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成胜算?” 斯大林磕了磕烟斗,沉默片刻后问道。 “很抱歉,我很难评价这和具体的援助力度有关,单单是叙利亚的军队介入,英美不介入的情况下,凭借进行冬季攻势凭借本土优势,大概有两成左右,这还是在抗生素不断供的前提。” “英美介入,抗生素断供我们极有可能连曼纳海姆防线都跨不过去。” 话筒中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斯大林的几声轻咳将话题重新拉了回来, “你觉得我们应该和芬兰开战吗?” 图哈切夫斯基知道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他也知道斯大林绝对想听自己说是,毕竟基洛夫的死绝对和芬兰脱不了关系。 无论是出于复仇还是出于地缘政治的因素开战都对苏俄有利。 单单一个芬兰自然不用多虑, 可如果把叙利亚乃至整个西方世界都加上,开战极有风险性,毕竟这和整个世界宣战无疑。 “我是一个军人斯大林同志,我只需要服从您和其他同志做出的命令,应该不应该在我面前不重要。” “没事,放心说吧。” 语气中夹藏的犹豫让斯大林本能的有些生疑,自从基洛夫死后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最重要的是就连他本人也没有发现。 沉浸在与叙利亚交战思考中的图哈切夫斯基,显然没发觉这句话只给他留了一个答案,不假思索的便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全盘托出: “绝对不是一个好选择叙利亚太神秘了,展现出的一角就足以让人震惊和一个未知的敌人开战不是一个好选择。” “我知道了,图哈切夫斯基同志做好和芬兰开战的准备吧,尽量在35年的冬季就完成筹备。” 图哈切夫斯基点点头, 一年的准备时间说不上宽裕但也算不上匆忙,足够他和其他元帅好好策划了。 电话被挂断, 忙音后的斯大林站起身,伸出手感受着窗外逐渐变冷的微风,淡淡的说道: “冬天又要到了啊。” 一个月后, 赫尔辛基市中心的总统府,外交部带来的坏消息让这没了以前的平静,皮鞋摩擦地板的沙沙声成了近几天的主旋律。 突如其来的军靴声打破了这里的平衡。 一位踩着黑色军靴留着小胡子,身着陆军戎装,充满军人气质的男人随着红木旋转楼梯一路向上。 会议室外候着的总统秘书朝着这位芬兰民间与军界的传奇,微微低头示意,恭敬的说道: “曼纳海姆先生!” 曼纳海姆点头略作回应后,推开会议室的大门,满房间的烟味终于在此刻得到了宣泄。 所有人的目光同时聚焦到了这位,曾经带领芬兰无数次度过难关的现任国防军总司令身上。 一个满脸皱纹,光鲜亮丽的西装下显得有些苍老的男人,快步走了过来赶忙握住他的手连声道: “元帅先生,这次恐怕只有您能拯救芬兰了?” 面对眼前的埃温德总统,曼纳海姆轻拍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轻声安抚道: “总统先生,情况还没坏到那个地步,我听说了苏俄方面的要求,所以我来了赫尔辛基,我来重新为我们争取最好的结果。” “曼纳海姆元帅你觉得,苏俄的条件可以接受吗?” 熟络的给自己倒了杯红茶后,曼纳海姆摇摇头道: “如果能接受的话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卡累利阿边界我们可以给出一部分缓和区,乃至出让一部分国土,苏俄说的没错我们距离列宁格勒太近了。” “任谁在自己心脏前放一把匕首,我想那个人都不会同意。” “曼纳海姆先生,您是在投降吗?” 一个身着西装的年轻人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曼纳海姆抿了一口红茶,望着对方胸牌上不算高的职务,不仅没生气反而还教育式的说道; “我没有在投降年轻人,政治和战略上的退让不等于投降,之前的胜利不等于芬兰还会继续胜利,收起你的大芬兰思想我们要认清一个现实。” “苏俄比我们要强的多,再说了开战不是儿戏,漫无边际的白色林地和沼泽中会新添无数座没有名字的新坟,他们都是和你一样的年轻人在和平时期他们能安心陪伴自己的家人,我不想他们在战争中葬送自己的人生。” “能在谈判桌解决的事,没人想着战场上分高下,再说了我还没说完呢。” 年轻人坚决的目光慢慢柔和下来, 深鞠一躬后致歉道: “是我多嘴了,曼纳海姆先生。” 曼纳海姆无所谓的摆摆手,接着说道: “但显然苏俄的胃口要比我们想象的大的多,卡累利阿边界我们可以退让,佩萨莫湾和北冰洋出海口等于在掘芬兰的根!” “没有这些港口,芬兰将彻底失去对外发展的可能,波罗的海虽然大但无法支撑我们拥抱世界,失去这些不冻港,等于失去了未来!” “更何况,他们不仅要这些还想在汉科半岛上建军事基地,这是要我们的命,这是要把我们封死在北欧的寒冰中!” 铿锵有力的话语把会议室中的绝望和傲慢一扫而空,埃温德总统有些激动的问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发布紧急命令,先告知民众即将到来的战争吗?” “不总统先生,现在最好的方法是在外交上做最好的努力,告诉斯大林我们的要求,告诉他们我们诚心谈判,我们愿意和苏俄成为好邻居。” “但也要告诉他们我们的底线,北冰洋的港口,汉科半岛永远不能拿到谈判桌上说事,这是我们不容退让的底线。” “谈判持续越久越好!” “如果他们不答应呢?” 埃温德总统追问道。 “拖延谈判带来的时间,能让我们的军队为边界的防线尽最后一丝力,趁着这段时间我们也可以向英国、叙利亚、美国寻求支持。” “大战到来前,能增加一分胜算是一分,毕竟每一分胜算等开战后都要无以计数的芬兰人来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