪着阮紫茉说。 “老二,你这话过了。” 沈庆松头疼地开口打断沈砚名的话。 他再不开口阻止,阮紫茉就要单方面和沈家断绝关系了。 “二哥,你冷静一下。” 沈黎渊也走了上前,拉住了沈砚名的手臂。 “冷静?珠珠还在手术室里,刚才医生的话你也听到了,她有生命危险,你们还要包庇这个女人。” 沈砚名一把甩开了沈黎渊的手,他指着手术室门口。 “什么叫这个女人,她是你妹妹,注意你说的话。”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沈黎渊也有些烦躁了。 魏锦荣看着沈家人的争吵,他视线扫向了阮紫茉,这个女人真是好本事,竟然能影响沈家人到如此。 眼见局面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沈庆松走过来,拦住了情绪有些失控的沈砚名。 “小茉,你先回家吧。” 沈黎渊转头看向阮紫茉说。 现在小茉留在这里,只会刺激沈砚名,让事情变得更糟糕,她先回家是最好的。 说得好像她很想待在这里一样。 阮紫茉转身就往外走。 沈梦珠是生是死,她当真不在乎。 阮紫茉走到医院门口,正想去服装工作室一趟。 突然她的手被人从身后拉住。 她被拽得往后一踉跄,人差点摔倒。 “你跟我来。” 对方却不等她站稳,拽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拽着她的大手很大劲,她的手都被捏疼了。 “沈砚名你发什么疯。” 阮紫茉不悦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沈砚名脚步不停,那张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阮紫茉只能被迫跟着沈砚名走。 沈砚名来到了一辆车前,拉开车门,强行将阮紫茉塞了进去。 后脚他也上了车。 车开出了医院 。 “你想做什么?” 阮紫茉警惕地看着身旁的沈砚名,就沈砚名那难看的脸色,阮紫茉都怀疑他要弄死她了。 沈砚名阴森着一张脸,什么话都不说,脚踩着油门。 眼见车越开越偏僻,路越来越难走。 阮紫茉有些慌了,“沈砚名,你别乱发疯,带我回去。” 这荒郊野外的,沈砚名要想对她做点什么,实在太简单了。 “你也会害怕。” 沈砚名阴冷的目光扫向了阮紫茉。 “你不也怕吗,见到沈老爷子的时,大气不敢喘的人是谁。” 阮紫茉嘲讽地说道。 沈砚名一噎。 “嘎”一声,车在空旷的草地前停了下来。 沈砚名率先推开了车门,下了车。 阮紫茉不知道这家伙想要做什么,她也跟着下来了。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阮紫茉看清楚眼前的环境,她拧了一下黛眉,很是不解。 眼前的是一栋学校。 沈砚名没有理会阮紫茉,他推开了大门,拿着手电筒走了进去。 阮紫茉想了想,还是跟着沈砚名走了进去。 学校有一个不小的操场,还有一面画报黑板,墙壁上还挂了不少画,这学校在这个年代算不错了。 沈砚名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的学校。 阮紫茉不知道沈砚名在发什么疯,问了几次,他都不回答,阮紫茉也懒得问了。 “这学校是珠珠捐钱建的,她把她所有的压岁钱都拿出来了。” 沈砚名突然开口说。 “然后呢?” 阮紫茉觉得好笑,跟她说这些做什么,难道要她歌颂沈梦珠伟大? 沈砚名转过头,看向阮紫茉的目光带上了点狠戾。 阮紫茉都怀疑下一秒沈砚名要掐她脖子了。 结果他很快转回了头。 “要不是你的出现,珠珠依然是一个善良天真的小姑娘,都是你,她才会害怕,做出那些不理智的事。” 沈砚名的声音夹杂着阴狠。 在这夜晚中,显得有几分阴森。 阮紫茉要被气笑了,他的意思是说怪她咯。 “沈砚名你对我的存在意见这样大,不如你亲自质问母亲,她为什么要生我出来,你甚至可以说她不应该嫁进沈家,让你的后妈早点嫁进去,早点享福,让你的妹妹沈梦珠享受独一份的宠爱。” 阮紫茉讥诮出声。 “牙尖嘴利,你也不怕咬到你舌头。” 沈砚名阴鸷的眸子看向阮紫茉。 “真是大方,能捐出一栋学校,一定花了不少钱吧,只是压岁钱就能捐出一栋学校了啊,我小时候,连一件属于自己的衣服都没有,吃的也是糠加一点红薯,再配一些野菜,连一碗大米饭都没吃过,夏天光着脚,冬天穿着一双破布鞋,冻得脚趾都生冻疮了,挠不得,又痛又痒,还要天还没亮就去割猪草,煮猪食,喂鸡鸭,你应该没尝试过人营养不良到人水肿吧。” 阮紫茉嘴角浮现了一抹笑,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学校。 “你说这些话,是怪我们沈家让你在外面受苦了?” 