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外的顾云庭,看到厉擎烈的脸色,就知道发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擎烈,你,没事吧?” 顾云庭走上前,有些不放心地询问。 厉擎烈疾步如飞地往外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顾云庭追了上去。 “我以为她变了,没想到还是和原来一样。” 厉擎烈面色沉冷,愤火在胸腔燃烧。 “你是说阮紫茉?她又做了什么?” 顾云庭一想到那个女人,也狠狠皱起了眉。 那女人做的事,可以刷新他的三观。 厉擎烈怒气冲冲地往家属大院赶回去,没有回答顾云庭的问题。 —— 阮紫茉这边,坐在一个凉亭中,看着这雅致的院子,不是那种华丽的,是那种墨香悠远的高雅,给人很治愈、很舒服的感觉。 孙香韵给阮紫茉递了一杯茶,又递了一本书,“女人要多读些书,才会跳出一些框架,学会对自己好。” 阮紫茉明白孙香韵的意思。 这个年代很多女人只会结婚生娃,没有追求没有梦想,一辈子都浪费在细碎的琐事上,就如同上好的金丝楠木,用来当柴火烧水,让人惋惜。 孙香韵是为她好,知道她识字后,给了不少书她看。 只是阮紫茉觉得今天的孙香韵有些奇怪。 往常她看一两个钟的书,孙香韵就会让她拿回家慢慢看,今天她一直拉她聊天,似乎故意拖延时间。 孙香韵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她站了起来,经过一片百合,来到一面墙壁前。 阮紫茉放下了手中的书,跟着走了过去,看着爬满墙壁的金银花。 孙香韵伸手轻抚着郁郁葱葱的金银花,嘴角带笑,眼神孤寂,又带着某种眷恋,“这叫金银花,好看吗?” “好看。” 阮紫茉的心咯噔了一下,金银花又叫鸳鸯藤,她该不会卷进政委家什么不为人知的爱恨情仇中吧。 孙香韵看到阮紫茉的神色,她轻笑一声,“你这脸色,该不会也知道它叫鸳鸯藤吧。” 阮紫茉有些不敢搭话。 “你还真知道,倒让人意外了。” 孙香韵眼里闪过惊讶。 她一个农村来的,没读过多少年书,之前一直在乡下种地,知道金银花叫鸳鸯藤确实很奇怪。 阮紫茉瞎掰,“以前一个老师家中种有金银花,她告诉我金银花也叫鸳鸯藤。” “原来是这样,不过你别多想了,我种这一大片金银花,只是因为我家人喜欢,想家了而已。” 孙香韵缓缓说道。 阮紫茉终于放松了下来,不要是什么狗血感情纠纷就行了。 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道稳健有力的脚步声。 孙香韵对阮紫茉温柔一笑,“来接你的人来了。” 阮紫茉满脸不解。 厉擎烈那张冷峻的脸出现在了门口。 呃…… 阮紫茉疑惑,这人怎么来了。 孙香韵给阮紫茉递了一只篮子,里面放着十几棵百合花。 “嫂子。” 厉擎烈走了进来,恭敬地喊了一声。 孙香韵含笑地点头,“紫茉是个好女孩,我很喜欢,你要好好对她,不许欺负她。” 厉擎烈不说话,目光沉沉地望着阮紫茉。 “去吧,跟他回家。” 孙香韵在阮紫茉的后腰推了一把。 阮紫茉朝厉擎烈走去。 两人一起离开了孙香韵的家。 如果一开始不懂孙香韵今天找她的用意,那么在她对厉擎烈说的那句话中,她已经明白了。 孙香韵是在为她撑腰,怕她被厉擎烈欺负。 难道孙香韵已经知道她和厉擎烈要离婚了? 外界都在传她爱厉擎烈如命,为了这个男人化作母老虎,天天逮着文工团那些女生骂。 她和厉擎烈离婚,孙香韵一定会认为是厉擎烈不要她了,欺负她了。 这婚快点离了吧,免得出什么幺蛾子。 “这就是你的后招,阮紫茉你现在聪明多了。” 厉擎烈目光凌厉地瞪向阮紫茉。 “……”阮紫茉。 就算刚才孙香韵说了那样的话,他也不应该是这副神情啊,反正离婚报告申请已经提交,很快他们就能离婚了,孙香韵说的话他听听就行了。 中午对他的那份好感没了。 “厉擎烈你是个男人,有话就直说,我没那个精力陪你猜来猜去。” 阮紫茉瞪回去,身上的气势也不低。 厉擎烈怒目而视,咬牙切齿说,“难道不是你让孙嫂子去政委那,拦下了我的离婚申请。” “什么!我没做过,你可不能冤枉我……” 阮紫茉震惊了,她双眼瞪圆。 不离婚是不可能的了。 厉擎烈以为阮紫茉又在玩什么把戏,他冷冷扫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阮紫茉在后面恨得牙痒痒,什么臭脾气啊,也不让人把话说完。 厉擎烈回到部队生了几天的闷气,阮紫茉也不搭理他,继续赚自己的小钱钱。 厉擎烈身上的低气压,整个部队几乎没人不知道他在生气,他手下的兵最苦,经受最累最艰险的训练,训练任务比别的队多五倍,回去倒头就睡,连洗澡的时间都没有。 实在有人受不了了,偷偷去找了副营长顾云庭。 顾云庭走进训练场,一眼就看到了阴沉着一张脸的厉擎烈,他走了过去,“这么多天,你的气还没消啊,说说吧,到底什么事?” 厉擎烈说出了离婚报告被政委拦下,以及政委说的那些话。 顾云庭摸了摸下巴,“政委说没错。” 厉擎烈皱眉看向顾云庭,压迫感十足的眼神。 “你别这样看着我。” 顾云庭做到一个木架子上,继续说,“这个你还真不能不信,曾经有一个基地政委,他就是离婚了,能力再怎么出众,机会还是让给了能力不如他的人。 就因为他离婚了,上面的领导觉得他品德方面有瑕疵,有晋升机会都会优先考虑家庭和睦的军人,不然以他的能力退休前当上司令也是没问题。” 顾云庭的话很可信,因为他有一个首长姑父。 厉擎烈瞪向顾云庭,“当初我打离婚报告时,你怎么不告诉我?” 顾云庭面上讪讪,他挠了挠头,“那时候我只觉得阮紫茉可恶,对她厌恶至极,一想到你能摆脱她就高兴,哪想那么多,你也知道我的心不在军营,根本没想到晋升那些事,还是你提了政委那些话,我才想起来的。” “况且政委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嫂子是不可能影响到他,让他徇私扣下你的离婚报告。他提起阮紫茉,应该是希望你能家庭和睦。” 厉擎烈一开始看到离婚报告被打回来,一时间怒气冲昏了头,现在听了顾云庭的话,冷静下来想,他……好像误会了阮紫茉。 在部队待了一个星期,厉擎烈终于在今天回家属大院了。 —— 阮紫茉在前院种了孙香韵送给她的那些百合,这些天长势很好。 她在一面墙种满了野蔷薇,这是她在山上摘薜荔果时发现的,就移植了回来。 阮紫茉洗完手,拿出薜荔果,开始做凉粉。 刚做好凉粉,调糖水时,外面传来一个嫂子的喊叫,“小茉不好了,出大事了,你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