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鹿安会三室友</p>
“哈哈,谢谢这位官爷,张捡,赏。”</p>
张鹿安高兴地吩咐道,张捡掏出了一点碎银子,明目张胆地递了过去,守门小官竟然笑眯眯地笑纳了,仿佛一切都是自然而然。</p>
“张老爷但问,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p>
“只是来到这里,我算是初来乍到,不知道应该注意些什么,还有就是待会入学的流程是什么?”</p>
“张老爷,进入国子监,只需要记住一句话:听话、跟随、照做。至于待会的流程,有人会引导你,给你办理入学考核,然后就是办理入住,上交束侑,不过张老爷不用担心,以前需要的六礼(指的是干肉条、芹菜、莲子、红枣、桂圆和红豆)现在也不需要准备了,直接折价了。”</p>
“但不知折价几何?”</p>
“不多,不多。每年81两。”</p>
“俺的娘咧,这能买多少腊肉了哇。”张捡感慨道。</p>
“非也非也,知识是无价的,多少钱都买不来。”</p>
“不是说监生都是有廪饷可领的吗?”</p>
“此一时彼一时,尚可以领取廪饷的都是各地的俊秀才俊,那都是一步一步考进来的,不包括恩贡生。”</p>
张鹿安感觉很郁闷,原来这国子监的学生都是分三六九等的,而自己就是属于最末等的那一种。</p>
张鹿安从张捡手中接过行李,就想要往前走去,却又被拦下:</p>
“张老爷,只身一人进去即可,至于被褥、布袄、内衫等物品,里面自会发放的。”</p>
张鹿安顿时一头黑线,这哪里是上学,分明跟坐牢一般,难怪叫国子监!</p>
张鹿安只得按照指示,顺利地办理了入学和入住,来到国子监入住的地方,但见一排一排瓦房并列,张鹿安被带到最后一排房屋停下,就听见有人喊道:</p>
“河南行省许州优贡生申靖邦,人字号丙排屋辛号房甲号床;河南行省裕州拔贡生王彦超,人字号丙排屋辛号房乙号床;南直隶霍丘恩贡生张鹿安,人字号丙排屋辛号房丙号床;广东行省钦州例贡生刁长寿,人字号丙排屋辛号房丁号床!辛号房满!下面安排戌号房:福建行省南安恩贡生郑森,人字号丙排屋壬号房甲号床……”</p>
“郑森?”</p>
张鹿安的心头一震,莫非是郑芝龙的儿子?后来的郑成功?张鹿安朝着下首方向看去,但见一个身材高大挺拔、器宇轩昂、面容白皙的书生,昂首阔步的走进隔壁的戌号房,看上去跟这个时代普遍比较矮小的福建本地人一点也不一样。</p>
这让张鹿安的心里更加确定了此人就是郑成功无疑,毕竟郑家自他爷爷辈从河南固始县迁居南安的。</p>
张鹿安还在遐想中,后面一个颇为肥硕的监生拍了一下张鹿安的后背,勉强用非常不标准的官话说道:</p>
“室友,进去啦。”</p>
张鹿安笑着点点头,走了进去,按照之前的分配,找到了丙号床,坐了下来,跟相同房间的几名室友互相介绍了一下:</p>
“我叫申靖邦,河南许州人,如今河南不宁,来此之前一直在帮着我兄长带队伍,如今闯贼几乎已经占领了河南全境,家乡那边实际是离不开人的,可是我长兄非得让我过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毕业。”</p>
“哈哈,我跟靖邦兄的情况类似,我们自己家的家丁也就只能控制本乡而已,不过我倒是自己想来的,河南太乱了,几乎无日能够得到清闲。当今乱世加剧,这南方果然还是一片祥和。让我仿佛看到了两宋故事将要延续。对了,我叫王彦超,字息民,裕州人士,见过各位同学加室友,希望大家多多关照。”</p>
王彦超说完,和申靖邦一起看向了张鹿安,张鹿安朗声说道:</p>
“我叫张鹿安,来之前曾为登莱团练总兵……”</p>
“哎呀,张总兵,莫非是之前在河南斩杀袁老山的张鹿安?”</p>
申靖邦突然跳起来问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