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一直在这等，等到大人同意为止。”</p>
“呵呵，”袁枢冷笑一声，看向大堂的角落并说道：“张提督，该你登场了。”</p>
在众人的注视下，张容缓缓从凳子上站起来，慢悠悠的走到韩源和孙之獬面前。</p>
韩源和孙之獬年纪都有些大了。</p>
没听清袁枢是如何称呼的张容，也就不清楚张容的底细。</p>
“两位老先生，”张容抱拳拱手十分客气。</p>
“这位少年郎如何称呼？”孙之獬问。</p>
“在下张容。”</p>
“你有什么事吗？”孙之獬继续问。</p>
“当然，”张容说话时看向在场的那些读书人：“你们都想去辽东找建奴？”</p>
一个读书人立刻喊道：“对，衍圣公含冤蒙羞而死，我们要替他老人家找回公道！”</p>
“找回公道！洗刷冤屈！”其他读书人齐声回应。</p>
“你们不怕死吗？”张容一脸严肃地问。</p>
“不怕！”众人再次齐声回应。</p>
“那好，”张容点头，“既然都不怕死，那就先试试你们的勇气和骨气。”</p>
“来人，”张容向外面挥了挥手。</p>
五六个身穿便装的东厂番子，搬着一张桌子外加两把椅子走了进来。</p>
他们把桌子放到登州府衙大堂的中间，凳子放到桌子两边。</p>
桌子只有一个带血的狼牙棒，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p>
张容坐到一把椅子上，指着另一把椅子说道：“你们不都说衍圣公是冤枉的吗？谁敢坐在这和我辩一辩衍圣公的事？”</p>
看着狼牙棒上锋利的铁钉，孙之獬战战兢兢道：“既是辩论，为为何还有凶器？”</p>
“辩论有输有赢，赢的一方可以用狼牙棒打死对方！”张容语出惊人。</p>
“打打死？”韩源听罢之后打起了退堂鼓。</p>
他确实支持衍圣公，但仅限于心里和金钱支持。</p>
如果可能会因此丧命，他就不想支持了。</p>
孙之獬也是同样的想法。</p>
见无人应答，张容放声大笑：“哈哈哈，都说我大明朝的文人没有风骨，今日一看果然如此！”</p>
在场的读书人都不敢接话茬，气氛顿时冷了下来。</p>
就在这时，角落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孙老先生，您既是我等的前辈，又是我等的楷模，为何不上去和他辩上一辩？”</p>
孙之獬差点直接被气死。</p>
他抬起头寻找说话的人，并在心中暗骂：谁啊？哪个兔崽子要害老夫？</p>
这种会丧命的事他躲还来不及呢，有岂会主动迎上去？</p>
在场的读书人仿佛同时开了窍，纷纷嚷道：“此人贬低读书人，孙老先生为何不反驳？”</p>
“是啊，人无志，非人也！孙老先生还在犹豫什么？”</p>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此人把咱们这些读书人贬的一无是处，还请孙老先生给我们找回公道！”</p>
在一众读书人的催促下，孙之獬被迫坐到了张容对面的椅子上。</p>
看着孙之獬那张脸，张容的嘴角比红夷大炮还难压。</p>
他恨不得大声喊出来：孙之獬啊孙之獬，你终于上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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