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他!” 当陈颂持盾横枪在前,身后众亲卫紧紧跟随向着谭军所在冲来时,齐军众军卒纷纷大吼着前来拦截。 然,陈颂武艺高强,身后一众亲卫皆是百里挑一的沙场厮杀好手,远远不是这些城头军卒可以拦住的。 见陈颂一杆长枪上下翻飞,每次出枪便是收割一名齐军军卒的性命。任凭齐军飞溅的鲜血染红衣袍,也难以阻挡陈颂前进步伐,正可谓是一步杀一人,如入无人之境。 “使君大人!这陈颂实在是骁勇,我军挡不住他,请使君大人速速撤退,我等愿为大人垫后。”众军卒劝道。 “哼!人固有一死,死国可乎!”谭军随即一手持盾一手持剑上前一步:“你等不必再劝!老子说过要和你们一同死守在这归州城上,那就不会丢下你们抽身而逃!” 众人见状眼含热泪,只觉得胸中热气横流:弟兄们!随使君大人冲啊!” 谭军朗声大笑,长剑指向十余步外的陈颂:“西军铁壁仍在,战魂昂扬不灭!匹夫!来战!” 众军卒高喊着:“西军铁壁仍在,战魂昂扬不灭!”紧紧握住手中兵刃,朝着登城而来的汉军杀去。 一番血战之后,陈颂一枪挑飞齐国刺史谭军手中长剑,随即一脚踹出,将那谭军踹飞出去。周遭齐军军卒见状纷纷上前阻拦:“匹夫!休伤我家使君大人!” 陈颂见众人杀来,不为所动,手中长枪枪花一抖,朝着为首的齐军军卒面门便是一枪刺出。 惨烈的厮杀声接连不断的在城头上响起,越来越弱,越来越弱。 随着紧靠在城楼旁的三名齐军军卒大吼着:“西军铁壁仍在,战魂昂扬不灭!”的号子冲向汉军军阵之后,此处便再无了嘈杂的战斗声。 临近日暮,赤红色的‘汉’字龙旗在归州城城头上缓缓升起、迎风飘扬。 陈颂兵破归州,剑锋直指谷关。 …… 数日后,谷关城内 “报,将军,归州失陷,谭刺史大人与麾下八千弟兄全部战死归州,无一人后退出城。”军卒眼含热泪跑来禀报。 正在安排城防军务的老将张震闻言,心中一痛,赶紧捂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谭老弟啊,呜呼哀哉!呜呼痛哉!你且在下头等着,某必杀那陈颂,为你雪恨!” 议事厅内众人闻听谭刺史战死的消息后,皆是面露悲痛之色,心中也是对陈颂的汉军惧怕不已。 众人怕老将张震脾气上来了再出城寻衅,于是便劝道:“老将军,汉军一路东征而来,先是破枝江、平石首、战白石、攻占当归,继而又奔袭数百里击破明洲,随即东进掠南陵,南下攻永州、远州、湘东三地。 如今又攻破归州,此刻正是气焰嚣张之时,万万要小心行事,不要莽撞出击!” 众人越说越是心惊胆战,这汉军这么能打的么?!我西军宿将诸如明洲、赵子玉、封清等人皆是败在这陈颂手下。 老将张震摆摆手道:“本将知晓了,此战还是以坚守为主,本将定然不会擅自出城交兵。” 见众人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张震吹胡子瞪眼随即咆哮道:“某那某这‘震天雷’的名号保证,绝对不会擅自出兵!” 众人心中暗道:“你老这震天雷的脾气,谁不知道,也是就现在年纪大了,性情方才收敛了几年。” 张震清了清嗓子,说着:“我军布置的如何了?一应器械物资可曾到位?” 行军主簿立马回道:“将军,放心,咱们早已准备妥当,咱们谷关地势险要,这周遭又加紧修建的八座堡垒,众多军卒早已进入堡垒中准备妥当,谷口那处加紧修筑的关隘虽然不如咱们这处坚固,但汉军想拿下来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张震一拍桌案:“哼!就凭借咱们这些准备,汉军就别想讨得便宜!” …… 大汉 建始十三年 十二月初六 汉军南境军都督陈颂破归州城后休整五日,遂引军五万北上谷关。然,齐将张震早有准备,大军在谷关据城而守,誓要将汉军阻拦在谷关之南。 引着大军前来的陈颂并未轻敌冒进,在抵近谷关约莫十里左右时便下令全军安营立寨。 军阵中,陈颂差人唤来项生:“将军,一直听闻这谷关险峻异常,某还没见过,不如咱们引着亲卫百骑出营一观如何?” 项生闻言也是来了兴趣,随即答应下来,但为了防备城内齐军突袭,便差人安排了一千余骑兵远远吊在后头,隐藏踪迹。 说干就干,陈颂并项生引着麾下百骑出营查看谷关。 片刻后,二人引马来到距离谷关不远处的一处土坡上,二人时而拿着手中舆图观看,时而瞅着不远处的雄关,啧啧作舌。 只见那谷关坐落在云端山脉之间,山谷深邃,峭壁陡峭,仿佛天地间的一道裂缝,矗立于此的关隘更显险峻。且这关隘并非寻常一处,而是分作两处,分别扼守在山谷的首尾两端,如同两条巨龙,首尾相顾。 首端关隘,横在山谷入口处,且占据高处、俯瞰着下方的山谷。关隘之上,齐军军卒列阵而立,铠甲鲜明,刀枪闪烁,威武森严。 尾端关隘则隐匿于山谷深处,在此处是看不到那处山关的全貌。但看这处关隘的防备程度,陈颂也知晓那边的齐军军卒也是一彪精锐。 两处关隘之间,是一条狭窄的山道,蜿蜒曲折。在陈颂等人看不到的山道上,齐军军卒在修建的八处堡垒内来回巡逻,未见一丝松懈。 土坡上,项生长叹一口气:“唉,这谷关可真是难打咯。咱们一时间怕是拿不下此处。” 陈颂也是一声长叹:“看来此处强攻不得,咱们兵力优势完全没用啊。” 正在陈颂、项生二人望关兴叹之时。 忽然,为首关隘的齐军军卒敲响战鼓,声音震天动地,回荡在山谷之间。眨眼间,便由一彪精骑疾驰而出。 陈颂、项生二人互视一眼:“冲咱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