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了下脚趾。
祁无月忍不住微微起身,试图甩开脚上那只手。
但他骨头都被药液泡软了,非但没有把箫临作乱的手掸开,反而自己的小腿一个打滑,坐了下去。
本来还用腿撑着,这下成了直接坐在了箫临的大腿上,贴得紧紧的,薄薄的里衣被打湿,黏在身上几乎没有半分存在感。
祁无月:“……”
这姿势,绝了。
他试图起来。
勾着脚去够桶底。
奈何他坐在箫临身上,腿还没箫临的长,所以就够不到。
够不到……
祁无月再次低头确认了下,他无论如何就是够不到!
恶狠狠掐住箫临的脖子,祁无月威胁道:“扶我起来。”
箫临忍着笑,侧了下头,薄唇擦过祁无月手腕内侧,似吻非吻,顺从着开口:“好。”
然后他单手握着祁无月的腰把人提了起来,另一只手托着祁无月的屁股抱在怀里,抱小孩一样的姿态。
他手甚至还托着往上掂了掂。
哄孩子一样“够高了吗够高了吗”那种感觉。
箫临抿了抿唇道,“可以了吗?我看不到。”
他还怪有理。
祁无月气笑了。
他磨了磨牙,忍不住贴过去凑到箫临耳边,语气轻柔又亲昵,像含在舌尖的呢喃缠绵:“我屁股好摸吗?”
不了解的人听来,这是美人的撩人地低语。
了解他的人,则知道他这是快气疯了,一股阴阳怪气的劲儿呢。
箫临不说话了,他别过脸去,耳垂红得要命,
他又开始装纯了。
他慢腾腾地挪开手掌,颤抖的眼睫引得所缚发带不停翕动。
祁无月用手指勾着他的下巴,指尖游离到喉结点了点,正要教育他,没事别总摸你哥屁股。
就见箫临滚动了下喉结,抿着唇轻轻道:“好摸。”
气声一样低。
配合他侧着脸,鲜红欲滴血的耳垂。
一句话,说得又纯又欲。
祁无月逗弄的指尖顿住了。
视线落到自己手上的动作。
他开始反思:我这好像不是欺负他,分明是在奖励他。
不等祁无月反思出一个结果,箫临已经痛苦地闷哼一声,额头冒汗。
他又扑过来咬住了祁无月的脖子。
反复被咬的脖子,不敢想最后会成什么样子。
等到药液彻底吸收结束,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了。
桶中恢复成了无色的废水。
祁无月迫不及待撑着桶沿翻了出去,衣服湿漉漉地淌着水,赤着脚一落地,他就觉得腿有点发软。
还没来得及多喘几口气,就看见箫临摘下发带,正有些愣怔地盯着他看。
祁无月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看到了自己一马平川的胸口。
里衣本就薄,再一沾水打湿黏在身上……
……简直就是一览无余。
以他装小师妹的身份来看,的确平的有些过分了。
对比起来,甚至还没箫临的大。
谁让他有胸肌,祁无月没有。
箫临时刻不忘替他哥捂好马甲,于是适当地“提醒”,露出了微怔发愣的目光。
祁无月:“……”
难道他要捂胸吗?
问题是。
也没什么好捂的。
怎么揭过眼下这尴尬的一幕?
于是祁无月伸出两根手指,捻着那条发带,镇定自若地又给他重新糊回了眼睛上。
箫临默默抬手,自己捂好发带。
听着耳边簌簌的穿衣声。
祁无月穿好外袍,一边面无表情地想。
他不问最好,问就是平胸。
如果他要是敢炼什么奇奇怪怪的丰胸丹,祁无月就用兄长的巴掌打肿他。
拿掉发带,祁无月问他:“伤怎么样?还能动吗?”
箫临:“……”
“有点使不上劲。”
祁无月:“要我帮你洗澡吗?”
箫临:“!”
一刻钟后。
他的神情趋于平淡,甚至有些麻木的冷静。
他好像有些过于期待这所谓的洗澡方式了。
祁无月拎着他在水中涮了两涮,跟吃火锅涮肉涮菜的动作相差几乎。
体贴的老父亲给孩子洗完澡,挥挥手:“你早点睡,我回去睡了。”
箫临被涮得已经反应不过来,低低道:“嗯。”
又道:“等等。”
他过去抱了抱祁无月,火气蒸腾之后,祁无月湿透的里衣瞬间被烘干。
出了门,月至中天。
薛绫罗抱着小花盆飘过,他出来打水,亲眼看见祁无月从箫临的的房间出来。
顶着一脖子的显眼的红痕。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探着脑袋看。
被祁无月甩了一记白眼,踹出去两米远。
祁无月提了提衣领,不悦蹙眉。
薛绫罗酸得冒泡:“那小子凭什么呀?”
他委屈巴巴,“我就看看你还打我。”
有的人连个小手都摸不上,有的人却能遥遥领先一万步。
薛绫罗咬着小手绢哭泣:虾仁猪心啊。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他现在是薛·嫉妒到扭巴扭巴·酸到冒泡·陈醋腌制牌·一颗大酸柠檬。
(这货有官配,但并不妨碍他被月的颜迷得七荤八素)
他酸,他幽怨:“这小崽子谁啊?”
丫的过的这么幸福。
“十八年前你就养了一个,十八年后——”
薛绫罗好像想到了某种可能,不可置信道:“不会是同一个吧?”
一看祁无月表情,他默默望天:“好吧,当我没问。”
月至中天,银月莹华盛大。
突然一道神识自祁无月头顶锁定。
薛绫罗乐了,夸张地捂住嘴:“哟哟哟~被人发现了~”
“嘭”
他脑袋上顶了个大包。
祁无月甩了甩手腕,看他一眼:“有问题?”
薛绫罗:“没问题!”
然后火速让开路,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薛绫罗煽风点火:“小祁祁,上,抽他!”
学院九层试炼塔顶。
明月高悬,恍若银轮。
青年一袭蓝衣,于月下独酌独饮,见有人踏月而来,单手执盏往前一送。
“客来,何不共饮?”
祁无月长发半束,冷白肤色近乎和背后的月色融为一体。
他径直在莫西关对面落了座,对着递过来的酒盏一皱眉,不耐烦道:“自己喝吧,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