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叶晴和方雨昕了,就连兰景杰和朱禄恪都被梗了一下,这哪是大家闺秀?分明是泼皮无赖嘛! 叶晴咬了下唇瓣,垂眸欲泣,十分委屈道: “姐姐,你不帮衬妹妹就罢了,总还要顾忌叶家的名声,我知道姐姐你一直不喜欢我,但叶家就我们两个嫡女,怎么能惹人笑话?” 朱禄恪也是附和道: “绾儿,这事毕竟发生在叶府,你是嫡长女,总归是有些责任的。” 燕瀛最烦这种戏精上瘾的了,偏偏朱禄恪和叶晴就是一对戏精。 若是再倒退个十来年,燕瀛没准还会上当,但他当年在宫里的时候可是吃过大亏的,从此对戏精的鉴别能力提高了好几个台阶。 叶绾在一旁打了个哈欠,拽了拽燕瀛的袖子道: “算了,我们送他们过去,然后去找表兄他们。” 燕瀛叹了口气,这叶绾分明就是没听出来其中有诈,但他也看出来叶绾这是无聊了,便应了下来。 兰景杰眼神不耐地看着燕瀛与叶绾的互动,他本以为叶绾是多么的温婉恭谨、清冷孤傲,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还不是急着巴结上了晋王府? 能勾搭上软硬不吃的燕瀛确实是好本事。 他们在屋外等兰景杰与方雨昕换好衣服,便引着他们往堂屋走。 叶绾本就无聊,脚程又比燕瀛要快,倒像是叶绾在给他们带路一样。 方雨昕郁结于心,见状讥讽道: “没想到燕世子对叶府如此熟悉,平日里怕是没少来吧?” 燕瀛瞥了方雨昕一眼,嗤道: “你还是多操心下自己的处境吧。” 方雨昕被说到了痛处,她这样以后还如何见人? 她转过头,将仇恨全都记在了方菲菲的头上,若不是方菲菲,她怎会遇到这种事? 方雨昕已全然忘了是她与叶晴谋划算计方菲菲在先。 叶绾正在思考晚上吃什么,压根没听到这边的斗嘴,却突然看到小四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 之前午宴时,叶晴为了做好人,也给客人的小厮丫鬟们准备了用膳的地方,叶绾和燕瀛都不是苛待下人的,便让他们自行去了,小四那么着急跑过来做什么? 燕瀛眉头蹙了起来,他了解小四,这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不然小四不会如此失态。 小四跑到叶绾面前,隐晦地看了看其他人,叶绾会意,向前走了几步与其他人拉开距离,燕瀛也自然地跟了上去。 小四见自家主子对于擅自跟上来的“叶家小姐”没有说什么,便轻声道: “世子爷,不好了,谢小少爷被人掳走了!” 叶绾和燕瀛同时一惊,燕瀛此前就觉得始终不见谢景踪影很不对劲,本想着把兰景杰和方雨昕送到就和叶绾一起去找找,谁知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可是,掳谢景有什么收益呢? 若是为了威胁谢丞相,掳谢瀚或者谢灵玲不是更好? 叶绾虽也担心谢景,但却不至于被冲昏头脑,她道: “别着急,慢点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四稍稍顺了下呼吸,连忙道: “我刚吃完饭在找世子爷,就有个小厮打扮的塞了张纸条给我。” 小四将纸条递给叶绾,叶绾将纸条打开,上面赫然写着: “若想救谢景,申时前孤身前往京郊碧竹林。” 这是明晃晃的圈套。 燕瀛神情凝重道: “那里很偏僻,若是派人悄悄跟着很容易暴露。” 他其实心中清楚,就算叶绾不去,谢景也不一定会有生命危险,这一切都是冲着“燕瀛”来的。 不管怎么样,谋杀朝廷重臣的子嗣都是大罪,若是不能除掉“燕瀛”,朱禄恪何必背上这种罪过? 但燕瀛不敢赌,不杀谢景,但可以折磨他,可以斩掉他的身体部位来威胁。 叶绾对谢景的印象其实也不错,而且在她看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敌人既然想要除掉她,这次使计不成就还有下次,怕事不前不是叶绾的风格。 “我去一趟吧,你送完他们就去找表兄。” 燕瀛还在思考,小四就急道: “世子爷,您不能去啊,这就是要对付您啊!尽快跟圣上和谢大人禀明,他们自会去救谢小少爷的!” 救肯定会去救,但那群人会不会狗急跳墙就不一定了。 燕瀛看向叶绾,眸光沉沉,确认似的问道: “你有把握?” 叶绾颔首笑道: “总归能保住命就是了。” 小四见这俩人一搭一语就将事情定了下来,更是焦灼。 “世子爷,您可是千金之躯啊,晋王府就您一个独苗苗了,您要是出事了可怎么办啊!” 燕瀛没有劝叶绾留下,若他还是燕瀛,他也定会前去,他不可能对谢景弃之不顾。 只不过,这件事还是让燕瀛下了决心,哪怕他一直摆烂躲避,这些人还是不放过他,甚至还牵连他身边的人,那就只有把他们打痛,让他们知道什么人不该惹! “小四,你去告诉郭无央和朱禄载一声,等她走后两刻钟……不,一刻钟的时间,也带人去碧竹林。 “晋王府暗卫手令你带在身上了吗?” 小四本还认真听着燕瀛的吩咐,闻言一惊,世子爷怎么把这种事也告诉叶小姐了? 但燕瀛发号施令的气势总让他下意识服从。 “没……在府上……” 自从晋王爷将暗卫手令交给世子爷后,世子爷就从未用过,小四也便将那手令束之高阁了。 “回府去拿,派一队人去碧竹林,情报网也动起来,查清楚朱禄恪在凤凰山搞什么鬼。” “是!” 小四接到吩咐后匆匆离开,在不远处等待的朱禄恪、叶晴和兰景杰也察觉到了这边氛围的不对。 朱禄恪嘴角勾出一抹笑容后又瞬间敛去,快步往这边走了几步,叶绾和燕瀛见他过来都止住了话头。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叶绾笑了笑道: “我有点事要处理一下,你们先去吧。” 朱禄恪自无不可,他能看出叶绾和燕瀛对他的戒备,但再戒备又有什么用呢? 总有些阳谋是避无可避的,燕瀛的义气会害死他。 “好,燕世子去忙吧,本就是两家家事,燕世子没有必要费心。” 燕瀛神情不明地看向朱禄恪,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