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慎之对过去的事情毫无印象,即便看到了这段录像,也勾不起一点他的回忆,反而只觉得厌恶,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去叫芦嘉礼过来。”叶慎之手指轻点着椅背,神色平平地道。 江世宏只道叶慎之是想要推脱责任,“你叫谁来都没有用。我早就安排好了,哪怕你们囚禁我,今天不给我一百亿,这段视频马上就会放到网上去。啧啧,到时候人人都知道叶氏集团的前总裁,下药迷jian人妇,现任总裁跟堂妹近亲结婚,叶氏集团的脸是要丢干净了吧。哈哈哈!” 江世宏疯狂大笑。 有一种自己过得不好,就拉别人下水的快意。 叶老爷子看着疯癫的江世宏,叹息地摇摇头。 他知道江世宏出身寒门,入赘到罗家,英雄不问出处,江世宏若真是一个胸有韬略、大开大合的人,本来这样的婚姻也没什么。但江世宏显然不是。 江世宏这个人心机深沉,表面上儒雅风度,但内心里却自卑不堪,目光短浅,没有什么大的才华,只会耍一些小聪明。 说起来,童婳虽然也是放在乡下养大,却反而坦荡率真,并没有江世宏身上那些恶习,终究是人性的差别。 叶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此时既然知道童婳不是罗美兰的女儿,也不是江世宏的女儿,所以也不着急了。 不过,江世宏既然拿出了那段视频,那么事关到叶慎之的清白,也是要搞个清楚明白。 叶老爷子安静地等着芦嘉礼过来。 不过,他到底年纪大了,又是刚刚从海南赶过来,刚下飞机,大惊大喜之后,人不免有些疲乏。 幸而童婳陪在他身边,替他松松肩膀,捶捶腿,才让他吊着精神。 大约一个小时过后,芦嘉礼匆匆赶了过来。 来得匆忙,他身上甚至还穿着白大褂,倒春寒的时节,却跑得额上全是汗。 等到进来客厅,还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叶老,叶总,小叶总,你们这么急找我是------” 芦嘉礼神色紧张。 叶老爷子道:“小芦啊,倒是也不用那么着急,你先缓口气。”让佣人给他上了一杯茶。 芦嘉礼也不敢就喝。 叶慎之道:“嘉礼,你过来看看这段视频。” 电脑被罗美兰砸了,又换了一台电脑,u盘重新插上。 视频中,叶慎之一脸清冷扶着明显状态不对劲的罗美兰。 “你可还记得这件事?” 芦嘉礼顿时瞪了罗美兰一眼,擦擦额上的汗,“记得。” 众人顿时都紧张地看向芦嘉礼。 徐易首先不满地道:“那你快说说,江世宏现在拿着这段视频敲诈叶家一百个亿!” “什么?”芦嘉礼瞪大了眼,冷眼看向江世宏,顿时冷嗤一声,“江总,你还真敢开口!” 江世宏扯了扯嘴角,“我有什么不敢的,你们叶家的人给我戴了绿帽子,难道我不应该收到点补偿吗?” “呵!”芦嘉礼面露恶心的神情,对罗美兰道,“江太太,你看,当初我们劝你跟江世宏离婚,你还不肯,你自己看看你嫁的是什么玩意儿!” 罗美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叶老爷子敲了敲拐杖,“小芦,你把当天的事情好好说一遍。” 芦嘉礼向叶老爷子微微躬了躬身,“是的,叶老。那天的事情是这样的,我记得清清楚楚,临市的胡家举办宴会,江总偷偷给江太太下了药,送给他几个男人玩,是叶总看见了,把她救了出来。” 芦嘉礼的话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毛骨悚然,感到不可思议。 甚至连失去记忆的叶慎之,都是一脸不解地看向江世宏,“你给她下药?她是你妻子!” 尽管叶慎之也很讨厌罗美兰,可也做不出来这种事,更何况江世宏当时已经跟罗美兰结婚了,是罗美兰的丈夫。 何为丈夫,本应该是一个女人最亲近的家人,一个在女人遇到困难的时候可以依靠的人。 但江世宏竟还害罗美兰! 江世宏却把目光一挑,“是我下的又怎么样,你跟她不还是睡了吗?” 罗美兰满脸苍白,浑身发抖,“世宏!” 身为当事人,罗美兰自然记得十八年前被下药的事,但没想到竟然背后是江世宏的手笔,那么拍下视频的人,也是江世宏罗! 江世宏根本就是又预谋的。 “世宏,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能!”罗美兰冲上去厮打江世宏,把他脸上划出血痕。 江世宏非但不惧,反而带着刺骨的微笑,不慌不忙地说道,“阿兰,你可要小心一点,我可是有的aizi的,别传给你了。” aizi病毒就是靠的血液传染。 罗美兰整个人都崩溃了,捂脸痛哭,“你怎么能这样,我是你的妻子啊!” 江世宏不屑地嗤了一声,“怎么,看你好像很失望的样子。终于让你睡到你喜欢的人,你不是应该感激我才对吗?” 此时此刻,江世宏已经根本没有任何道德可言。 “不管怎么样,总而言之,你们叶家的人睡了我老婆,让我戴了绿帽,总要补偿我的!” 江世宏往那一坐,就已经摆出了无赖的姿态。 童婳实在是看不惯江世宏的这个样子,忍不住出言道:“就算叶二叔扶罗美兰进了房间又怎么样,不代表他们就做了。” 她相信叶慎之的品德,一定不会做出趁人之危的事情来。 “叶二叔,我相信你!”童婳斩钉截铁地说。 反而叶慎之自己倒是很茫然,因为真的对这些事没什么印象,他的脑子自从失忆之后,就只记得有关工作上的事,对于感情上的事情忘记得一干二净。 他隐隐约约记得有人托嘱过他,“虽然阿兰性格嚣张跋扈,但是看在我的份上,请你照拂一二。” 叶慎之的脑壳又开始痛了,心底暗暗的发誓,要是真跟罗美兰有了什么,他不如以死谢罪,用自己身上的血把自己洗干净。 叶慎之紧张地看向芦嘉礼。 江世宏道:“你们主仆两个也没有必要用眼神示意了,我知道,你们不就是想要否认吗?可是那天的事情之后,叶总就撺掇着阿兰跟我离婚,我没说错吧?如果不是你们发生了什么,至于要让阿兰跟我离婚吗?” 童婳一怔,竟然还有这种事,那当时这件事应该闹得很大啊。 童婳看看叶霆深。 叶霆深确实无奈地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这些事。十八年前,他也不过是七岁的年纪,就算再怎么早慧,也理解不了大人的感情。 芦嘉礼愤愤道:“那还不是因为叶总查到时你给罗小姐下的药!江世宏你可真无耻,自己做的事,还倒打一耙。当天叶总把罗小姐安置在房间之后,就叫了私人医生过来给罗小姐打了安定针。叶总根本就没有碰过她!” 芦嘉礼看着罗美兰只觉得中心泛呕,“叶总也根本就不喜欢她。” 罗美兰因为芦嘉礼这个眼神充满了蔑视,顿时觉得心中一刺,大叫起来,“怎么,叶慎之,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你还想不承认吗?” 江世宏也道:“姓芦的,你是叶慎之的助理,当然帮他说话了。要不是因为怕童婳是叶慎之女儿的事情暴露,你为什么要纂改童婳和我的亲子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