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星期时间，钢珠机已经在伯明翰掀起了一股浪潮。 大家都对这个新奇的小玩意特别感兴趣， 上班时来两把，下班时来两把已经成了常态。 可令人疑惑的是，堪称赚钱机器的钢珠机并没有向外扩张的打算。 除了给犹太帮的街区提供钢珠机外，其他所有地区都没有放出一台钢珠机。 这也让大多数帮派坐不了，他们清楚钢珠机的赚钱能力，这东西不需要费脑子，只需要摆放在那。 钱就和流水一样哗哗汇进了自己账户。 但青龙帮对这东西管控的很严，花高价都买不到，只能从店铺里偷。 青龙帮也不蠢意识到他们会搞这些小动作，加强了街头巡查的人手，一但有人偷钢珠机。 直接将手脚打断。 有这个想法的帮派，根本没人愿意上，谁也不会和自己的手脚过不去。 所以他们又把视角转向了犹太帮，想从卡索上下手，看下能不能从这里搞到钢珠机的渠道。 现实却让他们碰了一鼻子灰，卡索甚至连电话都不接，连面都见不到就别更提钢珠机了。 有钱却不能赚这就让人很难受。 西区， 公爵帮军师胖子马修，也为这事忙了个不停。 底头的头目已经不只一遍打电话催促有没有钢珠机了。 现在已经有不少商家将在西区的商铺转租出去，转头又在布林德利新开一家商铺。 这也使头目们的收入锐减，赌马场他们分不到钱，现在唯一的收入折了一半。 换谁来都不能接受。 现在帮派里分成了两股声音，一股要把赌马场利润拿出来平分，一股说应该和青龙帮老大谈谈从他哪里买货。 第一条马修知道自己敢同意，威廉姆斯绝对会扒了自己的皮，赌马场就是他的命根子，自己敢动手分利润，明天自己就会去见上帝。 但如果不解决，拖着这件事只会越来越糟，底下怨气一但上来分崩离析都是有可能的。 公爵帮本就是好几个帮派联合的产物，人心本就不齐，现在赚的还没以前赚的多，分裂都显得正常。 没办法，事到如今只能选择第二条路，和青龙帮老大谈谈吧。 他就不相信，青龙帮会放在整个伯明翰的生意不做，一直将市场龟缩在他们那几条街区。 紧靠着市中心的剃刀党， 正在家族会议室进行一次投票表决， 近期他们的赌马场因为没有拿到合法执照而被迫关停， 他们为这几个赌马场付出了大笔的金钱，每关停一秒都会损失一先令。 汤米谢尔比也求助过自己在市政府的关系，但无一例外没有人敢帮这个忙。 市长下了死命令，所有非法赌马都要被关停，有人敢徇私就是在跟市长对着干。 汤米知道绝对是公爵帮在背后使绊子，要不市长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觉得要打击打击违法行为，那他怎么不管街头随处可见的地下赌场和特殊服务呢？ 为此汤米只能求助丘吉尔， 对方很简洁的提出了条件： “灭掉公爵帮拿到威廉姆斯手上的名单，就给发放赌马场的营业执照。” 可公爵帮和剃刀党本就实力相差不大，谁也奈何不了谁。 轻飘飘的一句灭掉，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公爵帮一天不灭，执照一天不发，执照一天不发，剃刀党每天都在亏本。 照这样下去，剃刀党很快就会陷入财政危机，但布林德利的钢珠机让他们看到了赚钱的新希望。 剃刀党的地盘本就靠近市中心，如果有钢珠机的渠道绝对能度过这一次的难关。 “大家都同意吗？” 汤米举起手宣布支持这一次的谈话。 其他人也纷纷举手。 只有一个留着齐短胡子的中年人，没有举手， “我们对青龙帮并不了解，他们老大叫耗子，但除此之外我们一无所知，汤米，你凭什么能确定对方一定会和我们合作呢？” “再者说，对方到现在为止可都没表露出一点要合作的迹象。” 汤米点了根烟加了冰块的威士忌在杯中打转。 撑着腰说道： “很简单亚瑟，对方不是不想追求更大的利润，恰恰相反他们很想有人和他们谈合作。” 亚瑟将帽子取下，有些不解的挠挠头。 “可对方对钢珠机看管的很严，这不像有合作的空间。” “正是很严，才说明对方很想合作，现在市场上需求很大，整个伯明翰都在呼喊着钢珠机，青龙帮一个人吃不下这么大个市场。” 汤米抖落烟灰说道。 “那对方也可以直接挂着市场上卖钢珠机。” 没等亚瑟说完，汤米打断道： “这就是对方的聪明之处，如果大量抛售钢珠机，你觉得他们有那么多人手管控钢珠机的标准吗？” 亚瑟沉思了会说道： “没有。” “如果钢珠机的标准不能统一，那就会极大的缩减这东西的商品寿命。” “就像去赌场玩二十一点，每次玩都要学习不同的规则，每次兑换都有不同的汇率，这样一两次或许还有人玩，三四次人就走的差不多了。” “你的意思是，对方反而需要我们？” 亚瑟开始理解汤米的意思了，对方的行事方法不像黑帮反而像一群精明的商人。 “没错，而对方恰恰又不表现这个意图，想等到我们按耐不住率先提出，他们作为规则的制定者才能掌握主动权。” 亚瑟倒吸一口凉气，对方的精明远超他的想象，： “那我们就这么心甘情愿的上钩？” 汤米无奈的点点头，他也不想被别人限制，但市场这个东西，货在谁手里谁才有话语权。 和黑帮的谁拳头大谁有理是一样的。 就算是他们也只能在这套规则的运行下，成为别人的赚钱工具。 “需不需要多带几个人过去，听说青龙帮的人都是由退伍军人组成，你一个人过去我怕你吃亏。” 汤米摇摇头，合作是双向的，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 再说剃刀党和青龙帮无仇无怨。他不认为青龙帮的老大会耍这种没有底线的阴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