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诗语被扼住了喉咙,脸被按在车头上,沈子骞对她完全没有一点怜香惜玉,手上的力道不轻,深邃的眼眸泛着寒意。 濯诗语小命都被人家捏在了手里,她没了刚才的嚣张,头被按在车上,显得很狼狈,那只掐住她脖子的手,力道很大,她明显感觉到了杀意。 沈子骞见濯诗语说不出话,手上的力道松开了一些,冷冷吐出了一个字,“说。” 大量的空气涌入胸腔,濯诗语大口大口喘息,艰难吐字,“什么人?你说的是谁?” 沈子骞审视着濯诗语,语气冷淡,“在大街上你让人围堵她,你现在问我,她是谁?” 手上的力道一紧。 濯诗语的喉咙很痛,她抓住了沈子骞的手,努力让自己有喘息的机会,听到沈子骞这句话,脑海中浮现了那张娇媚明艳的脸,她望向沈子骞,眼里全是震惊。 沈大少不是不近女色吗! 沈子骞俊逸的脸上,一片冰冷,眼里的戾气渐浓。 濯诗语低下了头,眼角余光扫向某个地方,眼底划过一抹阴狠,嘴角的笑如同一条毒蛇吐着蛇信子,给人阴森森的感觉。 沈大少既然来了,那就别想活着回去了。 一想等下能弄死沈子骞,她心里就一阵畅快。 濯诗语被掐得脸色涨红了,额头、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难受得五官扭曲,脸上那道疤痕就显得更加狰狞可怖了。 感觉下一秒她就要断气而亡了,可那个方向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眼里闪过诧异,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藏在暗处的枪手呢。 院子里。 一个男人被打晕扔在了地上。 “死鱼脸,不知道我讨厌臭男人吗,把他扔在我脚边,臭汗味都熏到我了。” 濯艺姝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手上、脸上的鲜血已经洗干净了,她嫌弃地看了一眼脚边的五大三粗的男人,那张异域风情的脸,在银白月光的光辉下,她脸上带着浓浓的邪气。 保镖看了一眼濯艺姝,抬起脚,将那男人踹出一段距离。 “要是被诗语小姐知道你破坏了她的计划,她不会放过你。” 保镖转身看向身后的濯艺姝地说。 “她怎么会知道呢,难道你不知道,没有证据,就没有真相吗。” 濯艺姝披头散发,那张绝艳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保镖没有说话。 濯艺姝撩了撩耳边的长发,眼底满是玩味,“这水啊,越浑浊越好玩,死鱼脸你说是不是。” “小姐你高兴就好。” 保镖没和濯艺姝争辩,习惯了濯家人的疯劲。 濯艺姝将这里扔给保镖处理,转身就要离开,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道脚步声,循着声音看了过去。 阮紫茉正往外走,在她这个位置已经能看到大门口那边的情景了,人影绰绰,在打着架,距离有些远,具体情况她看得不是很清楚。 “小美人,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阮紫茉的手臂被一只手扣住了,被拽了回去。 “你……” 阮紫茉看到濯艺姝很是惊讶。 “小美人,濯家可是龙潭虎穴,你可不能乱走,要是落在某些禽兽手里,我可是很心疼的。” 濯艺姝拉着阮紫茉的手说。 阮紫茉这才回过神,门口这边动静这样大,说不定整个濯家都注意着这边,她跑到这边来,确实很危险。 “不过小美人不用害怕,我会保护好你的。” 濯艺姝那张异域风情的脸带上了邪气,嘴角的笑容很灿烂,看向人的目光很轻浮,也很勾人,像是在放电一般。 今晚的月光很亮,阮紫茉看到了草地那边,站着濯艺姝的保镖,地上还躺着一个男人,不知道那人是活着,还是死了。 想起之前濯艺姝狠辣的做法。 阮紫茉快速收回了目光,濯家的事,她还是不要掺和的好,免得惹祸上身。 “时间不早了,走吧,回去好好休息。” 濯艺姝拉着阮紫茉的手,往回走。 “我可以自己走。” 阮紫茉抽回了自己的手,客气地笑着说。 濯艺姝望着阮紫茉,了然一笑,“不给牵手,但你可要跟紧了,这边有很多疯狗。” 阮紫茉听明白了濯艺姝的意思,她微低下眼眸,跟着濯艺姝从偏门走进去。 大门口那边还在打斗。 沈子骞完全不知道,他刚才差点和阮紫茉相遇了。 濯诗语没等到想要的结果,她已经猜测到肯定是哪出了问题,她呼吸不过来,就要被掐死了,自然不敢嚣张了。 “我,我,没请到姓阮的女人,那天我,我根本没见过她。” 濯诗语杀不了沈子骞,只能服软了,她忍着喉咙上的疼痛。 沈子骞盯了濯诗语的脸看了片刻,手松了一些力道。 