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萧景禄从沉思中回神,感受到后背的那双有点粗糙的温热手掌,整个人突然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 祁漾挑眉,疑惑道:“怎么了?” 萧景禄支支吾吾,不敢看他:“没什么。” “那你翻个身,我给你头部也按按,缓解下疲劳。” 萧景禄埋头当着鹌鹑,闷闷道:“不、不用了,重阳、师父你今天一天也累了,赶紧休息吧。” 祁漾轻笑,揉了揉他脑袋:“小禄儿长大了呢。” 萧景禄没反应过来,直到半夜做了场旖旎春梦,梦里熟悉的声音在欢愉中说出了同样的话,尾音轻颤,勾魂夺魄,他顿时惊醒过来。 他感受到衣服的濡湿,想起梦里的重阳妖媚动人的姿态,忍不住捂住了脸,良久放开,眼底闪动着强烈的渴望。 同样的话,不同的语气,在脑海里交错回响,导致他再也没能睡着。 他不由庆幸因为嫌他看书看得太晚,重阳今晚回自己屋子睡了。 一晚上翻来覆去,天将亮时,他好不容易犯起了困意,又想到什么,再次清醒过来。 他突然想起之前不管他看书看到多晚,重阳都会强行霸占他的床,怎么都赶不走。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找借口回去住,而且越来越频繁了。 是从他杀了大内侍卫的两个统领换上可信之人开始,还是解蛊后? 时间挨得太近,他一时也无法确定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忍不住想,那些他惴惴不安的日子里,重阳是不是其实在贴身保护着他? 他仔细回想,发现除了一开始几天,后来有重阳睡在身边,他总比以前任何时候都睡得安稳踏实,夜里也再没听到那些让人不安的动静。 所以……重阳现在觉得他不需要保护了,所以打算疏远他了吗? 他眼底猛然迸发出强烈的抗拒和欲望。 不,他不准。 …… 002大早上便看到稳步下降的黑化值突然来了个跳高,虽然没一会儿又掉了回去,却比原来要高出一截。 它打开角色监控,发现小皇帝没睡着,不由纳闷他是想什么想得又黑化了。 虽然祁漾说过80以下都不用汇报,但这事多少有点反常,等祁漾醒后,002还是讲了一下。 祁漾略作思索,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总体就涨了11,不算大事,一个未来的社畜皇帝,黑化值还有的涨呢,安全线下就行。” 002:“……” 社畜还能黑化? 社畜的黑化也能算? …… 萧景宸重伤,心口开了个血窟窿,但他命大。 即便没有紫衫,他依旧扛了过去,还和容倾颜进一步促进了感情。 那晚,容倾颜听到动静后赶到主院,硬是用一根针把他伤口缝了起来,又用之前救人得到的一根千年野山参把人吊住了。 容倾颜对他也有情愫,怕他扛不过去,接连守了他三夜,等萧景宸醒了,自然是一阵感动和互诉衷肠。 而紫衫…… 妖媚少年,眉心有痣,紫衣药香,在府兵将他带到自己面前时,齐王就认出了他来,要求他进宫给太后治病。 紫衫和萧景宸是好友,脾气又古怪,当下毫不留情地拒绝,因此被好吃好喝地软禁了起来。 不过当他听说太后的病症后,对奇难杂症的征服欲顿时压过了友情和古怪脾气,还是答应了。 不过现在皇宫守卫尽在萧景禄掌控下,即便齐王亲自带人进宫,依旧被头铁的朱攀拦在了宫门口。 “放肆,你知道我们家王爷是谁吗?” 朱攀摸了摸脑袋,对着齐王憨笑:“卑职知道您是齐王,但这皇宫就是陛下的亲王叔郑王来了也得走流程嘛。卑职去您家,您也不会允许我不送拜帖不受邀就跑进去吧?” 齐王本就不满他拒绝自己的招揽,又听他这么说,知道他是投靠了皇帝,心里冷笑。 “看来皇帝是要和本王作对了?” 朱攀身后的侍卫拇指抵住剑格,神情严肃,刚正不阿。 朱攀本人大惊失色,惶恐不已,继而委屈可怜:“这不是自祖皇帝起定的规矩吗?卑职按照祖皇帝的规矩办事,怎么就成了皇帝和王爷作对了呢?” 看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臊眉耷眼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齐王感觉自己眼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他深吸一口气,愠怒道:“那你还不快去禀报太后,皇帝那也一起说声。” 朱攀更委屈了:“您早说要跟哪位禀报不就好了?” 他让一个侍卫去慈安宫走一趟,侍卫快步离开,但拐了个弯就放慢了速度。 紫衫乐得看齐王被刁难,但自己可不想在这演猴子,当机立断便要走。 齐王无奈,只得改成传消息给太后,让她明天挑个时间召他们进宫。 萧景禄掌控了大内侍卫,但一直没有对整个皇宫上下进行大洗牌,给了齐王之流一些空子钻,也是免得让他们警觉。 如此过了好几天,紫衫越来越不耐时,萧景禄才授意朱攀把人放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