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砚名的怒喝声,外面的沈黎渊也闯了进来。 沈黎渊看到阮紫茉站在床头,一手搭在沈梦珠的氧气罩上,他也是愣住了,震惊地望着阮紫茉。 阮紫茉听到沈砚名的话,手从氧气罩上收回,她红唇勾起,望向了沈砚名,“别那么紧张,我只是看氧气罩没摆好,帮忙弄好而已。” 像是验证她自己说的话一样,说完她的手就离开氧气罩了,耸了耸肩,一脸的坦然。 沈砚名急忙上前推开了阮紫茉,护着沈梦珠,他看向了病床上的沈梦珠,紧张地呼唤,“珠珠……” 阮紫茉看到沈砚名紧张的样子,抬手撩起了耳边的长发,淡淡一笑,“你放心,你家珠珠该是怎样还是怎样,这里可是医院。” 沈砚名怒瞪着阮紫茉,“阮紫茉,你离珠珠远一点。” “当我想靠近她似的。” 阮紫茉轻嗤一声,转身往外走。 沈砚名趴在床头,大手轻轻抚着沈梦珠的额头,满眼的心疼。 阮紫茉停下脚步,往后一看,她眼里带上了些许玩味。 不过很快她就收回视线,走出了病房。 沈黎渊皱着眉看向沈砚名,“在这个家里,最应该让着小茉的人是你,最应该纵着她的也是你,因为是你,她才会吃那么多苦。” 沈砚名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在他转头看过去的时,病房里哪还有阮紫茉的身影。 沈黎渊叹了一口气,追了出去。 他目光担忧地看向阮紫茉,心情格外沉重。 以前他从未想过,家里把所有爱意倾注在一个人身上,这对其他人公平吗。 曾经家里的孩子除了沈梦珠,其他都是男孩,他们从小就比较独立自主,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忙,从小习惯了把疼爱给了沈梦珠,他们自然不会介意家里对沈梦珠的偏心,可现在…… 沈黎渊望着阮紫茉。 这种偏心,对小茉何尝不是一种伤害呢。 “小茉,你,别,别伤心。” 沈黎渊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艰难发声。 “我有什么好伤心的。” 阮紫茉轻笑一声,一脸坦荡地开口。 沈黎渊疑惑的目光落在了阮紫茉身上。 “在白天鹅的世界里,黑色就是原罪,它的存在就是错误。” 阮紫茉瞟了一眼沈黎渊,淡淡开口。 沈黎渊愣住了。 “你不用跟着我了,我这人不喜欢别人监视。” 阮紫茉加快了脚步,甩开了沈黎渊。 沈黎渊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真是晦气。” 阮紫茉推开了病房门,见到了坐在椅子上的沈子骞,他那双长腿交迭,手中拿着一本书在看。 “大哥……” 惊喜喊出声。 可以说阮紫茉对待沈子骞和沈黎渊是天差地别了。 沈子骞缓缓放下了手中的书,缓缓抬头看向门口,“去哪野了,都受伤了,也不安分一点。” 阮紫茉笑盈盈地朝沈子骞走过去,眼里闪过狡黠,“大哥,我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 “哦?” 沈子骞眸光浅浅,嘴角的笑容很温柔。 阮紫茉弯下腰,凑到沈子骞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沈子骞的眼里全是笑意,纵容的意思很明显。 “你呀,调皮。” 阮紫茉说完之后,沈子骞轻轻点了一下阮紫茉的额头。 “我给你派了些人……” 沈子骞拉过了阮紫茉的手说,顿了顿,接着说。 “但为了你的安全,还是不要去偏僻的地方,他们会保护你。” “嗯,知道了。” 阮紫茉点了点头。 沈子骞没有多待,他还有很多公务要去处理。 傍晚的时候,厉擎烈过来了。 阮紫茉吃饭。 厉擎烈就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出神。 今天的他异常安静。 阮紫茉不由想到了什么,她拧起了黛眉。 吃过晚饭之后,阮紫茉和厉擎烈一起在后院散步消食。 两人肩并肩地往前走。 走累了,阮紫茉提议在前面的长椅坐下休息。 厉擎烈坐了下来,夕阳的光辉打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那张俊美的脸庞,越发惹眼了。 阮紫茉来到厉擎烈的面前,她没有坐下来的意思。 厉擎烈诧异地看向她。 阮紫茉一手撑在了长椅的扶手上,一手搭在了椅背上,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如同黑色的瀑布流淌下来。 她将高大的厉擎烈圈在了怀里。 厉擎烈也没有挣扎,就这样仰着头看着她。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阮紫茉拧着黛眉,语气严肃地说。 微风徐徐吹来。 她乌黑的长发随风飘动,发尾轻轻从他手背上扫过,厉擎烈看了一眼手背。 “你怎么不说话呀?” 阮紫茉那双秋水剪眸泛着层层涟漪,嫣红的唇用力抿着。 