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愣愣的藿藿被人强塞了一根烟花棒,然后塞进垃圾桶中带去罗浮闲逛。 程澈看着破碎的幻境沉默片刻,慢悠悠朝着码头的方向走去,思索着等一下是变成多大才能把三月七驼起来飞,到时候衣服碎了要不要让三月七赔,银枝…… 银枝摸翅膀倒是也可以,但是这可是另外的价钱! 绥园上空的烟花依旧明明灭灭,街头巷尾满是热闹。 程澈穿越人群,耳机之中是上午练琴时候录下来的音频,习惯性地在里面寻找错漏的音符和不稳的音色。 “弟弟,怎么一个人孤零零的逛街呢?” 一道带着笑的轻佻声音从身后响起,旋即就是一条胳膊环上肩膀,弯着眼睛的男人出现在身侧。 男人一头蓝色短发,脑后贴着脖颈的头发带着一点白色,弯着眼睛眉毛却依旧耷拉着,看起来似乎自带委屈巴巴的气氛。 程澈瞥了一眼,顺手摘下耳机递过去,“在思考我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天要练多久的琴才不会退步。” 桑博:…… 桑博接过耳机戴上,忍不住蹙起眉头听着里面传来的乐曲,“朋友,你觉得我能欣赏如此高雅的艺术吗?” “你能。”程澈没有半点儿犹豫,似乎很是信任身边这个认识很久的乐子人,“你一定能。” 桑博:…… 那倒是说的是真话,但是…… 对他老桑博少一点期待可以吗? 要不然以后他再找乐子就看不到别人大惊失色的表情了! “挺好听,技巧娴熟,但没感情。”桑博听了片刻,懒散地走在程澈身边,声音同样懒洋洋的没有半点正经,“不过也算不错。” 以程澈的年纪,确实不错,十几岁的孩子拉琴要什么感情? 桑博的目光扫过周围热闹的街市,眯起眼睛放空眼神,“我过两天要回去了,大守护者布置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嗯。”程澈点点头,按着手机播放下一曲,“祝你一路顺风?” 桑博眼底闪过一个巨大的问号,快速转头盯着程澈,“你这个顺风带贬义嘛?” “嗯?”程澈似乎是很想挑眉,声音疑惑,“你很想要一个贬义?” 还有这种请求? 如果真的想要的话…… 程澈若有所思的看着桑博,眼神闪烁意味不明。 桑博:!!! 干什么! 刺杀??? 桑博快速后跳一步,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脸惊悚,“不要!!!” 程澈惋惜般收回目光,手掌揣进兜里,“行吧,那我忍忍。” 桑博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程澈,战战兢兢如同瓦尔特的ptsd。 许久之后,桑博这才松了口气,用肩膀撞了撞程澈,“祂经常找你玩吗?” 语气酸酸的,带着一股陈年老醋的味道,丝丝缕缕,若隐若现。 不是老桑博和乔瓦尼心眼小,实在是太偏心了!!! 这偏心的模样比巡猎和丰饶的仇还要多! “倒也不是经常,偶尔念叨两句祂就给我托梦。”程澈回忆了一下最近几次梦里体会到的阿哈牌过山车,忍不住嫌弃开口,“给我颠吐了都。” 桑博沉默许久,用一种怀疑人生的语气反问道:“你好像很嫌弃自己家的神?” 虽然说欢愉家的也不怎么敬重自己家的星神,甚至偶尔嫌弃,但是…… 被偏爱的令使嫌弃自己家的神??? 程澈这么猖狂吗? “祂老是跑。”程澈拍拍桑博的肩膀,手指在空中划了一个圆,“托梦一般也不说什么事情,就是绕圈圈跑,祂驮着我追巡猎,丰饶追我们,巡猎追丰饶,你想想,你仔细想想。” 桑博眨眨眼睛,“也……挺欢愉?” 就是人啊神啊有点少,再多一点可能更欢愉。 “欢愉的是观众和祂。”程澈面无表情,双手揣兜一脸冷酷,“哇哇狂吐的是我。” 桑博对上程澈诚恳的目光,按下良心,“虽然你失去了健康,但我们都收获了快乐啊!” 在程澈诡异的目光之中,桑博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高高扬起的眉峰透露出些许身为乐子人的自信与气定神闲,“如果你不快乐,我也可以找个直播摄像头带着整个酒馆给你跪下,当场表演一个痛哭流涕。” 没事哒! 大家都是乐子人,虽然有些人总是不懂分寸玩过火,但是都喜欢看乐子啊! 牺牲一个小乌鸦,快乐你我他! 程澈:…… 不要命啦? 好耳熟的话术。 程澈眨了眨眼睛,悄悄看了一眼站在列车门口等待小孩们回家的瓦尔特。 他伸出手,握着桑博的肩膀向后转,对上瓦尔特闪烁不明的目光。 “啊?”桑博莫名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感觉的气息,眼神茫然。 程澈端着桑博的手抬起来,一脸平静,“你对着瓦尔特先生再说一遍。” 桑博:…… 虽然感觉有点莫名的危险,但…… “虽然你失去了——”桑博的声音新书卡顿,瞪大眼睛看着在眨眼之间杵在了自己双眼中间的手杖,“啊!!!” 惊呼声响彻码头,惊起一片团雀,尖锐的声音之中满是惊恐,尾音都打着颤儿。 瓦尔特沉着一张脸,看着桑博的眼底却带着浓重的后怕与警惕。 程澈摊手,“不怪我哦。” 桑博:…… 坑人是吧? 所以这句话到底怎么了? 杀父仇人的台词吗? 在桑博惊悚的目光之中,瓦尔特嘴角抽了抽,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身后传来男人优雅温柔的声音。 “瓦尔特先生,请问您有时间吗?” 罗刹微微颔首,金色长发如同瀑布一般披散在肩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在分别之前,我也想向您道歉。” “您可以原谅我吗?” 瓦尔特:…… 瓦尔特和程澈对上视线,不约而同感受到了一股浓郁的不详。 二人不约而同对视一眼,后退一步并排站在一旁,四只眼睛之中满是惊悚。 在二人警惕的的目光之中,罗刹面带微笑,似乎极度认真,“我虽然不知道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完全可以成为您的倾听者,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