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紫茉在医院照顾厉擎烈好几天,她并不知道宋家父母赶来华京。 有了媳妇的照顾,厉擎烈的伤势好了不少,已经能下地活动了。 阮紫茉见厉擎烈失血太多,脸色不太好,她一大早就回家给他煲了些汤补一补。 病房里,只剩下厉擎烈。 厉擎烈正在穿衣服,病房门被人推开了。 听到声音,厉擎烈蹙了一下眉,手扣着衣扣,侧头看向病房门口。 吴青梢遇到凌厉的视线,她面露尴尬,“抱歉,我是来给你定期检查身体的。” “嗯。” 厉擎烈冷淡地点了一下头,他将最后一颗衣扣扣上。 吴青梢走了进来,她扫视了一圈,“阮同志呢?今天怎么不见她。” “在家里。” 厉擎烈不咸不淡地扫了她一眼。 “你现在这种情况,需要家人在身边。” 吴青梢开始给厉擎烈做身体检查。 “她在医院照顾我好几天,已经很累了,回家一趟很正常。” 厉擎烈语气不咸不淡地开口。 她那样好,即使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厉擎烈也不希望她被误会。 吴青梢看出了厉擎烈的较真,她不再多说,开始认真工作。 “伤口恢复得很好,以后多注意些,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吴青梢收拾好工具,对厉擎烈说道。 厉擎烈轻点了一下头。 “需要我搀扶你下去晒晒太阳吗?” 吴青梢没有立即离开,站在一旁,望向喝水的厉擎烈,微笑着开口说道。 厉擎烈刚端起水杯,听到吴青梢的话,他犀利的目光落在了吴青梢身上,他也不说话。 在那逼人的目光下,吴青梢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厉擎烈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 “我是好心,你要是不想去就算了。” 吴青梢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走出了病房。 —— 阮紫茉提着鸡汤来到医院门口。 “滚!” 医院门口传来一声厉喝。 傅淮书被推了出来。 那些补品也被扔了出来。 傅淮书蹲下身体,捡起地上的补品。 阮紫茉走了过去,帮他捡起一盒东西。 “谢谢……阮姑娘?” 傅淮书刚道谢,看到来人是阮紫茉,他面露惊讶。 “你还好吧?” 阮紫茉看了一眼医院门口那边,关心问了一句傅淮书。 “我没事。” 傅淮书接过了阮紫茉手中的东西,他脸上带着浅淡的笑容。 阮紫茉看得出他在强颜欢笑。 傅淮书脸色苍白,那张俊逸的脸上多出了些许破碎感,很容易女人心软,看到傅淮书这一刻,就觉得每个女孩的白月光就应该这样了。 “你家司机呢?” 阮紫茉有些担心傅淮书,怕他一个人会出什么事。 “你别担心,我没事,司机在路边等着。” 傅淮书看得出阮紫茉在担心他,他温声开口。 阮紫茉看到路边停着一辆车,她放下了心,安慰傅淮书一句,“别想太多,没什么事大不了,实在过不去,就用画笔,画出你心中想的。” “好,我先走了。” 傅淮书似乎心情好了不少。 阮紫茉应了一声,走进了医院。 —— 律所办公室里。 “你有完没完。” 沈黎渊满脸不耐烦,用力一推,一只精致的盒子摔了出去,“啪嗒”一声,里面的一块手表掉了出来,表的镜面摔碎了。 最近沈家一堆烦心事,珠珠在家里闹得厉害,小茉又对他们沈家无比反感,还有二哥做出的那些事,沈黎渊心情很差,没有精力来应付求爱的魏香雪。 魏香雪愣愣地看着摔碎在地上手表,这块手表她挑了很久,才选好,她精挑细选的礼物,结果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这样摔碎了。 心揪着痛,魏香雪眼泪“啪嗒”“啪嗒”掉落下来,她缓缓蹲下了身体,捡起了地板上的手表,她吸了吸鼻子,努力忍住不要哭出来。 沈黎渊看到魏香雪可怜兮兮地蹲下捡手表,他皱了一下眉,“你这手表多少钱,我赔给你。” “不用了。” 魏香雪努力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可她的声音里全是哭腔。 “你要是没事,可以离开了,我还要工作。” 沈黎渊皱着眉看向魏香雪,见魏香雪一直掉眼泪,他心情很烦躁。 魏香雪握着破碎的手表,她低垂着头,没说什么,走出了沈黎渊的办公室。 离开了律所,魏香雪才敢放声哭出来。 沈子骞开完会议,疲惫地从大堂走出来,司机已经将车开了过来。 看到沈子骞出来,司机下车,打开了后车门。 沈子骞上了车。 他靠坐在车座上,抬手按了按泛痛的额头,最近他的工作到关键时刻,可家里的人还不安分,一直在搞事情。 沈砚名竟然趁着他出差,又去刁难小茉了,一次次买下小茉看中的房子。 沈子骞双眸泛起了寒光,帅气的脸又冷下了几分。 还有沈梦珠竟然提出要沈家和傅家的婚约,而他父亲受不住沈梦珠的软磨硬泡,竟然同意了,当初沈家和傅家的婚约明明是小妹的,可现在……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她。 沈子骞心里很不好受,浑身的气压都很低。 在这低气压下,司机呼吸都放轻了。 天空渐渐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大少爷,那是魏小姐。” 司机看到了街边路灯下的魏香雪。 沈子骞转过了头,朝窗外瞟了一眼,见到魏香雪蹲在街边,不顾形象大声哭泣,就连下雨了,她也没有要躲的意思,张着嘴巴大哭。 沈子骞皱起了眉,从没见过一个女同志哭得像她这样丑的。 司机见大少爷不出声,他也不敢做主。 车从魏香雪面前开过。 雨水拍打在车窗上,雨越下越大了。 沈子骞透过车窗,见蹲在路边那个身影越来越小,他冷声开口,“退回去。” “好嘞。” 司机立马将车倒退回去。 沈子骞推开车门,撑着雨伞走了下去。 魏香雪先是看到一双皮鞋,缓缓抬起头,入目的是一张严肃的脸,即使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还是很英俊。 “你来做什么?” 魏香雪红着眼眶,她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起来。” 沈子骞冷声开口。 他语气很严厉,气场又很强,魏香雪没有一点反抗,就听从了沈子骞的话。 魏香雪被沈子骞塞进了车里。 车厢里。 魏香雪坐在沈子骞身旁,她一直哭。 “你哭什么?” 沈子骞皱起了眉,不悦地扫向魏香雪。 魏香雪手中紧紧抓着那只破碎的手表,眼泪像珍珠一样,一颗一颗往下掉。 如果不是她张大嘴巴嚎,她哭得也是极美的。 沈子骞看到她掌心被玻璃碎片扎破了,掌心有一道长长的伤口,现在正在渗出殷红的血,一滴一滴血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