沈砚名皱起了眉,他也看过那些资料,知道阮紫茉在乡下过得并不好,可以说是异常艰苦。 “我要是在沈家长大,别说捐一栋学校了,我能捐十栋学校,毕竟只是花压岁钱而已,又不影响我平时富裕的生活,我比她还善良。” 阮紫茉故意用一种感慨的语气说。 “阮紫茉你在嘲讽谁呢?” 沈砚名自然听出了阮紫茉话语里的故意,抓住了阮紫茉的手,将她拽了过去。 “什么我回来,改变了她?从沈家找上我,说我是沈家的千金时,我可没说过要回沈家,没有和她抢的意思,可她都做了什么?谎言可以说,善良可以装,人的本性是什么就是什么,别把自己犯下的恶,归罪到别人身上。” 阮紫茉望进了沈砚名阴冷的眸子继续说。 “珠珠只是太天真,受你刺激才做那些事,她身体不好,你为什么要一次次刺激她,就不能让着她吗。” 沈砚名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阮紫茉直白嘲讽地笑了一下,“她享受了原本属于别人的优渥生活,还要我让着她,你最应该去母亲的坟头,埋怨她生下来的人怎么不是沈梦珠,不然怎么显得你那么能呢。” 什么她刺激沈梦珠,真是可笑至极,一直都是沈梦珠主动来找茬,各种陷害她,要不是她不想背负人命,她当初就看着沈梦珠沉入潭水底下了。 “你果然和我想的那样,一直将自己受的苦,怪罪在珠珠身上,珠珠是无辜的,你的遭遇和她没有一点关系,我们喜欢珠珠,并不是因为你。 恐怕你之前答应回沈家,也是不怀好意的吧,你看不得我们沈家好,故意回来破坏,把怨气发泄在我们身上,只要我们过得不好,你就开心了,对不对?” 沈砚名一把甩开了阮紫茉,嫌恶地开口说道。 “我的回答有那么重要吗,你既然认定了,就一直认定下去吧,一直质问我,有意思吗?” 阮紫茉低头一看,手腕上已经青紫一片了,她脸上露出了不耐烦。 “怎么?我说得不对吗,你还有意见不成?” 沈砚名冷笑出声。 阮紫茉开口,“还是说,从我口中得到肯定回答后,你就可以减轻你心里的负担了,继续用这样恶劣的态度对我了,你应该改口,跟着沈梦珠一起喊徐慧莲妈。” “你不用再这里阴阳怪气,珠珠要是这次没能挺过来,我要你给她赔命。” 沈砚名骤然变得凶狠起来,一把抓住了阮紫茉的衣领,恶声恶气地开口。 “沈砚名,你是怎么有这个脸在我面前说这种话的,当年要不是你,故意把牛奶泼在我身上,让还是婴儿的我哭出了声,引起母亲的注意,母亲也不会把我带走,然后发生那一场车祸,我流落在外吃了那么多的苦,你是罪魁祸首啊。” 阮紫茉伸出手,轻轻拍着沈砚名的脸。 沈砚名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手一下卸去了所有力气,他往后退。 “你知道了。” 沈砚名手电筒掉落在地上,他嘴唇动了好几次,才挤出一句话。 “当年你害得我流落在外,现在你还想要我的命?沈砚名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厚颜无耻的人。” 阮紫茉轻嗤一声。 沈砚名踉踉跄跄地往外跑了。 阮紫茉捡起了地上的手电筒,看着沈砚名离开的背影。 呵……这样就受不了了! 当外面响起汽车声。 糟糕! 阮紫茉急忙追了出去。 可已经来不及了,沈砚名将车开走了。 阮紫茉按照来时的路往回走。 沈砚名真是个狗东西,大半夜竟然将他丢在荒郊野外。 她恨不得拿刀砍了那狗东西。 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一点灯光,路两边的草,有半个人那么高,非常寂静,只有虫鸣蛙叫声时不时传来,风一吹来,草摇摆着,树晃动着。 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 阮紫茉环视了一圈四周,身体哆嗦了一下,咽了咽口水,握紧了手中的手电筒,继续往前走。 忽然她一抬头,对上树上一双淡红色的眼睛。 “啊……” 阮紫茉吓了一跳,下意识往旁边缩去,结果双腿踩到路边的草上,脚底一空,整个人掉了下去,她摔到了稻田里,摔得一身的泥。 不幸中的万幸,手电筒没摔到水里,还能照明。 她拿着手电筒,照向树梢,发现是一只猫头鹰,她呼出了一口气,刚才被吓得半死。 她都要崩溃了,艰难爬了上去,一身的淤泥,也没水洗。 “沈砚名个坑货,我诅咒你生孩子没屁眼。” 阮紫茉气得不行。 阮紫茉浑身都湿透了,夜风一吹,她冷得哆嗦,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忽然前方射来一道光亮。 阮紫茉吓得小脸一白,忍不住害怕起来。 夜晚,荒郊野外,可以隐藏掉犯罪,不用付出代价,这很容易滋生罪恶。 有时候人比鬼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