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乡君,大得过孤吗?” 南宫衍自外面进来,吓得桂婆子跪在地上磕头,“太子殿下,老奴不敢。宅子里就赵大,老奴,小姐和春草四个人。小姐正病着,下不来床。” 南宫衍不愿意听她废话,径直向后院主屋走去,其他官兵则是逐一搜查宅子各处,鼠洞都不放过那种。 主屋里亮着烛,柔弱的,带着鼻音的女声道:“春草,怎么了?” 南宫衍推门而入,就见春草丫头正喂凤轻轻喝药。 春草跪倒在地,“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南宫衍一眼不错的盯视凤轻轻,“喝得什么药?” 春草道:“治风寒的。” 也亏得她在听说有跳水戏码后,早早买了药防止生病。 南宫衍闻了闻药液,没有说什么。 “六小姐下不来床了吗?” 不等他说,凤轻轻已是起了身了,苍白的脸儿有一坨不正常的红晕,像是发着烧。 她站着向南宫衍行礼,“太子殿下,失礼了。” 这时外面搜查的来报,“殿下,小厨房那处有血腥气。” 南宫衍迅速去了小厨房,没一会,对着一只褪毛鸡眯起了眼。 “杀鸡做什么?” 春草愣了,“杀鸡?吃啊!给小姐补身子的。太子殿下,不可以杀鸡吗?” 南宫衍沉默了。 过了一会,没任何发现,南宫衍带人撤了。 隔壁安南伯府可要粗暴的多,大抵因为人口也多,且这个府邸是新开的,安南伯身边还有几个高手护卫。 左卫率将军大声喝道:“全府马上集合。男的东边,女的西边,半盏茶时间不来的,搜到直接抓走。” 管家上一次见这个阵仗,还是上个主子犯事被抓,可是吓得不轻,急忙敲锣让所有人都集合。 安南伯自然也被护卫叫了起来,外衣都没来得及穿。 “男的上衣脱了,女的跳跃,快点。” 虽不知为什么,下人们不敢违抗,一个个照做,很快院子里赤身一片,火把下肤色各异。 丫鬟婆子们低头不敢看,面朝另一方,一个个蹦跳不休。 唯一一个不脱也不蹦的,就剩安南伯了。 左卫率将军正要变脸,安南伯几步窜到他面前,上来就勾肩搭背,“王将军,这是闹哪出啊!” 王将军怎会让他搭到?当即出招,安南伯格挡了几下,一不留神,被他在肚子上摸了一把,脸色古怪的退了回去。 然而就是这几下,也让王将军心里有数了,今晚进犯东宫的并不是安南伯,一来武功路数不对,二来肚子上没伤。 那一刀可是他砍的,千真万确,他的刀上还有血迹。 那样开膛破肚的伤,肯定是活不下来的,依他的意思,都多余找。 “走。” 搜不到可疑人员,王将军走得也干脆,毕竟是个新贵,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 同样的情况,也在别的宅子里上演,毕竟左卫率没有实际目标,只有一个大致方向。循着这个方向范围挨家挨户,平等的,一视同仁的搜着。 不乏有些官位大的不服气,但南宫衍亲自到场,不服气也憋回去了。 想这短短的时间内,京城里发生了多起案子,凤大小姐被窃案,幽冥鬼火一夜游案,慧慈大师被掳劫案,昨夜发生的太子被刺案,哪一次不是轰动全城搜查,又哪一次搜出结果了? 朝廷真是越来越无能。 其实官员们还是小小冤枉了南宫衍,他昨夜是干了一件大事的。 自从那夜钦天监慧慈大师消失(他以为被劫走),通过鬼蝙蝠,他就锁定了目标,是他前世所知不多的黑市。 昨夜能埋伏成功,当然也不是他提前得到了消息,而是上一世的记忆,这一夜的那个地方,会有黑市交易。 收获也是很多的,不一一赘述。 就如王将军以为的那样,他也不认为黑市少主受了那样的伤还能活着,但有句话说得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影无踪了总归不是件让人心情愉快的事。 在他们圈定的范围内,靖安侯府也在其中,查到天明时分,终于也要搜到侯府了。 这一天一夜侯府可谓塌天了一样不平静。 一天之内,家里所有女儿的名节都毁了。 要非得分个高低上下出来,无疑凤瑶瑶高高领先,其余三姐妹加起来不及她半分。 旁人也还能怨一个运气不好,掉水里了,只有她,嘴里高喊着太子名字,和孙应飞上演激情大戏。 凤瑶瑶清醒以后当然不认,可众目睽睽,她又无以辩驳,绝望到想死。 待外人全都出了侯府,老夫人再次审问她,她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当时就以为和自己那啥的就是太子,不知道怎么变成了孙应飞。 她还哭着说自己怀孕了,求老夫人给她做主。 老夫人心里拔凉拔凉的,做什么主?都发生这种事了,难道太子还能要她? 她们也怀疑五丫头是被人迷晕算计了,过后也请了一个有经验的老大夫给她诊脉,说出来的话更让人心寒, “五小姐是否用了依兰香?” 依兰香是催情助性的,一个闺阁女子使用这个,其目的不言而喻。 此时此刻,老夫人也顾不上丢人不丢人了,急急得问,“那又如何?” 老大夫了然道:“依兰香碰上另一种迷香,不止有催情作用,还会按照自己的幻想,把对面的人认成自己心里想的人,从而心甘情愿……” 老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太子从未看上小五,第一次在永安伯府发生那种事后,他从未向侯府表露,甚至暗示一丝丝要让小五入东宫的意思。原来自始至终都是小五自作多情。 想到过去的两个月来,侯府默认小五和所谓的“太子”私下偷情,期望借此攀上皇室壮大侯府,都落入太子眼中了吧? 他是如何做到冷眼旁观侯府的丑态,一个字都不透漏的? 甚至白天发生的事,是不是就是他一手操控呢? 他对侯府,没有一丝善意,他想彻底毁了侯府。 卢姨娘还在哭天抹泪,“老夫人,你要给瑶瑶做主啊!她可是怀着太子的孩子!” 看着犹在做梦的卢姨娘,老夫人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