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上联是,逆风如解意。” 却说苏培盛为了找到胤禛口中的倚梅园宫女,就去倚梅园设了一个局,说皇上出了上联,谁能答上了就会重重有赏。 余莺儿昨日把甄嬛和胤禛之间的相处看得个清清楚楚,自然也猜到了苏培盛的用意。 于是就脆声答道:“容易莫摧残。” 苏培盛带着余莺儿去养心殿回禀,以为自己找对了人。 余莺儿又刻意在皇上面前说一些若有似无的话误导,让胤禛信以为真。 于是余莺儿摇身一变就成了余官女子,被赐居钟粹宫,和博尔济吉特贵人共住一宫。 连续侍寝几日后,就被晋封为了答应,还被赐了一个“妙音娘子”作号。 余答应一招翻身做主,猖狂的厉害。 再加上她以为自己投靠了华妃就可以仗她的势力,竟然敢让出身名门的沈眉庄给她一个答应让路。 沈眉庄也不知道脑子里是有包还是怎么的。 她有宠有宫权有家世,还是比余答应高两级的贵人,怎么骨头就那么软给她让了路。 反正仪欣是万万不能理解的。 过了正月十五后,在皇后的提醒下,胤禛终于翻了安陵容的牌子。 仪欣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乐得见这一出完璧归赵的好戏。 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昨晚安陵容被送了回来,余答应被接过去侍了寝。 剧中延禧宫好些太监宫女都嘲笑安陵容,还被来看望安陵容的沈眉庄给训斥了一顿。这一世有芳草姑姑在,她一个瞪眼,所有奴才都老实下来,没叫延禧宫传出什么难听的话。 “娘娘,沈贵人和莞常在走了。”仪欣让小林子悄悄盯着后殿的动静,等人走了就随时来报。 “既然她们走了,那连翘小林子,你就陪本宫过去看看安答应吧。好歹同住一宫,咱们也得去安慰安慰人家。” 仪欣站起身,由着连翘和桑儿给她穿戴好,裹上厚厚的披风,这才由连翘和小林子一左一右的护着去了后殿。 “琼嫔娘娘万安。”后殿的奴才们齐声问安。 里面安陵容听到动静,虽然知道这位琼嫔是个好性子的人,但此时此刻她真的不想有人来看望自己,更不要安慰,因为那会让她更难看。可琼嫔是延禧宫主位,她又如何能如何敢拦着呢。 只能强撑起笑容,将人迎进来,“嫔妾给琼嫔娘娘请安。” 仪欣赶忙扶起她,“妹妹快起来。” 仪欣刚要张开口想说什么,视线却意外停留在安陵容身侧桌子上放着的玉台金盏上。 她皱了皱眉,好似在想到什么不好的事,脸色微变,然后就赶忙道:“本宫就是来看看妹妹是否无事,妹妹无事,本宫就回去了。” 安陵容这么敏感的人,自然发现了她的异样,可她着急离开,安陵容也不好再拦着。只是她现在有一肚子的疑惑。 难道那盆玉台金盏有什么不对? 她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决定去正殿亲自问问仪欣。 仪欣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等着她到来。 “嫔妾闲来无事,给娘娘绣了一条帕子,就想着来送给娘娘。” “你的手艺,自然是极好的。” 就在仪欣想要接住那条帕子的时候,安陵容突然握住了她的手,眼带恳求道:“娘娘,嫔妾想单独跟娘娘说说话,不知娘娘能否答应嫔妾。” 仪欣看着她哭肿的双眼,先是轻叹了口气,才道:“你们先下去吧。” 连翘她们有些犹豫,仪欣就摆摆手,“没事,安妹妹这么温柔小意一个人,还能害我不成?快下去吧。” 她们这才三步一回头的离开。 待门一关上,安陵容“咚”地一声跪在她面前,哭着道:“求娘娘让嫔妾死个明白!”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仪欣想要扶起她,但安陵容坚决不起。 仪欣无法,只好说:“我不想掺和到宫中争斗之中。你要是想让我为你解惑,你必须发誓不能出卖我。” 安陵容抹了把眼泪,立即竖起三根手指,“嫔妾发誓,要是把今日之事透露给任何一个人,就叫嫔妾不得好死!” “你起来说话。” 安陵容这才起来,又被仪欣指了指罗汉床另一边的位置让她坐下。 “本宫小的时候去花市,见那花漂亮,就求额娘买回家。我虽然喜欢花,但一不高兴就总是拿花花草草出气。有次我扯坏了那盆花,又没注意,没洗手就拿了东西吃。当晚就浑身发颤,头晕恶心。” 仪欣说起浑身发颤的时候,安陵容明显瞪大了眼睛,显然是想到了自己。 “后来府医给我看诊,说我是中了水仙花的毒。水仙花虽然漂亮,香味也好闻。但它的鳞茎、花朵和汁液都是有毒的。这毒倒不太严重,只是轻则会让人浑身发颤、头晕恶心。重则会控制不住的呕吐腹泻。” 她怜惜地看着安陵容,“玉台金盏另外一个名字就叫水仙。” 安陵容心头一震,攥紧帕子,“所以……娘娘是有人害嫔妾?” 虽然是问句,但安陵容已经对自己被害一事深信不疑了。 仪欣点点头,“本宫今日过去本想安慰安慰你,没成想看到了玉台金盏。那花可不便宜,送这花的人,是下过一番手笔的。” 她看着安陵容,故作疑惑地问:“你可有得罪过什么有钱人?” 安陵容苦笑着摇头,“嫔妾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答应,谁会为了害嫔妾送这么名贵的花来。” 仪欣揉了揉额头,作思考状,“那既然不是害你,那就是别有目的了。” 安陵容顿时警醒起来,“别有目的?” “至于什么目的本宫也猜不到。不过有一点本宫要提醒你。” “娘娘您说。” “当初为本宫看诊的府医说了,水仙的鳞茎、花朵和汁液虽然有毒,但皮肤接触到不会有什么反应,只有吃到肚子里才会中毒。这送花之人心思固然歹毒,你身边也得有个配合她的人才能成事。” 这下安陵容直接吓得站了起来,她攥紧帕子,“娘娘是说嫔妾这里有奸细?” “本宫被诊出怀孕后,皇上特赐了御前的芳草姑姑过来,芳草姑姑几天时间就发现本宫身边有四五个奸细,统统都给换了出去。本宫身边那么多,你身边有一两个不是很正常的吗?” 安陵容向仪欣求助,“娘娘,嫔妾应该怎么办?” “这些管家之事本宫也不懂,只是芳草姑姑说,只要多听多看多琢磨,就知道她们是谁的人了。这之后的事,就得看咱们做主子的怎么想,芳草姑姑说可以把那些奸细留下,适当透露假消息,让对方吃一个暗亏。如果不想这么麻烦就直接都打发出去。本宫是个怕麻烦的,就托芳草姑姑把人都弄走了。” 仪欣轻抿茶盏,不知安陵容会选择哪一种方法。 如果是前者,她敢糊弄皇后,让皇后吃亏,皇后一定会记恨上她。 如果是后者,一个小答应能拔除掉她埋下的钉子,也会被皇后忌惮。 反正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仪欣想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