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闻着香味，鼻子动了动，然后小心的尝了一小口。 她本来以为肥肠的腥味会十分的重，但是完全不一样，只有一点点原本肥肠的味道，剩下的全是汤料的味道，她回味似的舔了舔舌头，眼神里惊讶极了。 “没想到一点不臭，好吃好吃好吃。” 林氏一连说了几个好吃，可见是真心喜爱。 姜芜终于放下心来，本来还担心大家吃不惯，但是林氏都这么说了，大家应该能够接受吧。 要是有辣椒就更好了，现在的卤水只是香，缺乏一点辣味，可是她没看见细水村有人吃过辣椒，应该辣椒还没有传到这边来吧。 “娘，你说我们拿这个上街去买，你说可以吗？” 姜芜俏皮的问道。 据她昨天在镇上的观察，还没有看见酒馆有这样的菜，而且她们这个卤菜很适合在街边卖，顾客一来一选一称，就可以直接走了。 林氏想了想，刚才的味道确实十分的好，她这么多年，也没有吃过这样的东西，细水村没有，镇上就更没有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 “我觉得可以试试！” 姜芜眉眼弯弯，“那我就去准备了，争取明早就去镇上！” 林氏点点头：“我也来一起帮忙吧，总是小芜一个人干，我都不好意思了。” 林氏跟着姜芜走到厨房里，两人将厨房的碗盆都洗了一遍，然后拿起最大的盆，准备明天就用这个装卤菜。 一边放荤菜，一边放素菜。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姜芜和林氏背着背篓就出发了，里面装满了她们昨晚做好的卤菜。 两人一到镇上，姜芜就朝着昨天看好的位置去。 那个位置位于码头边上，已经有其他的小摊子支起来了。 每天这里上船下船，做苦力的劳工很多，很多人离家都很远，一般就会选择找个近点的地方，随便吃点什么，补充点体力。 她卖的基本都是肉，应该是最受欢迎的，她相信，只要他们尝试了，一定会来买她家的菜的。 因为是第一次来，还不是十分熟练，胜在她们的装备简洁，只有一个背篓，里面装了一个大盆。 不过布料一掀开，那股属于卤菜的香味，一下子就飞出来了。 姜芜和林氏坐着等着，希望能有一个人上钩。 没过多久，就一个男的过来问道：“这是什么肉啊？多少钱呢？” 姜芜急忙回道：“这里面很多种肉类，有猪肉、肥肠、猪肚等等，猪肉贵一点，十文一盘，其他的都是五文一盘。” 那人眼神一变：“其他都是猪下水啊，这能吃啊？” 他没有吃过猪下水，印象中都是废弃不要的东西。怎么还能做成菜吃呢？ 姜芜就是担心这个，因为大家会觉得猪下水都是不好的东西，吃起来很臭，大家就望而却步了。 她想了一个办法：“客官若是担心，可以试一试，喜欢咱就买，不喜欢也当交个朋友，你去其他的吃食去。” 见姜芜说完话，林氏赶紧拿起一双没有用过的筷子，夹起一点肥肠，递给那人。 那人闻着香味，闭上眼睛，一口气吃掉了。 完全吃不出臭味来，那人仔细咀嚼着，“好吃好吃好吃。” 他发出肯定的语气。 姜芜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给我来个两盘这个肥肠，猪肉再来一盘！” “好嘞！”姜芜手速很快，拿起盘子就装上，然后放在油纸上，包装好递给那人。 “一共是二十文，谢谢！” 那人拿着东西，付上铜板，然后就提着东西走了。 旁边正在吃饭的大汉见状，也朝着姜芜喊道：“小妹妹，你们那个什么肥肠，也给我们这边来两盘！” 姜芜急忙应声，装上两碗送了过去。 “一共十文，喜欢吃再叫我们就行。” 姜芜看着他们吃的米饭，还有一些素菜，怪不得要来点上一盘荤菜。 …… 一晃眼的时间里，她们带来的东西就卖光了，这个时候还没到正午。 姜芜可惜的说道：“早知道多准备一点了，这还没卖到中午呢，中午吃饭的人会更多，应该卖得更好才是。” 林氏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笑着说道：“第一天能卖这么多我就已经很知足了，我们明天再准备多一些。” 姜芜点点头。 回去仔细算算，看看今天赚了多少，她感觉定价挺合适的，大家都没有说过贵什么的，顶多是要先试吃一下。 姜芜不在意，吃了知道多好吃之后，就一定会买了。 反正猪下水这个东西，有很多，只是猪肉会少一点。 她本来以为猪肉卖得贵，猪肉就会卖得相对少一点，没想到大家很喜欢，早早就卖光了。 这次多买一点猪肉！ 两人又继续背着背篓，买了五花肉、猪下水，这样满满一背篓的肉，才花了六百文。 卤料还没有用光，可以下次来补。 姜芜想了想，没有什么要买的东西了，准备打道回家。 回到家里，她们又是一顿清理，把猪下水洗了好几遍，确定没有什么其他的味道后，在放进老卤水的锅里。 姜芜又新加了一点水，让它们咕噜咕噜煮着。 煮一下午加一晚上，第二天就会变得软烂入味。 空闲的时间里，两人清理了一下今天赚到的银钱。 除去买肉买药材花的钱，她们今天一共赚了九百文，还差一点，就是一两银子了。 林氏极度的喜悦：“没想到今天赚了这么多！” 她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吃食，居然这么受欢迎。 她还以为今天卖不完，还要背着东西回来呢，没想到不到上午就卖光了，还有人来问，结果肉已经没有了。 姜芜算过预期能赚取的银钱，倒是没有很惊讶：“明天要是能够全部卖完，能赚的就更多了。不过现在大家可能是没吃过，觉得很新奇，所以都来试试，以后可能就没有这么好卖了。” 卤料并不是什么稀缺的东西，那些熟悉的人，吃上几次，就知道用了什么东西，趁现在还没有复制品，姜芜决定多做一些，等有复制品出来了，她再想卖其他什么吃食。 今天看来是远远不够，希望明天的卤菜能够卖到中午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