厉擎烈抬起手,抓住了一缕长发,他漆黑的眼眸里,星星点点的光,细细碎碎,看起来很是温柔。 阮紫茉诧异看向厉擎烈的举动。 不远处的林荫道上站着两个人。 “少爷……” 中年男人有些担忧地看向身旁脸色苍白的男子。 傅淮书手中捏着一只蓝色的蝴蝶,喉咙涌上一股痒意,他掏出手帕,捂在嘴上,努力压抑着咳嗽,他的脸色很苍白,他望着前面的一对璧人。 男人高大俊美,女子美艳绝伦。 男人坐在长椅上,大长腿随意交迭,微侧着头,姿态惬意放松,大手把玩着一缕长发,仰视着面前的女子,眼里的光带着柔情。 女子一手撑在长椅扶手上,一手搭在椅背上,将伟岸的男人圈在了怀里,她居高临下地俯瞰着男人,灵动可爱,看似咄咄逼人,其实是男人的游刃有余。 这两人是那么的般配。 “蝴蝶飞走了。” 傅淮书低垂下眼眸,看着手中的蓝色蝴蝶,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只是那笑容看着怎么就那样苦涩。 中年男人诧异地看向傅淮书。 “走吧。” 傅淮书淡淡说。 “可是这些东西……” 中年男人提起手中的水果和补品。 “找个护士,送去病房吧,别打搅她了。” 傅淮书的声音清幽,带着无限的落寞。 中年男人忍不住为少爷心酸,少爷沉默地躲在背后,人家姑娘又怎么会知道你的付出呢。 中年男人朝前面看了一眼,最可悲的是,这世上的女子千千万万,自家少爷怎么就对一个已经结婚的女人有着不一样的感情,那就复杂了。 傅淮书转身离开了,地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中年男人目光担忧地望着傅淮书。 “有意思。” 树丛里站着一个邪气萦绕的英俊男人,望着傅淮书离开的方向,眼里全是玩味。 身后的保镖苦着一张脸,躲在树林里喂蚊子,就为了在这里吃瓜,他们表示不理解。 “那个女人的魅力还真是大啊,都已经结婚了,先是沈大少,再是沈三少,现在傅家那病弱的少爷竟然也喜欢她,她的裙下之臣还真是多。” 贾英杰转头,望向阮紫茉那边,他的声音阴森森的,如同一条伸着蛇信子的毒蛇。 保镖有些同情地望向阮紫茉那边,吸引的男人,何止这些,眼前还有这位呢。 被少爷盯上的女人,下场可都不怎么好。 贾英杰目光细细从阮紫茉那张娇艳的脸划过,最后在她嘴角的笑容停顿片刻,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冷笑一声。 保镖的心都提起来了,以为自家少爷要搞事情了。 结果…… “笑不了多久了。” 贾英杰转身离开了。 身后的保镖也跟着离开了。 长椅这边的人,还不知道已经走了两波人。 厉擎烈坐在长椅上,地上的落叶被风吹走,发出沙沙的声响。 修长的手指还卷着阮紫茉的长发玩。 “说了,你不要生气。” 厉擎烈的声音低沉性感,撩得人心尖一颤。 阮紫茉点了点头,表示不生气。 “蛇。” 厉擎烈忽然一眼认真地看向阮紫茉脚边。 “啊……” 阮紫茉感觉脚边被什么冰凉的东西触碰,她被吓得花容失色,直接一下子跳到了厉擎烈的双腿上,双臂紧紧圈住了厉擎烈的脖子,扭转头,往后看,“在哪,在哪,蛇在哪?” 厉擎烈低笑一声,强健有力的手臂紧紧圈住了阮紫茉。 阮紫茉没在地上看到蛇的影子,只有几片滚动的树叶,再听到厉擎烈的笑声,阮紫茉这才明白,她被耍了。 这个年代的医院后院,修整得不太好,这边连着一个后山,路两边的草很糟乱,郁郁葱葱,一看就是没人打理的,有蛇爬出来,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这也是她刚才听到有蛇时,怀疑都不怀疑一下。 阮紫茉一拳砸在了厉擎烈的胸膛上,“你耍我。” 厉擎烈大手轻松包裹着阮紫茉的拳头,他一把拉过了阮紫茉。 薄唇贴在阮紫茉的脸上,“师弟真有那么好吗?” “啊?” 阮紫茉满脸迷茫,不太明白的厉擎烈的话。 她转过头,看向厉擎烈,见到他认真的神情,这才想起昨天回到医院,他站在门口等她的情景。 原来大哥说的话,全被他听到了。 那是大哥的师弟,和她有什么关系。 阮紫茉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你不要告诉我,你最近的反常都是因为那一句话。” “你出去约男人吃饭,我还不能有点情绪。” 厉擎烈一口咬在了阮紫茉耳垂。 “又不止我和他,还有大哥在呢。”况且还是大哥请的倪千宸,和她没有关系。 阮紫茉痒得直缩脖子,伸手去推厉擎烈。 厉擎烈低头,狠狠吻住了阮紫茉的红唇,正因为有沈子骞在,事情才会更糟糕。 阮紫茉的呼吸都变得滚烫了起来,双手紧紧揪着他胸膛前的衣服。 厉擎烈一点点加深这个吻,他眼里的幽深,像是要随时将人吃掉一般。 枝丫两片落叶,洋洋洒洒飘落下来,掉在长椅上的两人。 夕阳金色的光辉洒在两人身上。 强健威武的糙汉子,娇美纤弱的女子,相依相偎,看得人心里黄黄的。 浓情蜜意、卿卿我我的小两口,还不知道明天有着大招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