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军阵前,李玄贞看着杨潇似有所言,便好奇的问道:“你想说啥?” 杨潇自顾自地说着:“没道理啊,这家传的戟法我练了十几年,没见有如此威势啊,而且叔父用的一些招式,我见都没见过。” 李玄贞没好气的说着:“招式兵法什么的都是活的,就比如能将你这家传戟法发挥最大威力的定然是初代创立之人。而后人要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定然要从中创新,延展出最适合自己的路子。” 杨潇恍然大悟,朝着李玄贞竖起大拇指来:“如此有道理的话,你从哪里听来的?别说你自己悟出的,老子不信。” 李玄贞若有所思,想到了自己研习武安兵法时,骆雅君在抄录的书末页写上的这段话‘研习兵法,勿要刻板。活学活用,乃至大成。’瞬间心中一抹忧伤。 曹知节觉察李玄贞情绪不太对,遂开口说道:“让你多读书,你天天逛青楼,这话自然是尧山学宫那失踪已久的左祭酒所说。” 杨潇一脸疑惑:“是么?”无所谓了,反正自己不爱看那儒家圣人典籍。 万里之外,齐州城 正悠哉悠哉的喝着小酒,听着细作传来那燕国边境上的小动作的李文愚突然打了个喷嚏。 “哎呦,天气凉了?你继续说,燕军在搞什么……” …… 青丘阵前 杨济道手中青龙戟紧紧锁住昭苏刺来的长戈:“昭苏将军,差不多了,一百回合应该是有了,算平局吧。” 昭苏看着杨济道一本正经的样子,随即说道:“可以,那咱们同时收力,以防误伤。” “善。” 言毕,二将各自收起兵刃,杨济道抱拳大喊:“承让了,今日一战果然痛快。” 昭苏笑呵呵的说着:“汝之人头暂且寄在汝之项上,来人本将再取。” 杨济道啐了一口,随即竖起中指鄙视一番,策马回阵。 第十二阵,平。 汉军阵前,见昭苏归阵,众将齐齐望向大将军沐君封:“大将军,还剩下一阵,如何?” “让末将上,定能拿下这最后一阵。”“让某来,你个黑厮别想抢。” 见众将争抢不止,沐君封与众将商议道:“我军已经胜六平五负一,只剩这最后一阵。本将意思派出沐白去打这最后一战,诸君以为如何?” 众将皆若有所思,为人最为中正严谨的扶余突然抱拳行礼:“大将军,佩服。” 众将闻言略有惊讶,尉迟驰更是疑惑不解:“佩服啥啊?” 扶余解释道:“综合两军出阵将军而言,剩下的军将中沐白无疑是文武双全,武艺了得。齐军剩下之人见沐白出阵,定然会派出凌子祖。 势必在场诸位都想看看这在两关相持数年之人能否分出胜负。 沐白若胜,则我汉军可威压齐军一代;若败,则……” 见扶余欲言又止,沐君封趁势说着:“败了,我军则军心受损,先前六阵建立起来的优势,十不存三四。” 众将沉默不语,更是有徐宁、苏洵出言:“大将军,我等尚在,何苦为难沐白这后辈。” “多谢二位将军好意,但今日这一阵,为了大汉,末将愿往。”沐白气势全开,策马而来。 “昔年那东都许齐岳少年时便敢一根铁枪纵横沙场,在名甲天下的赵军边骑中纵横往来。某身为大汉将军,今日斗将又有何惧?” 沐君封闻言不禁欣喜:“去吧,尽力而为。” 见沐白策马出阵,昭苏低声说着:“大将军,你这可真是赌了一把,那凌子祖也是不是易与之辈。事后你就不怕陛下怪罪?” 沐君封不经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内心暗自说着“时间啊。下一代需要尽快成长起来。”闻听昭苏此言,沐君封笑嘻嘻的说着:“怕啊,但是总的赌一把不是?” 昭苏:“……” …… 军阵之前 沐白手持玄铁长槊、身披白玉狮兽铠,催动胯下乌骓马立在两军阵前:“大汉!沐白!求战!” 见是沐君封长子沐白出阵,齐军众将颇有些意外,但那老狐狸杨济道瞬间便已明了:“真是敢赌啊。”随即半开玩笑式的说了一句:“嘿嘿,玄贞啊,要不上去把这沐白也给擒拿过来。” 李玄贞正欲答应,但看到杨济道那嘴角坏笑,随即反应过来:“老狐狸,咱们大将军后辈中最为杰出的凌子祖还在阵前,你让我去,岂不是害我?” 杨济道啧啧作舌:“你看你,怎么如此曲解本将这良苦用心啊。这可是多好的机会,你若是生擒了这沐白,无疑是压制未来汉军将门整整一代啊。这可是你青史留名的好机会啊。” 李玄贞不禁低声骂道:“你说的什么话这是!荣誉荣个屁!若我今日去拿下这沐白,日后交战,汉军这些大将绝对会一拥而上,将我无情扼杀。” 杨济道不禁满意道:“不错,知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以后戒骄戒躁,继续学习哈。” 李玄贞冷哼一声:“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在二人言语间,凌青自然也是明白沐白出阵的意思,但看到杨济道与李玄贞窃窃私语便知晓这杨济道不打算让李玄贞出阵,随即下令:“子祖,你与这沐白是老对手,此阵交给你了。” 凌子祖并未多言,随即出阵。 咚咚咚的战鼓声忽然急促起来,场内两员英俊青年气势全开,手中兵刃闪烁着寒光。 战! 两人随即策马上前,眨眼间便战在一起,你来我往,寒光尽闪,两人战意满满,都有不能输的的理由。 须臾间,两人交手已经数十回合,仍是难解难分。 八十合。 凌子祖寻到沐白破绽,随即一枪:“撒手。”只见沐白手中长槊被其挑飞。 汉军众将无不担忧,齐军众人满面欢喜。 “哈哈,你中计了。” 只见沐白抽出所配长剑,趁机一剑刺出。 凌子祖暗道:“不好!”但招式已老,一时间难以撤回。 场上寒芒一闪,两军将校军卒无不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