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垮就抬绝对了。” 陈老摇摇头。 正在这时,严湛一行人过来。 曼殊和他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倒像是两拨不太熟的人。 看见严湛,陈老顺势叫住他:“严湛,你也来看看,小顾中标的这块料子如何?” 他说完,又想起顾子墨就在旁边呢,自己好像是自作主张了。 于是朝顾子墨笑笑:“我一个人看了,你也拿不准,严湛深得祝老真传,倒不如让他一起给你掌掌眼。” 顾子墨勉强一笑:“那自然最好不过。” 这块毛料,就是他从严湛手里截胡的,严湛难道还能说不好? 他现在怀疑,严湛赌石的水平,到底是他运气好,还是其他人把他捧得太高,吹得太过? 严湛扫了一眼,就知道这块是他给顾子墨下套的毛料。 他顺手拿起手电,往毛料切口里一照,都没用放大镜。 便煞有介事道:“回卡的料子,回卡出高绿,如今是难得见到一块了。” “可不是!”陈老也点头,但眼里便有了几分促狭。 回卡的料子都是好料子,可这裂多的料子,却卖不上价。 这样的毛料,放在坪洲公盘,大概率是无人问津的。 当然,这是内行,内行看得出来,这样的料子风险极大,不敢轻易赌的。 他们经验丰富,在这个行当了交了太多的学费。 所以,这种料子,多半是被货主拦标,很少成交。 顾子墨也不知道是被他请的专家坑了,还是急于求成,所以拿下了看似高绿,实则陷阱的料子。 这能解吗? 解了,八成是垮! “这样的料子,赌性大,风险也高。” 严湛每说一句话,顾子墨的心就沉一分。 就在他想说,这块料子不解的时候,又听见严湛道:“高风险伴随着的是高收益,不必过于紧张。” 哈哈哈……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陈老就想笑了。 严湛这话什么意思? 他和顾子墨有仇吧? 不是说严顾两家小孩还有婚约吗? 怎么听着严湛是想整顾家小子? 难道,因为真假千金的事,顾家和严家也闹翻了? 高风险的料子,已经买下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再找人接手。 当然,这样做有点坑人。 但这块毛料,在坪洲公盘真不好出。 倒是在云省边境,瑞丽,盈江那些地方,这就是主流。 那边的人,喜欢赌货,胆子大,追求高收益,也承担得起风险。 粤省这边是求稳,云省那边是求发,各有特点。 但像顾子墨这种出入门,还是做毛料生意的,还是稳一点好。 宁愿找门路,把毛料卖了,也不要轻易解石。 严湛这话,就有点撺掇人家解石的意思了。 陈老看人家一眼,严湛是面无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真看不出来,严三爷除了狠,还损! 但顾子墨不是这么理解的。 他以为,严湛说的高收益是真的。 甚至,严湛有几分怒意。 因为自己赶在他之前,抢到了这块毛料。 这本是严湛看上的,看来他是追求高收益。 既然严湛都敢赌,那他有什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