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菲菲与“燕瀛”一起吃饭以及王大山私自潜入晋王府刺杀失败被抓的消息,是同时汇报给赵文衍的,赵文衍的屋内响起了哗啦啦的碎裂声。 “少爷,发生什么事了吗?” 荷香是新指派给赵文衍的贴身丫鬟,原先是大小姐赵桃英房中伺候的,指给赵文衍也体现了赵府对他的重视。 荷香见里面没有回答,象征性敲了敲门就推门走了进去,她还在尽力适应没有回应全凭猜测的仆人生活。 她进门后看见了满地的碎裂瓷片,而她如今的主子正傻傻地坐在那里,听到她进门的声音才缓缓回过头。 荷香叹了口气,蹲下身收拾那些被摔碎的瓷片,心道以后不能在房间内放那么多易碎的东西了。 等到荷香出门,赵文衍的脸色变得无比阴沉。 甲二从房梁上跳下,重新跪在赵文衍的面前。 “为什么现在才报告?” 甲二低着头,语气不平不淡,十分机械: “主子,晋王府最近有些动作,他们比较谨慎。” 赵文衍按了按鼻梁,压抑着怒气道: “甲三到底在做什么?怎么会让王大山单独行动?” “她说会亲自来跟您请罪。” “不必了!按规矩来。” 还好王月儿和王大山知道的东西并不多,一些明面上的东西也不怕被查,如果燕瀛真的一脚踏进去,他绝对能让燕瀛后悔那个决定。 赵文衍咬了咬牙,恨恨地问道: “她在里面待了多久?” “大约一个时辰。” 赵文衍难以想象方菲菲和“燕瀛”一个时辰都在房间里做了什么,她又为什么要去找燕瀛? 赵文衍感觉自己的心在揪痛,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把燕瀛亲手杀了。 “选两个甲字辈的跟着她,只要和燕瀛接触就要立即来报。” 敲门声响起,甲三再次隐去了身形。 荷香将新的茶具拿了过来,给赵文衍倒了杯茶以后,把茶具放到了高处。 她本应该留在近身伺候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对她还不熟悉的原因,只要她留的时间过长,赵文衍就会大叫,让她不得不退到门外守着。 她轻轻地关上门,一转身就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她的面前,她吓了一跳,直到看清是谁才松了口气。 荷香拉着那人走远了一点,见四周没人注意到这里,才低声道: “舒雄,你来这里做什么?” 舒雄压抑着内心的感情,看着荷香,颇为不忍道: “他们怎么能调你来贴身侍候一个傻子?你是大小姐的人,你很快就是一等丫鬟了,他们怎么能这样!” 荷香低着头,状似不在意地笑了笑道: “像我们这样的人,能有什么选择呢?” 舒雄拉过荷香的手,缓缓道: “我会想办法,我去求老爷夫人……” 荷香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语: “不必为我费心了,这里也很好,你快回去吧,如果被发现擅离职守,肯定会挨板子的。” 舒雄眼看着荷香离开,不甘心地用力锤了下墙壁。 …… 很快就到了叶晴邀约的赏花宴那天,燕瀛的处刑日也顺利过去了。 在这期间叶绾又找了燕瀛一次,主要是问问他有没有其他要询问王月儿姐弟的事情,他只道过了赏花宴,他亲自去和他们俩聊一聊。 至于凤凰山,燕瀛也只知道那是西北的一座荒山,他倒是猜测朱禄恪可能在那里养兵了,但朱禄恪的银子又是哪里来的呢? 数量少搞那么大阵仗弊大于利,数量多的话,仅靠底下官员的进献肯定不够。 值得一提的是,叶绾的撬棍终于做好了,她为它准备了一块昂贵的布料,这么一包,背在后背上还真有点长笛的样子。 叶安也知道叶晴用他的名义去邀约世家子弟的事情,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只装不知道,只要他不出席,其他人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叶绾差不多是最后一个到的,当然,如果算上刚刚起床的燕瀛,她就不是最后一个了。 叶绾对叶府可以说是相当熟悉,无需小厮引路自己就来到了庭院,她几乎是前脚刚踏进庭院,这次宴会的主人就来招待她了。 她看着眼前打扮得亭亭玉立的叶晴,客气地笑了笑。 “燕世子,你能来这里,我真的好高兴。” 叶绾明知故问道: “叶安呢?不是他邀请我的吗?” 叶晴的表情僵硬了一瞬,在这里的人哪个不知道她只是借用叶安的名义? 若是以她的名义又怎么邀请那些皇子和世家少爷呢? 但燕瀛此前从来不参加这些宴会,她一时也有些拿不准“燕瀛”是不是在耍她。 “哥哥他有点事情,没办法来了,我作为他的妹妹,理应替他来招待。” 叶绾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道: “可叶绾不才是他妹妹吗?怎么不见叶绾?” 叶晴微微行礼,语气中满是歉意道: “姐姐她最近不知怎么了,异常惫懒,日上三竿才起身,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了呢。” 叶晴装作没忍住,轻轻笑了声。 叶绾笑容不变,眼神扫过叶晴纤细的脖颈,叶晴只觉一阵阴冷,突然打了个寒战。 她略有些惊恐地四下环顾,却什么都没有看见,心道之后应该请个大师来看看。 但叶晴也没了和燕瀛继续交谈的心情,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叶绾没有看到燕瀛在哪里,看了一圈后发现也没看到朱禄恪,心中略有些无语,朱禄恪那个色批不会又去调戏燕瀛了吧? 不出叶绾所料,朱禄恪没有见到“叶绾”,立刻就去了叶绾的闺房,叶府的老爷夫人都乐见其成,这府里又怎么会有其他人阻拦呢? 于是乎,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的燕瀛直接被朱禄恪堵在了床上。 桃儿倒是想拦,但她又怎么拦得住身高体壮的朱禄恪呢? 燕瀛被外面的动静吵醒后,一睁眼看到了朱禄恪,直接被气笑了。 真他妈的色欲熏心啊! 他用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哪怕他穿着里衣,也不想让朱禄恪这个王八蛋看到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