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刘阿姨聊了一会儿,刘阿姨的儿子就来了。 一看那人,吓了嘉月一跳,不是别人,竟然是黑市碰到的人。 “嘉月,这是我儿子,叫刘山,三子,这是许嘉月,我刚认识的一位同志。” 刘山,刘三子,还真是…… 他这样的家庭,混黑市?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能混黑市的,或者说,能在黑市赚大钱的,家里肯定要有背景才行。 当然了,一般情况下,寻常人只会把刘山当做买东西的,卖东西恐怕都不会由他出面,即便被熟人发现,大家都来黑市买东西,大哥别说二哥。 只是嘉月敏锐,发现他的不同寻常罢了。 嘉月:“刘同志好。” 刘山自然没注意嘉月,厚重到看不清眉眼的刘海,瘦弱的身形,再加上她特意降低存在感,压根不起眼。 刘山只把她当做普通的病友,他早就习惯他妈随时随地认识新同志。 “许同志你好。” 说完,刘山把东西放下,嘴里念叨着:“今天有卖豌豆黄的,我尝了尝,味道不错,我留了三斤给爸他们,带了差不多两斤过来,妈,你快尝尝。” “豌豆黄啊!现在食品店还卖这样的糕点了?” 刘山打哈哈:“我朋友,内部留的,不好做,也就留了五斤。” 嘉月在一旁听着,看来刘阿姨并不知道刘山在黑市还有一份兼职。 刘阿姨拿一块吃了,味道确实很好:“有以前的味道,似乎更好吃一些。” 豌豆黄的方子不少,可不是谁都能做出让人记忆深刻的豌豆黄出来。 “好吃,妈你就多吃。” 刘阿姨笑着:“难为你心里还记着我这个妈。” “妈,这话说的,我哪能把你给忘了。” 母子俩说着,刘阿姨又招呼起了嘉月:“嘉月也尝尝。” 嘉月拒绝,这玩意她真不怎么喜欢吃,味道确实不错,不过她吃够了,要不然也不会拿豌豆黄出来。 当初收集这个,不过是想着豌豆黄能充饥。 不过她的拒绝,在一个妇女主任面前显得十分无力,尝了两块,然后狠狠夸赞了一下刘山的孝心。 刘阿姨之所以住院,是因为拉架被推倒了,小腿骨折,需要住院,嘉月在医院住了两天,跟刘阿姨关系更进一步。 留了刘阿姨的地址,嘉月就出院了。 回到家,家里氛围依旧不好,不过没人对她冷嘲热讽,他们改冷暴力了,不搭理她。 寻常十六七的姑娘遇到这种事,可能会伤心郁闷,然后疯掉,不过嘉月可不吃这一套,她还觉得耳根子清闲了呢! 正好,她也要上学了。 上学前,她去了一趟黑市,她带了十斤豌豆黄,这玩意她着实囤了不少。 知道了刘山的底细后,嘉月决定拿金子换钱。 卖完了豌豆黄,嘉月一脸为难道:“我看你买这么多点心,想来认识不少有本事的人,我家里急需要用钱,祖上还留下来一块黄金,约莫一斤多一点的金砖,不知道你有没有能不能吃得下,两块五一克出。” 刘山呼吸声都重了几分,一斤黄金,这是什么概念,也就是五百克,如今市场价,一克黄金三元,两块五出,也就是说说,只要他一转手,至少就能净赚二百五十块。 而且她说黄金有一斤多重。 他几个月的工资了。 这事,有搞头。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明天这个时候吧!” “行,那就明天。” 刘山还没怀疑嘉月说假话,他家有些底蕴,上次带回家的豌豆黄,他爸拿两斤送礼,有个领导吃出来有宫廷糕点的味道。 也就是说,嘉月没说谎,确实是宫廷出来的方子。 有这样的方子,家里有点家底用来应急,不奇怪。 嘉月没想着一直混黑市,豌豆黄她空间还有,可总有用完的时候,她会做,可真不喜欢把时间用在厨房。 至于趁着风口起飞,那也要等以后环境放开了再说,弄一笔钱,买个工作,空间不缺吃的也不缺穿的,再多,那就是作风不好。 剩下的,想赚钱,以后经济环境好了,拍卖一套首饰,找准风口投资,更省心一些。 她对钱有需求,可对经商的兴趣不大,以后可以做,不过不会把主要精力放在上面。 第二天,差不多相同时间,两人在黑市见面,要检查金砖的品质,自然不能在胡同里,刘山把嘉月带到一个小院子里。 嘉月目光故意流露出一丝警惕,刘山道:“大姐,你别怕,我可不会昧你的东西。” 嘉月的表情稍稍放松下来。 然后把金砖拿出来,金灿灿的一块,看得刘山眼睛都瞪大了。 嘉月直接道:“随便你检查,你要是有锯子,锯开也行。” “大姐爽快,我也就不客气了。” 刘山拿着金砖,然后开始敲敲打打,也确实锯开了。 “没问题,纯度也够,我称一下。” “一斤二两,正正好,一共六百克,一克两块五,也就是一千五百块。” “大姐,你这金砖分量可真够实在的,还好我把钱带够了。” 说着,刘山爽快的掏钱。 一千五,好多大团结。 “大姐,你数数。” 嘉月当着他的面,数了一遍:“没问题,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换钱。” 银行可以兑换金子,可想要兑太多,就会有人查,而且这种金砖,牵扯上了,一不小心要查你的成分。 她没法解释太多。 即便原主外公外婆留下来的,可也不好解释,毕竟是金砖。 换成钱,即便被发现,也可以说原主亲妈去世前留下来的,也不是没可能,毕竟从前她家三个有工作的人。 有了钱疏通工作岗位,也不会有人怀疑什么。 拿了钱后,嘉月就决定短时间内不会再踏入黑市了。 第二天,她开始回到学校。 原主是个小透明,在家里是,在学校里也是,独来独往,不过好一点的是,她没遭受校园暴力,她请假这段时间,几乎没人想起来她不在了。 高二下学期,快要毕业了,不少人都找到工作,去工作岗位上发光发热,没门路的,呆在教室,心也静不下来。 毕业,不结婚就要下乡。 下乡当知青,宣传的很好,可日子很苦,远离家乡,多少人一去多年,回不了家一次。 整个班级都弥漫着丧丧的氛围。 等到上课,她同桌才意识到她回来了。 “许嘉月,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只是生病请假了。” “那你好点了吗?” 嘉月笑着道:“谢谢你关心,我好多了,我这几天没来上课,考试讲到哪了?” 她同桌是个挺活泼的姑娘,叫云秀。 云秀尴尬的笑笑:“我也不知道,老师这段时间也没怎么认真讲。” 当然了,即便讲了,她也没认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