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住了没两天,江佑安就找过来了。 打开房门看见江佑安的一瞬间,云婳其实并不奇怪,反正有一种“果然来了”的感觉。 毕竟a市是他的地盘,想找到她还不是轻易的很。 而且看江佑安的那个执拗劲,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她。 云婳撇了撇嘴,虽然知道面前的人是江佑安,但她还是故意问道:“你是谁?江佑安还是谨言?” 一个江佑安,一个谨言,明晃晃的亲疏有别。 江佑安脸上扬着的笑容一下就消失了大半,只能勉强维持着基本的体面。 他一开口,是属于江佑安的声音。 “才分开两天,婳婳就认不出我了吗?” 云婳鼓了鼓腮,阴阳怪气道:“哼,你不是爱扮成谨言的样子吗?我当然分不清来的人是你还是谨言了。” 她一提起假扮的事,江佑安一下就失了大半的底气。 他重新扬起笑脸,柔声道:“没关系,婳婳认不清,那我自己告诉你我是谁。”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江佑安,不是陆谨言。” “哦,所以呢?” 云婳没让江佑安进房间,只是站在房门后,一手扒拉着房门,探出个小脑袋,凶巴巴的质问他:“那你来干什么?” 漂亮的杏眼瞪的溜圆,瞳仁乌黑,又亮又勾人。 江佑安看着她防备的模样,故意失神的垂下了眸子。 “婳婳,你怎么这么防着我,连房间都不让我进?” “不要对我装可怜,我才不吃你这一套呢。” 云婳算是看透了,对江佑安就不该有什么心软,他惯会装样子了。 江佑安叹了口气,“我怎么能是装可怜呢。我腿伤才刚好就迫不及待来找你了,现在膝盖还有些痛。” “婳婳行行好,给我个坐的地方吧。” 云婳手指紧攥着门框,“你要坐,地上不是一样也能坐。” “真的吗?我是不介意,但是如果我坐在你房间门前,要是有路过的其他人看到了,影响会不会不太好?” 江佑安说着,真的打算坐下了。 云婳见他这么一副没脸没皮的模样,气的直跺脚。 虽然不想让江佑安进来,可又不能真的让他坐在房间门口。 云婳拧着眉毛,不情愿的打开了房门。 “进来吧。” 江佑安笑容更盛,云婳瞧着,真想给他把这一张笑脸扯下来。 这么想着,云婳也是真的上手了。 两只手一左一右的揪住了江佑安的脸,云婳狠狠的拧着。 “你还笑,我倒要看看你的脸皮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厚!” 江佑安的脸被她拧的生疼,又不敢把云婳的手拉下来,只能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笑了。” 云婳哼了一声,勉强放下了手。 江佑安伸手揉着自己的脸,龇牙咧嘴的喊着痛。 “不是都放过你了,还喊痛做什么?” 云婳走到沙发前坐下,听见江佑安嘴里的话,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江佑安不敢坐,只好在她面前蹲下,像只等待主人摸头的大型犬。 他冲着云婳仰起脸,两边面颊上被揪出的红色痕迹格外明显。 “婳婳你自己看,确实很痛啊。” 云婳偏过头去不看他,但还是松口道:“你不是说腿疼,干嘛不坐下,蹲在我面前干嘛。” 这是她心软的迹象。 江佑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手臂交叠放在了云婳并拢的双膝上,下巴抵在手上,仰着脑袋看她。 “不知道为什么,和婳婳待在一起,我就觉得不那么痛了。” 云婳伸出一根手指,把江佑安的脑袋按了下去。 “别跟我油嘴滑舌,你有事说事,来找我干嘛?你要是敢说是想我了这种恶心理由,我现在就拿扫把把你赶出去。” 江佑安被她按着,也不着急抬起头来,只是道:“我确实是想你了啊。不过,确实还有别的理由。” “婳婳,我查到了陆谨言失踪那段时间经历的事,他失忆了,和一个下城区的女人相依为命了几个月,还住在那个女人家里。” 说到这,江佑安有些兴奋。他抓过云婳的手,抬起头来看她,一双眼仿佛亮着光。 “婳婳,你觉得他们这般亲密,像是没什么吗?他和那个女人,说不定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陆谨言已经脏了,他配不上你。” 云婳把手抽出来,“他配不上我,你以为你又好到哪里去,一个骗子!” 江佑安急促道:“骗你是我不对,可我至少还是干净的啊。” “婳婳,你放弃陆谨言,选我吧?” 云婳偏过脸去,本来不想回答他,可又觉得这也算是个好时机。 想了想,她还是道:“我没打算和陆谨言继续在一起,你和他是好兄弟,就麻烦你帮我跟他说句分手。” 江佑安脸上一喜,还不等他说什么,云婳就打断了他。 “你先别急,我不和他在一起,也不意味着要和你在一起。我前两天就说过了,你们两个,我谁也不要。” 江佑安眼帘低垂,眸中墨色翻涌。 他喃喃道:“谁也不要,你还是想着离开。” 云婳没听清他的话,“你说什么?” 江佑安掀起眼皮,直视着她,“陆谨言失忆了,所以他现在才没来找你。可是等他恢复记忆,他一定会把你抓回去的。” “你不是说,他已经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吗?恢复记忆又怎样,我已经是过去式了。” “男人总是这样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朱砂痣和白月光他都要,有什么稀奇。婳婳你别忘了,你们之间的感情有多好,就算有其他女人在,他一时半会肯定也还是放不下你的。” 江佑安为了诋毁陆谨言,不惜开地图炮把自己也骂进去。 他语气阴森,说出的话像是黏腻冰冷的蛇,缠上了她的身体。 云婳放在沙发上的手动了动,像是被他说动了。 确实,车祸时陆谨言拼了命的救她,对她的感情确实超过了原剧情。 云婳本来是让自己竭力忘记的,可是江佑安一提起,她再想自欺欺人也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