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话痨的赵熠在这一刻像是被下了禁语咒,傻傻地看着她从袋子里拿出药,然后给他手上的伤换药。 直到她将纱布绑了个蝴蝶结,他才嗫嚅着唇开口,“江清染,你这人很坏。” 她疑惑的抬头望向他。 “把我的心弄得七上八下,像是不属于我的一样。”他不会说肉麻的情话,将现在的真实情况说出来。 江清染:“……还能开车吗?不能就换我来。” “你不是心疼我?而是怕我开不了车?在路上出事故?”刚刚还感动得一塌涂地的赵熠,这会儿揪着她问。 “我没这么说。” “可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江清染督促:“行了,快开车吧。” 赵熠哼了一声,然后将她买的药收进口袋里,连着那些拆开的包装纸:“反正我不管,你就是在担心我。” 她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说什么。 因为今天难得见他有个笑脸,刚刚因为赵岚的事而一直蹙着眉头。 一路上,俩人都无言。 因为江清染困了,车晃悠悠的让她特别入睡。 到小区楼下时,他并没有叫醒她,而是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这女人难得这么安静乖巧,他定要拍下来好好欣赏才行。 不想闪光灯没关,吵醒了她。 江清染眯着不适的双眸问他:“你在拍我?” 赵熠做贼心虚般:“没有。” “手机拿给我看看。” “我的手机为什么要拿给你看?” 江清染听着他的话好笑:“你侵犯了我的肖像权。” “我又没拍你照片,你莫要污蔑人。”赵熠就是耍赖。 江清染也懒得再和他吵,拿着包推开车门要走,不想他攥住了她的手,还是用那只受伤的手,让她都不好甩开他。 “我口渴了。”想上去喝杯水。 她自然听懂了他的意思,但她却无情拒绝:“后备箱放了一箱水,你自己去拿。” 赵熠脸僵了僵:“无情的女人。” “我要是无情,就把车钥匙拔了,让你自己坐的士回去。” 赵熠瞬间就变脸了:“你的意思是说明天早上我开你的车来接你?” 江清染每天回答他,上楼去了,自然,她的车钥匙也没有拿。 “坏女人,总是勾得我心痒难耐。”他冲着她的话低喃着,随后见她所在的楼层亮灯,他才拿出手机,看刚刚拍她的美照。 许久,楼上的灯关了,他才启动引擎开车离开。 …… 次日大清早,赵熠屁颠地跑来接她,结果得知她今天休息,脸色瞬间就差到了极致。 “死女人!休息也不告诉我!” 说着,他便拨通了她的电话,“我已经在你家楼下了,赶紧给我开门。” 这小区设了门禁,毕竟得有门禁卡刷了才能进小区,电梯也得用门禁卡。 江清染并没有睡懒觉,她大清早就起来收拾东西,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她说:“你等会就下来,你等着吧。” 不可能让他上来的。 她的肚子已经显怀了,现在还能用衣服遮遮不让人看出来,再过些日子,恐怕会被发现了。 江清染拿着保温杯倒了一杯开水,然后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出门了。 已经进入了十二月份,天气已经很冷,空气里也异常的干燥。 家里有地暖,而出来后冷风扑面,她的鼻头一下子就红了。 不知道为什么,怀孕后,非常怕冷。 江清染裹得像个粽子一样坐上了车,然后捧着保温杯喝了口温水。 赵熠问:“有那么冷么?” 嘴上这么说,但又将车内的空调给调高。 “女孩子都怕冷。”她看了眼他身上的穿着,一件薄衬衫和外套,啧,果然还是男人好,阳气足。 赵熠伸手握住她的手,发现确实冷,给她搓了搓:“还冷吗?” 江清染:“……” 他的手不安分了,又捏了捏她不知道被冷风吹红的耳垂还是被他碰触红的,他问:“冷的话,我抱抱你。” “不用。”江清染说:“我现在好多了。赶紧开车吧,我饿了。” 他听到她饿了才依依不舍的将将手收回来,问:“想吃什么?” 她说:“去吃羊肉面吧,暖和。” 赵熠唔了一声:“好。” 启动引擎,开了差不多半小时左右的路程,赵熠按照江清染的指示,来到了a大的校门口。 “这有什么羊肉面?” 江清染就毕业于a大,这外面的小吃外面的压根就比不了,她说:“一对夫妻开的,非常好吃。” 怀孕后,嘴馋了。 以前想吃可以忍,而现在就忍不了。 昨晚就心心念念想吃了,为此今早她除了要整理东西的决心让她起床,便是羊肉面。 赵熠从来没有吃过这种街边面馆,此时正是早高峰,很多的学生和上班族陆陆续续出入。 江清染下了车,赵熠不得不跟着她一块进了羊肉面馆。 她问:“想吃什么?” “我随便。”话语一落,便看了眼周围,眉头紧蹙着,似乎是觉得环境破旧。 江清染说:“别觉得这店破破烂烂的,但味道非常不错。” 听到她用“非常”二字,他脸色才微微缓和一点:“既然你极力推荐,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尝一尝。” 江清染对老板说了两个店里的招牌面,然后在一个双人桌坐了下来,她见赵熠傻杵着挡住了别人的去路,忍不住说:“你坐下。” “脏。除非你给我擦了我才坐。” “早知道不带你来了。事真多。”她吐槽,但为了不防止别人用餐,还是用抽纸给他椅子擦了擦,然后问:“大少爷,这会儿可以坐了吧?” 他心情不错地坐了下来,不过看到隔壁桌的情侣是俩人一块坐,他便又不自在了:“你和我坐一边。” “你块头那么大,俩人坐一边不好吃。” “我块头大,但你娇小啊。” 江清染真的是服他了,但压根就没动。 但她不动,不代表某人不动,他起身坐在了她身边,他问:“你大学都是一个人来?” “自然不只一个人。” “还有哪个臭男人?”他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江清染嘴角一抽:“还和许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