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春园,康熙看着面前的儿子,眼里闪过一丝陌生和恍惚,胤禛已经把事情解决了。 “你做的很好。” 比他好,做了许多他不敢做的事,或者说做不到的事。 孔家啊!就这么倒下了,说起来容易,可却没那么容易。 “皇阿玛把大清交托到儿臣手里,儿臣不敢懈怠。” 身为皇帝,做到那个位置,只要有点抱负,有点能力,其实很容易就能够发现一些问题,可发现问题简单,难得是如何解决问题而不会反弹。 胤禛做到了。 “有件事,朕想问你,你发作孔家,为的是常氏,还是别的?” 孔家倒下后,胤禛便正式把农院和格物院交给乐姝来负责,不少人觉得,胤禛这么做,是因为当初孔家逼迫皇上,为难皇后的缘故。 康熙对此,有所耳闻。 “皇阿玛认为儿臣是为何?” 康熙难得有些看不懂,没回答他。 胤禛便道:“都有,只是孔家利用读书人的笔杆子来逼迫儿臣,儿臣便提前了计划。” 打倒孔家,是他计划的一环,只是中间出了事,让胤禛提前了他的计划。 康熙眼神复杂:“你这么做,不亚于要换一片天啊!” 自汉武帝时期董仲舒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思想后,儒家便依托皇权,两者互相纠缠。 “是否太冒险了?” 康熙承认,他有些迷茫,看不懂他要把大清带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去。 “皇阿玛,儿臣接触了许多海外书籍,大清在皇阿玛手里发展的很好,百姓日子在历朝历代中都是数的着的,人口更是鼎盛。 可皇阿玛,外面的世界已经变天了,大清若不思变,等待大清的,不仅仅是灭亡,还有数不尽的屈辱。” 康熙当政期间,别说是不是土豆盛世,即便是土豆喂出来的盛世,可土豆也是帝王大力推广的。 重农事民生,康熙做的确实很好。 可能是少数民族的政权,爱新觉罗家的皇帝,其实骨子里都有些战战兢兢,汉人太多了,他们时刻都明白,若是那里做的不好,汉人随时可以推翻他们,没人会说谋反的人是造反,只会说他们是恢复正统。 他们太求稳了。 稳的害怕改变,因此哪怕他们其实明白外面在变化,他们依旧害怕改变。 康熙沉默,他接触过不少海外书籍,不是一点没感觉,只是感觉不够深,毕竟只是打发时间的书籍,他不可能事事了解。 胤禛:“皇阿玛,儿臣回去让人送些海外的书籍,您可以看看。” 康熙:“你有心了。” 他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书让他儿子有了如今的变化。 突然,康熙问他:“都说爱新觉罗家出情种,朕的皇阿玛不算是,可朕怎么瞧着你是,你对常氏,会不会太过看重了?真不怕来一次二圣临朝,让大清也出个女帝?” 顺治对董鄂妃的宠爱,康熙看不过眼,可当了皇帝后,他便明白,那份宠爱里头包含的未必全是爱,还有他的抗争。 他需要借一个女人来反抗蒙古女人对皇帝后宫的把控。 可如今,胤禛对常氏的独宠他看得分明。 胤禛笑了笑:“如今朝堂,不需要儿臣用后宫来平衡了,高处不胜寒,儿臣要天下,却不愿做孤家寡人。” 康熙也笑了,笑他的天真:“常氏有两个儿子在,皇帝注定要做孤家寡人。” 是人都有私心。 这是权利的代价。 康熙觉得,没人能够享受了至高的权利还能不付出代价,世上哪有两全其美的事。 胤禛知道,所以他没给自己留退路,权利是他跟乐姝一起掌的,若是哪天两人感情破裂,就代表着他们的利益捆绑出现了问题,于国家就是灾难。 胤禛和乐姝都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所以他们不能后悔。 康熙了解的还是太少了,胤禛也不会告诉他。 胤禛只道:“儿臣必不会重蹈覆辙。” 重谁的蹈?覆谁的辙? 自然是康熙和胤礽了。 康熙冷哼一声:“赶紧滚。” 气人,当了皇帝,说话都开始硬气了,以前胤禛可不敢这么对他的老父亲。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胤禛离开了,回到宫里,他第一时间去了永寿宫。 乐姝正在试衣裳,一套襦裙,见他过来,转了圈到他面前:“怎么样,这套衣裳是秀兰新做的,好看吗?” 胤禛眼神带着欣赏:“好看,有点像宋朝时期的新婚少妇。” 这套襦裙风格偏宋风,发髻也是宋朝流行的堕马髻,首饰不多,乐姝喜欢漂亮的首饰,可日常不喜欢戴太多在头上,大部分都用来收藏。 偶尔兴致来了,戴一阵,但戴时间也都不长,她事不少,头上戴太多东西,坠得慌,不方便工作。 听他这么说,乐姝眼珠子一转,对宫人们摆摆手,道:“你们都出去吧。” 胤禛眼里带着笑容,等她的“作弄”。 “官家单独召见臣妇,恐怕不妥吧!”乐姝语气带了几分忐忑,眼神畏惧不安的看向胤禛。 明白了,这回是官家和臣妻啊! 他记得之前有过一次大臣和娘娘。 胤禛看向乐姝,眼神带着打量探究,安抚道:“夫人莫怕,朕叫夫人来,是有件事要问夫人。” “官家问便是,臣妇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朕听闻你家官人跟朕的贵妃是青梅竹马,曾有过婚约,可有其事?” 乐姝面露难色,眼里透着几分害怕:“回官家,臣妇并不未听闻过此事,我家官人也不曾提起贵妃,官家明察啊!” 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官人跟贵妃不清不白,她这个妻子又如何能有好下场。 婚约是否是真的她不知道,不过青梅竹马是真的她知道,新婚夜丈夫不愿意圆房,酒醉后嘴里反复念着的名字,她又不是傻子。 胤禛厉色道:“有侍卫在贵妃宫里看到了你家官人,他跟贵妃两人共处一室,闭门许久不出。” 乐姝眼神慌乱:“这不可能!官人他不会如此糊涂……” “朕证据确凿,贵妃都已经承认了,夫人莫不是觉得朕诓骗你不成。” 乐姝眼泪婆娑:“官家恕罪,臣妇真的不知情。” “不知情又如何,你既是尹相公的大娘子,你家官人犯错,朕被掣肘,处置不了尹相公,可夫人总要替丈夫还债的。” 胤禛加戏,臣妻变成能够掣肘皇帝的权臣。 乐姝可怜巴巴看向他:“不知官家要臣妇如何替夫还债?” “夫人凑近一些。” 乐姝听话乖巧走近。 胤禛眼里透着满意:“夫人很美,跟贵妃是不一样的美,尹相公放着夫人如此绝色却视若罔闻,实在是太不怜香惜玉了,尹相公替朕疼爱了贵妃,冷落了发妻,朕便替尹相公疼爱夫人,夫人觉得如何?” 乐姝闻言,眼里闪过惊恐:“官家,此举有违人伦纲常,官家不可这么做~” 胤禛嗤笑一声:“他姓尹的都可以,凭什么朕不可以,他轻薄朕的贵妃时都不曾考虑过夫人的感受,他都不怕事发后可能会连累到夫人,夫人何必为了这样的人拒绝朕呢!毕竟是他们先不义的,夫人,我们只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乐姝被蛊惑到了,想到至今还没圆房,丈夫冷落忘不掉旧情人就罢了,竟还跟旧情人偷情,他们是快活了,可却不曾管她的死活。 官家说的对,只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她的态度软化了,眼神跟着软化,逐渐开始妥协。 胤禛见状,笑着两人拉进怀里,埋在她颈间,轻嗅,吸气,眼神带着迷离享受:“夫人真香,是尹相公不知好歹了!” 新婚少妇,还是个未曾圆房的新婚少妇,哪里受得了这种老辣调情手段的刺激,顿时就软瘫一片,整个人倒在了他怀里。 “官家,不可以。” 嘴上拒绝,可身体却很诚实。 胤禛轻笑:“夫人的嘴听起来有些硬,朕尝尝是不是真的硬。” 过了一会儿,空气中传来女子呜咽轻喘的声音:“夫人的嘴不硬,很软。” 乐姝脸色爆红:“官…官家~” 衣带散落一地,胤禛感叹:“夫人很白!” 过了一会儿:“很软!” 又半晌,他道:“嫩生生的,很是娇俏,尹相公确实不识好歹,便宜朕了。” 乐姝浑身战栗,眼里有害怕,也有激动,整个人粉嫩粉嫩的。 过了许久,胤禛乐姝哭出来,胤禛脸上带着惊讶:“没想到尹相公竟舍得夫人如此美人,圆房都不曾,这下完璧归赵了。” 众所周知,宋朝皇帝姓赵,就很有意思。 “官家~还请官家怜惜臣妇~” “尹相公为国效力,无心疼爱夫人,朕做为君父,自是要关怀朝臣,替尹相公照顾好夫人,夫人莫怕,朕疼你,爱你,怜你,夫人感受到了吗?” 乐姝自然感受到了,存在感很强。 “官家~” “尹相公时常在外办差,长久不能回来,夫人深闺寂寞,朕定会让夫人日日做新娘,夫人可还欢喜?” “自是欢~欢喜的……” “夫人真是水做的,有道是,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不知夫人上了几层楼?” 黄鹤楼:?_?我不干净了 乐姝:“官家怎能如此亵渎古诗?” 胤禛轻笑:“如何算亵渎古诗呢?有道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还是夫人曾经说过的话,夫人难道忘了,朕恨不得日日观摩夫人的峰岭,也恨不得埋骨血在夫人的庐山中呢!” 乐姝:这峰,这岭,这庐山,可是正经峰岭山? 苏轼:…… 算了,不能问,文化人耍流氓,论对古文化的了解,她哪怕学了不少,可论起应用来,还是不及人家真“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