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染在外面逛了一圈,买了不少东西。 她提着购物袋回酒店时,在大厅就遇到了挺着大肚子的方珞。 “贱人!你和赵熠离婚,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来勾引我男人了是吗?江清染!你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了吗?”方珞开车来到海边,将俞信奇劈头盖脸一通臭骂,然后下电梯时,正好遇到了回来的江清染。 本来方珞就生气,现如今碰到江清染,她便将所有的怨气全洒在了江清染身上。 江清染觉得她这人真的是没事找事,本不想搭理方珞,可方珞却一直纠缠她:“江清染,你别走啊!有种说清楚!” 方珞如今七个月的身子,很是笨重。 眼觑着快要追不上江清染,她立马扯着嗓子大叫:“这女人勾引我老公!我怀着孕,就抓奸他俩在床上!就是她!如今被我抓到,不敢面对我!” 路过的行人瞬间对江清染指指点点。 有俞信奇的同事经过,纷纷蹙着眉头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俞信奇。 俞信奇喝了酒,一下午都在睡觉。方珞来找他的时候,他刚睡不久,本想着换好衣服送她回去,不想方珞像是疯了般,不停地在酒店走廊大喊江清染的名字。 他换好衣服下来,就看到方珞拦着江清染,不顾形象的扯着嗓子大喊,瞬间他连忙走过去:“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俞信奇!我嫁给你不到一年,你就背着我出轨!你还有良心吗?我如今还怀着孕!”方珞当场就甩了耳光给俞信奇。 方珞用尽了浑身的力,俞信奇的脸直接被扇红。 这是酒店大堂,还有很多路人和俞信奇的同事在,这个方珞如此不给俞信奇面子! 俞信奇这性子本来就很好,虽然很厌恶方珞这么无理取闹,不过并没有当场发火,而是拉着她:“我和她不是你想的这样!” “你好几天都没回来了!你敢说不是因为她?” “不是!我是因为工作忙!你能不能不要再胡乱了?回房间我好好和你解释行不行?”俞信奇觉得方珞让自己难堪就算了,不想让江清染也受到牵连。 方珞虽然不爱俞信奇,但毕竟和俞信奇在一块快一年多了,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你担心江清染是吗?她这个贱人,像她妈一样喜欢当别人小三的骚货!” 江清染冷声:“方珞,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说错了吗?有种你告诉我,你来这干什么?还不是赵熠不要你,然后你就盯上了俞信奇!是!他这个蠢货一直喜欢你,所以你勾勾手,他就立马上钩!但你要搞清楚!他已婚了!甚至还有了孩子!”方珞抓到了“俩人”的奸情,一口咬定:“果然什么样的女人生出什么样的孩子,你和你妈一个性子!” 江清染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嘴真脏,你再继续骂,我就继续扇!” 瞬间,方珞的脸被打红,她疯了般朝着江清染扑去:“我要杀了你!江清染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打我!” 方珞本来就痛恨江清染,现如今被江清染打,她不可能会放过江清染。 两个女人瞬间扭打到了一块。 可方珞忘记江清染会柔道,她哪里是江清染的对手,没几下,就被江清染摁在地上。 江清染摁着她的脑子,对要上前的俞信奇说:“你别管!我今天定要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吃点苦头。” “俞信奇,到底谁才是你老婆!?江清染你这个贱人!快放开我!”方珞的脸被无情地摁在地板上,姿势成屈辱的动作。 “给我和俞信奇道歉!不然,你今天一天就这么跪在地上。” “江清染!你休想让我给你道歉,分明就是你俩有……啊啊啊!好痛!”她的手被江清染给攥住,疼得她倒吸了口冷气。 俞信奇望着方珞痛苦的样子,连忙对江清染说:“我会和她好好说的。江小姐,麻烦你松开她吧。她如今还怀着孕。” “你可以不计较,但她污蔑我。” “我代替我妻子向你道歉。”俞信奇知道方珞是个事精,他早就已经习惯给她善后了。 江清染一脸同情的看着俞信奇,最后松开了方珞:“方珞,你要想好好和俞信奇过下去,就劝你说话办事时用用脑子。” “你……”方珞被俞信奇扶了起来,她要骂江清染,却被俞信奇打断:“好了,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江小姐连赵熠都看不上,她会看上我吗?” 