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龙珠如何?” 当水霸天从广袖中取出一颗拳头大小,晶莹剔透的龙珠时,蓝灵儿被他的举动给惊住。 那上面散发出来的龙威十分明显,绝对不假。 几千年前,就因此物,才爆发一场惨绝人寰的战争,结果身为争斗的主导者,就这么轻易的把龙珠摆在她面前,谈条件? 可是…… 当真能压下禁术的话,这东西对她而言,还真是难以拒绝。 “违背修真界之事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不做,让本尊拆散你女儿和我六师弟之事,亦不做。” “自然。”水霸天笑着捋了捋胡须。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只要你去上古秘境后,帮老夫取一样东西就行。” 她问:“是什么?” “乃我龙族先祖的一块逆鳞。” “为何是我?” “只因为……你是扶光仙尊。” 水霸天紧盯她,“昨日我试探过你,让你把禁术转移到别的女子身上。” “又或者,叫灵儿的丫头替你解咒。” “人皆有私心,一个女子而已,尤其是炉鼎,在很多修真界男子眼中,与物件无异。” “而有资质,又是炉鼎体质的女子不少,就算不适合,也可以用极端的办法,把她们变成受人鱼肉的玩物。” “以尊上身份,只要放出话去,合适的人选,自会送上门。” “可你不愿。” 蓝灵儿刚要说话,就被他抬手制止。 “虽不知真假,老夫听说你受契约影响,碰不得别的女子,便又告知你,那个叫灵儿的姑娘,能解你的咒,并且自愿。” “你仍旧不肯。” “尊上这一身修为,有些修士千年也未必能达成,任谁听说有办法恢复,都会不择手段。” “只有你,不被其所惑,迷失心智。” “一个人的眼神,骗不了人,更骗不了老夫!” 说完这话,散发出淡淡银光的龙珠已放在蓝灵儿手边。 她动一动手指,就能拿到。 却忍住了。 “想必这逆鳞,不是那么好拿?” “能让水前辈提前交出龙珠,说明逆鳞,对你十分重要。” “尊上想说什么?”水霸天问。 “本尊是个有原则的人。”蓝灵儿把手收回袍袖内,“亏本的买卖,不做。” “除非,让我提个条件。” “想让老夫命东海帮你们修真界对付巫族?这事……” “不是此事。”她声音淡淡,“本尊知晓,巫族到处惹是生非,不止祸害修真界,就连魔界和妖族也难逃一劫,其中就包括龙族。” “想杀他们,水前辈怕是不止想了一日两日吧?” 水霸天一怔,忽而“哈哈”大笑,“世人都说扶光仙尊为人古板公正,没想到也是个能说会道之辈,不愧是南宫掌门的师弟。” “想让老夫做什么?” 这里乃是老龙王的兽魂之域,蓝灵儿并不怕别人听见,直言不讳道。 “晚辈不为难前辈,只希望,在上古秘境开启后,您能一直留在七星宫,帮忙处理宫门事务。” “做过几千年龙族之主,晚辈相信,这对您来说,易如反掌。” “竟只是这点小事?”水霸天以为她要狮子大开口,未料竟是让他坐镇七星宫。 “为什么?” “秘境开启一次不易,每个仙宫都要留下一些人看守宫门。”蓝灵儿想到白千尘那些同门师兄弟,眸色微暖,“本尊想着,有前辈在,巫族那边应出不了大乱。” “这样一来,我七星宫的几位峰主便能无后顾之忧,一起前去秘境,寻找各自机缘。” “为人端雅,又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且不为一己之私而胡作非为,玄坤大陆有你在,乃此间芸芸众生之福。”水霸天感叹一句。 蓝灵儿勾唇,“我只是想,让几个师兄弟们,都能进秘境而已。” “你那几个师兄弟,还有你那个二师姐,和才入门没几年的知命仙尊,都是不错的人,你们越强,修真界便越安定。” “过奖了。” “天快亮了,东海龙珠拿去。”水霸天手一挥,桌案上的龙珠就已变小,飞到蓝灵儿眉心处。 “别抵抗,让它进入灵台,十天之后,你就能感应到灵气波动,想来在你大婚之前,便能重新感受到,身为修士所拥有的力量。” 蓝灵儿神色放松,闭上眼睛。 却在灵台里唤,“朱雀?” “主人,我在。”契约空间里传出朱雀的声音。 “龙珠有没有问题?” “主人莫急,等我去看一看。” 一盏茶的功夫儿,朱雀收起放出去的神魂,兴奋道。 “主人,没有任何不对,的确是龙珠,看其龙威,至少有几万年之久。” 蓝灵儿有些惊讶,知道龙珠珍贵,却不知,能稀有到这种程度。 怪不得四方之海,皆以东为主,想来这颗龙珠,起了决定性作用。 龙珠,关乎龙族子嗣体质。 而一个族群,最重要的,便是繁衍生息,诞生众多资质不错的后辈。 她神识微动,眉心一凉,龙珠钻入灵台的瞬间,丝丝缕缕气流游走四肢百骸。 回过神后,惊觉自己身在无边无际的水底,老龙王和马二不知去了何处。 “天亮了,回吧。” 老者苍茫的声音远远传来,正是水霸天的嗓音。 紧跟着,水体形成旋涡,一股吸力将她带走,回到白千尘的身体当中。 “嗷呜~”耳边隐约传来神兽腓腓轻柔叫声。 顿觉心都萌化。 不等她睁开眼,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尖已划过脸颊,留下一抹痒意。 她唇角勾起几不可察的弧度继续装睡。 那尾巴一下,又一下,像撩拨,又像是在撒娇。 许是等得不耐烦,小团子滚了一圈,凑到她脖颈旁,拿脑袋蹭她。 “嗷呜~” 蓝灵儿装不下去,睁开双眼。 天已大亮,耀眼阳光透过床帐洒落锦被之中。 雪白的小毛团周身映出温暖薄光,此刻,仍被一根发带捆着,上面还系了一个蝴蝶结,正是她昨夜杰作。 怪不得一直闹。 原来是想起床,又不想挣脱自己给予的束缚。 她只觉好笑,便低低笑了起来,“白哥哥,难道在等我亲自给你松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