濯诗语呼吸总算不困难了,急忙解释,“后来,后来我听说失火了,我就离开了,那时候我在街道上的一家咖啡店,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那家店打听一下,什么都一清二楚了。” 沈子骞这才彻底松开了濯诗语。 濯诗语捂着脖子,痛苦地皱着脸,脸颊上那一条蜈蚣疤痕扭曲着显得非常狰狞,边大口喘气,边大声咳嗽。 沈子骞往后一退,何钰轩走了上前,看向狼狈咳嗽的濯诗语,“濯小姐还是让你的人停下来,不然濯小姐要吃苦了。” “都给我住手。” 濯诗语朝她的手下大喊一声。 她捂着发痛的脖子,扭头看向了沈子骞,这个寡情狠辣的男人,竟然也会对女人动心。 曾经还以为这男人不喜欢女人,现在看来他也不过是一个庸俗的男人,和一般男人一样好颜色。 不知想到了什么。 濯诗语眼里闪过了一抹痛恨,她死死瞪着沈子骞,“真是没想到啊,沈大少和其他男人也没什么不一样。” “你应该清楚我的手段。” 沈子骞没什么表情地看向濯诗语。 濯诗语盯着沈子骞,眼里愤恨和不甘交替着,最后她放下了捂住脖子的手,冷笑一声,“沈大少你这样的人,只适合一辈子孤寡孤独。” 她说完之后,转身朝濯家走去。 有一个保镖倒在地上哀嚎着,挡住了她的去路。 “没用的东西。” 濯诗语满脸的嫌弃,她一脚踩在了保镖的身上,继续往前走。 她带出来的一批保镖,不少人都挂了彩,没有了刚来时的嚣张。 濯诗语都离开了,那些人自然跟着她回濯家了。 “哐当”一声,大铁门关上了。 刚才的打架,就好像不存在一般。 何钰轩有些担忧地看向沈子骞,没有小茉小姐的行踪,沈大少会疯了吧。 沈子骞身上的气压很低,靠近他,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他那张俊逸的脸,一半隐在了黑暗,一半被冷白的月光照射,他眉眼微压,深邃的眼里,细光在里面浮浮沉沉,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大少爷,这濯小姐的话可信吗?” 何钰轩问了一句。 “我只相信事实。” 沈子骞扫了何钰轩一眼,转身上了车。 车队开出了濯家这片区域。 那么大的阵仗,就这样悄然落幕了,还以为来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 当然了,这里的较量不是沈子骞和濯诗语,濯诗语根本不配,但濯家那些人恨不得濯诗语去送人头,好夺过濯诗语手里濯家那些资源。 今晚濯家里面看似和平,其实里面暗潮涌动。 濯艺姝亲自将阮紫茉送回了房间。 阮紫茉躺在了床上,拧着黛眉,看向站在床头的妖艳女子,这人怎么还在。 “夜深露重,衾寒枕冷,茕茕孑立,夜迢迢,不如我陪小美人睡觉,我这人最会暖床了。” 濯艺姝笑着看阮紫茉,整个人就要朝床上爬去。 阮紫茉急忙拉过了毯子,腿一伸,霸占了床边的位置,满脸戒备地望着濯艺姝。 “唉,小美人,你这样会让我很伤心的,孤枕难眠,你要我如何是好,别人都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你没听过吗?” 路都被挡住了,濯艺姝只能终止了爬上去的动作,幽幽叹了一口气。 “没有,我只知道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下辈子当结草衔环。” 阮紫茉摇了摇头,立即开口说。 “……”濯艺姝。 她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向阮紫茉,“我看你不想报恩,才说这种话糊弄鬼吧,下辈子鬼知道你是什么牛马。这辈子的事,这辈子解决。” “怎么会呢,你救了我的命,这份恩情我会铭记在心。” 阮紫茉笑着说。 她现在还待在别人的地盘,小命被别人捏在手里,就算她有那个心思,也不敢承认啊。 濯艺姝弯下了腰,她那张异域风情的脸凑近了阮紫茉,“不如,你把恩情改成我,我会更高兴。” “……”阮紫茉。 她嘴角的笑容变得僵硬起来,“我,啊,这,牛不喝水,你总不能按着头逼迫它喝吧,强扭的瓜不甜。” 濯艺姝望着阮紫茉笑,那笑容带着几分风流不羁,看向人的目光里夹着一团浓烈的火,“瓜甜不甜,咬一口就知道了。” 阮紫茉的心提了起来,濯艺姝望着她的目光不简单。 她很是无语啊。 她被一个女人调戏就算了。 这女人看起来还想霸王硬上弓。 如果她有错,请让法律惩罚她。 而不是将一个个疯子都送到她面前,先是贾英杰,再来一个濯艺姝,一个个都不好惹。 濯艺姝的长发轻扫在阮紫茉脸颊上,看向阮紫茉的目光很放肆,她完全不愿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