方珞:“是赵熠看不上他!” “方珞,今天你闹这一出,够了!”俞信奇脾气向来很好,但现在他眼里染上了怒意。 江清染自然不会再待下去,直接离开了。 方珞却怎么可能会放过她,推开扶着他的俞信奇,拿起摆放在一旁的花瓶朝着江清染的背扔去:“想让我就此算了?不可能!除非她江清染给我去死!” “小心!”方珞速度太快,俞信奇连忙大喊。 江清染反应过来,转身望去时,只见花瓶径直朝着她砸来。 “砰!”破碎的声音在酒店大堂响起。 碎片四分五裂,洒落一地。 江清染反应敏捷,在花瓶砸过来时,她立马拿起手中的包一挥,花瓶直接被挥过去,砸在了方珞身上。 方珞幸灾乐祸的看着江清染的“惨状”,完全没想到会反砸到自己身上,当被花瓶的冲击力摔倒在地时,碎掉的碎片刺穿她肌肤,流出鲜红的血迹,她痛苦地尖叫:“啊!好痛!” 俞信奇要将她给扶起来,可方珞却捂着小腹:“我的肚子,好痛!” “哎呀,出血了!莫不是流产了?”有围在一旁看戏的人忽然大叫。 瞬间,大家望向江清染,一脸“她就是杀人凶手”的目光。 江清染微微蹙眉,“看我干什么?要不是她偷袭我,能出这种事?” “呜呜,好痛!江清染,你这个贱人,明明是你袭击的我!我腹中的小孩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定然要你陪葬!”方珞痛得龇牙咧嘴,但还是不忘放下狠话,见俞信奇还像个傻子一样杵着,她大叫:“我都要痛死了,你还不把我送去医院?” 俞信奇连忙将她给抱起来,然后准备送去医院,可有同事却说:“哎呀小俞,你喝了酒,不能送啊。” 有好心的酒店人员开口:“我送你们去酒店吧。” 就这样,这场闹剧随着方珞被俞信奇送去医院而告一段落。 医院。 俞信奇得知方珞腹中的小孩并没有事,并不是第一时间进病房安慰方珞,而是发了个短信给那个从来都不敢联系的号码:【她没事,你放心好了。】 江清染收到这通消息时,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七点就醒来了,简单洗漱一下,就去见了左栖原。 左栖原的脸色不太好,十一月的天气已经用上了火炉,上次见他才不过一个多月,那时他的脸还有点儿肉,如今却枯瘦如骨。 左栖原看到她的模样,好看的眉头微微蹙着:“你这是在可怜我还是同情我?” “你这是怎么了?”像是大病初愈,又像是大病一场的样子。 左栖原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没怎样,就是做了一场手术罢了。” 江清染自然不会过问他做什么手术,只是好心的说了一句:“好好照顾身体。” “听说你找我是因为,那个茶馆的事?”他的声音有气无力。 他双腿处盖着一双毛毯,手中在把玩一串佛珠。 佛珠被他盘得很光滑,与他白皙纤细的双手形成了对比。 江清染点头,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张素描像:“这个人你认识吗?” 她会一点点绘画,但没那种专业的绘画师画得栩栩如生,不过简单的描绘还是会的。 她昨晚回了酒店后,就在房间里绘画了一幅“九哥”的人像图。 有很多张。 脸部、全身都有。 “不认识。”左栖原回答。 江清染拧眉:“没见过吗?” “嗯,没见过。”他看了她一眼,见她满脸的失落,他说:“你找他干什么?” 江清染动了动唇,也不隐瞒:“我和赵熠离婚,就是因为他。” 他挑了挑眉,好奇地问:“你在外的小情人?” “不是。”她回答,也不隐瞒左栖原:“他绑架过我,想要用我对付赵熠。” “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我对你们的事并不感兴趣。” 江清染说:“你真的不认识他吗?” “认识的话,我为什么要隐瞒你?” “可他说那间茶馆的老板和他是朋友。虽然茶馆是你母亲名下的,但他年纪看上去并不大,而你母亲走了十来年了,想必他口中说的朋友就是你。” “他说什么你就信?”左栖原苍白的脸上扬起一抹微笑,“你未免有点太相信别人了。” 左栖原的话说得没错。 九哥说的话不能全信。 “或许他故意混淆你呢?明明我和他没有关系,却故意让你来找我,从我口中打探他的消息。”左栖原倾身,给自己沏了杯茶,还问她:“要不要来一杯?” 她摇头:“我不喝,太苦,不爱喝茶。” “先苦后甜。”他并不强迫,端起茶杯抿了口,然后问:“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她摇头。 “我还有事,就不多陪了。” “打扰了。”江清染离开了。 左栖原却坐在位置上,一直盯着江清染坐过的位置出神,许久,才轻轻地摇头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