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众人看到宁知微平安回来,都长长松了一口气。 “没事吧?” 宁知微都没有出汗,衣服还是干干净净的,“没事,几个小毛贼而已,不足为患,前面就是三河镇, 我们找个客栈好好休息一下。” 为了防止意外,宁家人这两天没有入住客栈,宿在山郊野外马车里,一有情况就跑。 大家欢呼起来,个个脸上带着笑,有她在真好。 三河镇,宁家包下整家客栈,宁文茵和大夫人母女俩负责打理这一路的琐事,宁四宁六帮着打下手,周鸿烨掌外,将每个人都安排好了。 宁知微和芍药住在天字继位。” “五皇子是贤妃所出,贤妃贤良淑德,五皇子占了一个长字,皇位应该由他坐。” 两派相峙不下,各有拥趸,在灵前吵成一团。 可怜,一代帝王崩驾,没有一个人真心为他流泪,包括他的儿女。 为了皇位,快要打破脑袋了。 “皇后娘娘哀伤过度,晕过去了。” 首辅一脸的不耐烦,“扶她下去。” “贤妃娘娘也晕过去了。” “统统扶下去。” 在隔壁灵堂守灵的容靖听着这些吵架声,冷冷一笑。 当日皇上临死前,只来得及处死了太后,其他还来不及下手就死了。 这麻烦也就留了下来。 被下旨诛三族的季国公、陈国公、承恩公,也阴差阳错的逃过一劫,三位国公爷头顶高悬着刀剑,为了全府老小的性命,疯狂的拉帮结派,将自家的外孙推上皇位,只有这样,才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这朝廷是彻底乱了。 而,大皇子至今下落不明,没有回来奔丧。 如今的局面,容靖功不可没,是他让人将风声透露给继后和贤妃,给了她们缓冲的时间,奋起一搏,拖延至今,在皇上下葬之前一切都有可能。 “将水搅的再浑一点。” “是。”暗卫悄无声息的退下。 “啊,不对啊,怎么没见静宁县主?父皇驾崩,百官及女眷守灵,她怎么没有出现?”隔壁传来二公主尖锐的声音。 容靖的脸色一变,这混账东西。 二公主狂奔过来,凶巴巴的大喊大叫,“容靖,宁知微呢?” 一夜之间,她从人人羡慕的天之骄女,成了一个无人关心的小可怜。 母妃死了,父皇也死了,她纵然贵为公主,也没有多少人愿意搭理她,在这踩高捧低的皇宫受了不少苦,性情大变。 容靖看着她身后的重臣们,眼神淡淡的, “我怎么知道?” 要不是他执意留下操办母亲的丧事,恐怕没人会好好的操办,哎。 二公主想借机钉死宁知微,“她不是一直守在长公主身边吗?长公主对她那么维护,她怎么没替长公主守灵?” 次辅看了过来,拱了拱手,“还请容大人告知。” 容靖定定的看着二公主,看的二公主心里小鹿乱撞,他才冷冷的质问,“二公主,你对静宁县主做了什么?” 如一道冷水从头浇下,二公主的脸色一僵,“什么?” 容靖微微蹙眉,“静宁县主本来好好的留在家母身边,家母去世那晚很混乱,她就不见了,我还纳闷呢,现在你一开口,我就知道问题出在你身上。” 二公主晕头转向,“你到底在说什么?” 容靖摇了摇头,神色有些复杂,“你在贼喊捉贼,提前撇清关系,换句话说,她已经落在你手里,所有人都知道,你恨她入骨,恐怕她已经……” 二公主脸色剧变,“我没有,你胡说。” 但,大家都是看狠人的眼神看着她,真狠,下手真快,静宁县主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折在她手里。 哎,以后要离她远点,免得被她害了。 容靖挺好心的劝道,“二公主,有些事情做了就不要说出来,徒惹麻烦。” 二公主快气哭了,是,她是恨不得将宁知微五马分尸 ,但,还来不及做啊。 怎么在所有人眼里,她已经干完坏事,还心虚的掩饰呢? 啊啊啊,好气,气炸了! 容靖垂下眼眸,眼中的厌烦一闪而过。 段首辅深深的看他一眼,淡淡的道,“二公主,你还是回继续跪着吧。” 二公主看看不耐烦的众人,心里很不痛快。 母亲死后,她的亲信全部被踢死,待遇就一落千丈,衣食吃穿供给差了好几个档次,点菜是别想了,给什么就吃什么,发的棉被有一股霉味。 以前用的上好的银丝炭,换成了普通黑炭,又呛又难受,她受够了这种日子。 如今唯一的靠山父皇死了,她该何去何从?她还怎么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混下去? 别说什么天潢贵胄,不受宠的公主过的还如一个宫女,说不定还会被送去和亲。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看着眼前芝兰玉树般的年轻男子,心里一动,计上心来,“容靖,父皇临终前将我许配给你,你什么时候迎娶我?要不,就在热孝里成亲,让父皇和姑母安安心心的走。” 全场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