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怀中厚实的银票,叶绾十分满意。 这地方叶绾算是记下了,有事没事可以来逛逛。 之后的几天她一直窝在府中琢磨如何提高战斗水平。 自打她与丘常开始练武后,就感觉时间过得飞快。 她的进步也很快,越发感觉到燕瀛身体的好使。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前世她练一两个月才能达到的效果,燕瀛这身体几天就达成了。 今日她刚准备去耍耍兵器,小四就来提醒说要去准备去方家给方老夫人贺寿了。 叶绾都把这件事给忘了,想到燕瀛见到故人后会有多尴尬,她兴致勃勃地出发了。 她今日身穿玄黑交领右衽襕衫,衫身以金丝线刺绣竹石图案,领缘、袖口及襕边以银线绣制云水纹,搭配月白色直筒裤,外套一件暗纹长袍,低调奢华。 她走进方府的大门,守门的小厮说目前各家都在庭院赏花喝茶,待晌午时分才开席。 叶绾自是没什么意见,小四将贺礼交给方家的下人,然后熟门熟路地领着叶绾去了方家庭院。 方家老爷方荣庆是国子监祭酒,老娘八十大寿不少官员世家都来捧场了,庭院里热闹非凡。 “晋王世子燕瀛到——” 方家小厮这一唱喏,整个庭院都顿时安静下来,齐刷刷看向叶绾所在的方向。 叶绾心道,嚯,这要是晚上就是鬼片现场了。 满京城谁也不知道晋王世子燕瀛最不喜参加这类场合,每次都是送个面子上过得去贺礼,人可从来没出现过。 这次听到燕瀛来了,在场的人都颇有几分紧张。 该不会是砸场子来的吧? 叶绾四处张望着,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她刚想过去打个招呼,作为主人家的方荣庆和方夫人江少妹就迎了过来。 方荣庆约四十岁上下,面庞方正,目光温和睿智,短须梳理得整整齐齐,他穿着浅灰色直裰,外披一件褐色鹤氅,配以黑布靴,简单朴素,举手投足间透露出文人的儒雅风范。 江少妹岁数与方荣庆相近,身着深紫色滚金边的对襟褙子,内衬素雅的白色襦裙,端庄秀雅,肤色白皙,仅略施淡妆,她的发髻以一根翠玉簪固定,梳得一丝不苟,看得出来为人严谨细致。 叶绾打量了一下,心道这江少妹确实是当家主母的风范,完全看不出来是会苛待庶女方菲菲的样子。 方荣庆拱手行礼,笑呵呵道: “没想到我方某竟有此薄面,得燕世子来参加老母寿宴。” 江少妹同样微微行礼,笑容端庄,补充道: “燕世子此前鲜少参加此类宴席,今日前来,着实让我们方家上下都喜出望外呢。” 叶绾可不擅长这种迎来送往的事情,只能客气地打着招呼,说自己闲来无事,便来看看。 比起叶绾这边得到的礼遇,燕瀛那边可是精彩纷呈。 燕瀛自打来了以后就浑身不舒服,周边叽叽喳喳的声音搞得他十分厌烦,听那些人当面一套背面一套更是让他恨不得甩袖走人。 可他现在是叶绾,不是燕瀛,没有任性的资本。 他听到小厮的唱喏后也第一时间看了过去,他还是第一次以这种视角来观察自己。 看到那些人将叶绾围住不停地问候,心中一直冷笑不已。 来,听听这些人在他耳边说什么呢? “这燕世子今儿个是被什么风给吹过来了?该不会方家得罪他了吧?”这是兰海琳。 燕瀛:呵,怪不得我现在住你家,你家是把我得罪大发了。 “可不是,大好的八十大寿,真是晦气,把这么个活祖宗招过来了。瞧瞧,都不知道谁才是正主了。”这是太傅兰启仁的夫人杜元姣。 燕瀛:行行行,等我换回身体的,非让你家也晦气一回。 “母亲可知是怎么回事?方家可是有人与这燕瀛起了龃龉?”这是吏部侍郎文汝平的夫人江月凤。 燕瀛:鬼知道这叶绾好好的清闲不享,干嘛来凑这热闹。 江月凤是妾室所出,她所称的母亲是太师江万林的正妻方媛,这方媛是方荣庆的嫡姐,按理说若真有什么事情,应当听说一二。 方媛其实自个儿心里也纳闷的,燕瀛这祖宗怎么偏偏被他们家给赶上了呢,真是倒霉。 但她面上却不显,只是抿了口茶,笑道: “这燕世子的心思,我哪猜得准,保不定是为了各位妹妹的女儿们来的呢?他也该是娶亲的年纪了。” 这话一出,话题就从燕瀛是不是与方家有矛盾上离开了,在座的小姐们都不由得低下头表现出自己的害羞。 本在一旁安静端坐的叶晴,听到这话有些坐不住了,瞥了一眼“叶绾”,笑意盈盈地道: “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呀?你和那燕瀛不是颇为熟络?” 在座的夫人小姐们一下子把目光都集中在了真·燕瀛身上。 杜元姣轻哼一声,按辈分这叶晴还得称她一声外婆,但她是看不上这母女俩的,以前在兰府的时候就惯会耍花招,使得一身好本事勾了叶经廷的魂儿,现在这肯定又是给叶家嫡长女挖坑呢。 她一向说话直爽,便直接驳道: “这叶家嫡长女贤良淑德,才艺兼备,我今日见了都喜爱得紧,眼光肯定不低,怎么会和燕瀛那等纨绔纠缠不清?我儿景杰也曾跟我夸赞过女郎,海琳啊,你作为母亲可要好好相看。” 燕瀛听到第一句话,想着这老夫人还会说句人话。等他听到第二句话,暗忖他燕瀛是纨绔不假,至于被如此看不上吗?再等他听到最后一句,心里直接翻了个白眼。 他燕瀛配不上叶绾,你家兰景杰就配得上了?都二十好几了还没娶个媳妇,谁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兰海琳更是脸色不好看,那兰景杰虽然年纪不大,但和她是一个辈分,叶绾嫁给他,岂不是直接做自己的弟妹了? 但她十分怵杜元姣这个主母,看着大大咧咧的,那心思可一点都不浅。 她只好点头应是。 在沉默的间隙,方媛在婢女的搀扶下站起身,扫了一眼在座的夫人们,语气平和道: “燕世子身边的人散的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去问候一下了。” 众夫人皆应是。 燕瀛心中暗骂做作,你们刚才怎么损老子的?有本事别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