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之犹豫了一下，还是强硬道，“若我一定要问呢？” 陈寡妇手上动作都没停，淡淡笑道，“自然是如实告诉你。” 看着陈寡妇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李言之也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很奇妙，但是每次都很准。 纠结了一会，李言之还是决定换个问题，“瓦剌人为什么要杀我娘？” 这个问题上次她就问了一半了，她得先一个个人的问起，而且她娘死得最早， 所以她想从她娘这查起，到时候查到他爹和李墨时谜底应该更容易解开。 “因为你娘想阻止瓦剌人进攻江州。” “江州不是三不管，瓦剌人为何要攻打江州，且江州需要攻打吗？”穷乡僻壤的，李言之好奇。 陈寡妇看了看她道，“这是第二个问题。” 李言之点点头，知道刚刚连带的询问没糊弄过陈寡妇，看来经过上次的事情，她学聪明了。 上次第一次问陈寡妇没防备，所以说得就比较细致，看她现在这意思，以后别想再从她这里得到多一丝的信息。 以后问问题她得更精细了，不然白问。 回到家后，正好看到李谨支和李谨言坐在院子中切笋，便示意他们到了自己屋。 之前李碗儿受伤，李谨支不舍得孩子，李谨言看现在复学有些迟了， 再过三个月私塾就要放假了，便决定先在家中自己复习，明年再和李谨支一起出去。 李言之觉得这样也好，兄弟俩有个照应。 进了房间，李谨支便主动询问道，“娘今天有什么收获。” 关于救下陈寡妇这件事情，后来李言之直接告诉了家里人实情，她不想和孩子们有疙瘩。 再加上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只是当时李谨书反应太激烈了，当场就跟她闹翻，根本不知道这层关系。 李言之叹气，没想到当年的事情把那孩子伤得比想象中的还要深。 看来只能找个时间去镇里好好哄哄了。 “儿子，你觉得瓦剌有什么理由非要攻打江州吗？” “攻打江州？”李谨支疑惑。 “对，我今天问陈寡妇，你姥姥为什么会被瓦剌人所杀，她说是因为她要阻止瓦剌人攻打江州。” 兄弟俩对视了一下，同时想出了一种可能性，李谨言言简，“兴许是收复。” “收复什么？”李言之不解。 “谨言说的应该是收复瓦剌其它的部落，瓦剌是一个大国，原本比我们新月大一倍不止， 但因为他们上一任可汗不作为，瓦剌便分崩离析了一部分大族，导致他们现在的国力与我们新月差不多。 但如果收复江州，他们从这里可以直接绕到崩裂那部分部落的后面，然后两边夹” 说到这，李谨支拧了拧眉头。 “怎么了吗？”李言之看出了他的犹豫道。 李谨言也好奇的看着他。 “谨言你对瓦剌舆图可熟知。”李谨支看着李谨言。 “略知一二。” “瓦剌收复从江州走与从他们北面走大约相差多久？” 李谨言思索了一下道，“印象记载中是五日。” “那就怪了，我记得也是如此啊！” “怎么了儿砸。”李言之像个好奇宝宝。 李谨支抬眸看着她娘，把心中的怀疑说了出来，“娘我也是猜测，其实他们如果真的只想收复也不一定要往江州走，江州兴许是会快些，但也不过四五日。 且江州虽三不管，但仍属于我们新月。 所以我猜测他们可能会有大动作，江州不光能帮他们收复零散的部落，也能快速打开新月的缺口。 且此处人不团结，要是他们来人，及有可能不攻自破。 这边条件虽然是差了一些，但不费一兵一卒，再往南一直走，出了江州很快能直达宁安府城，那边是新月除京城外最繁华的府城。 要是宁安被拿下，整个新月就被占据了一半，后果不堪设想。” “李言之点点头，那你姥为什么要阻止，我们李家那点微薄的实力挡得住吗？”李言之提出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兄弟俩对视了一下，也发现了这个特别奇怪的问题，重重点头，“挡不住。” “且更奇怪的是瓦剌竟还花了大力气特意派人过来杀了姥姥，这就更奇怪了。”李谨支补充道。 母子三人各自思索了一番，却什么头绪也没有。 现在只能期待下次的谈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