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林赢之的,也喜欢青燃。 他还是人。 林获面容刚毅,相貌堂堂,肤色略黑,但此刻面容带笑,嘴角咧起的模样显得有些憨。 花青燃看了眼他,“嗯,说说情况吧。” 说罢,她让开身子,让身后的江逾白出现在他的第一视线,“我刚认识的朋友,江逾白。” 随后她看向江逾白,“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捉妖师朋友,林获,字赢之。” 林获看向江逾白,打量了他一会儿后抱拳,“幸会。” “幸会。”江逾白微微点头。 林获收回视线,“我揭了这西云城城主的招募令,说城中常有女子失踪,一番调查后无果便猜测是妖作乱。” “西云城主请了许多捉妖师都发现不了妖气,就算是发现了妖气,也找不到妖在哪儿。” “我一番查探,发现城主府中出现过几次妖气,猜想应当是那妖盯上了城主,于是在城主府住了一月,什么都没有发现。” “可城中各处还有女子不断失踪。” “无奈之下,我只能让飞鸽给你送信了。” “若是灭了那妖,赏金你九我一。” 花青燃挑眉,“林赢之,你给我送钱啊。” 他和江逾白感觉都喜欢白给。 “我就揭了个招募令,连妖的面都没碰上,要那十分之一赏金已经是厚着脸皮了。” “你不是将范围缩小到城主府了吗?” “捉妖才是大头。” “行吧,得了赏金请你吃饭。” “好。” “提前给你买了甜糕。”林获进了屋子把油纸包拿出来。 “谢了。”花青燃接过,“看来请客要请顿大的了,你还特意给我买了喜欢吃的。” “我俩什么关系,那么多年朋友了。” “再好的朋友也要有来有往。”花青燃将东西扔进百宝袋中,“那现在去城主府?” “我摸清那妖行动的规律了,五夜行动一次,明夜才是第五夜。” “那我和江逾白去吃个饭,明日再说,赶路累死了。”花青燃扶了扶腰,转身下楼。 江逾白跟在她身后。 看着她走得飞快的背影,林获张了张嘴。 她在避嫌,连客气一下问自己吃没吃都不问。 早知道就不坦白了,将这事烂在肚子里好了。 江逾白回头看了他一眼,眸光微动。 “江逾白,你吃不吃卤肉啊?”她在楼梯脚问。 江逾白点头,“吃的。” “能吃辣吗?” “能。” 花青燃闻言,交代了店小二几句后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江逾白在她对面坐下。 她打量了一会儿客栈大堂后看向他。 江逾白迎上她的目光,“怎么了?” 花青燃笑了笑,“方才过来时,看到一户人家有媒婆上前说亲,就是好奇像你这般的人,家中的门槛都让媒婆踏破了吧?” “门庭僻静,性子孤冷,无人上门。”江逾白愣了下,回道,“青燃呢?” 万界珠:住在深山里,确实僻静,让所有妖都离你十里远,确实孤冷,你是妖,当然没人敢找上门。 “我啊,父母常不在家,所以媒婆去的多是我祖父家。前两日祖父来信,说隔壁家请了媒婆,欲与我结亲。” 江逾白安静地看她,“所以,你接受了吗?” “拒了,拒绝的信正往家中送呢。” 江逾白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不一会儿,店小二将饭食端了上来。 对面的人吃相不急不忙,虽没有那些诫书中要求大家闺秀的那般精细,但也是斯斯文文的。 这与她行走江湖时的不拘有些矛盾,但这种矛盾又让他忍不住探究。 这下轮到花青燃问:“看我做什么?” “你的吃相与举止不太统一,有些好奇。” “我外祖家是书香世家,外祖父极重礼仪规矩,小时候和父母在外祖家住,便也养得了些习惯。”花青燃送了一小段辣子进嘴里。 “这习惯没什么不好,装一装气质也是不错的,显得我比较有底蕴。” “外祖父是文学大家,我虽没学到精髓,但学的诗词歌赋用来应付某些场面倒也凑合。” “我娘是家中最突兀的人,她不太喜欢束缚,但在外祖父面前也会装一装,外祖父一走,就十分没形象,怎么舒服怎么来。” “在我娘与我外祖父的影响下,我便成了如今的模样。” 江逾白点点头,“不辣吗?” “还行,我比较喜欢吃重口味的,甜的辣的尤其钟爱。” 江逾白默默记住。 “江逾白,你年岁几何?”她忽然问。 江逾白想了想,回:“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自己五百来岁,但具体多少还真不记得。 “还有人不记得自己多大的吗?” “不知道其他人,我确实不记得了。” “哦。”花青燃回了一声后低头夹菜。 他神情坦率,倒也不像骗人。 江逾白陪着她安静地用饭。 用完了饭看她上了楼后,江逾白出了客栈。 “宿主,你出门做什么?” “少问。” 万界珠:……好哦。 江逾白回来后,见小二正打扫着大堂,便将一小块银子放到桌面上,“劳烦抬些冷水。” “您确定吗?”店小二啊了一声,“如今是春日,还不到用冷水的季节吧?灶间有热水。” “照办便是。”江逾白没解释,上楼。 店小二挠了挠头,将银子揣好,去抬水。 待店小二将水放入浴桶中后,江逾白穿着中衣进了浴桶。 湿透的中衣紧贴着身子,显露出优越的腰线与肌肉。 江逾白闭着眼泡在冷水中,身上萦绕着淡淡的白光。 体温已经有些上升了。 再过几日他便要回颖山沉睡了,但,不想走。 花青燃盘着腿坐在床上数百宝袋里的东西,感应到隔壁的灵气波动后看了看房间的墙。 他神神秘秘的,不是捉妖师就是妖。 不说就不说嘛,就算是妖她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但她还没见过有妖用的是纯正的灵气的,许多捉妖师用的都算不得是灵气,太过于杂了。 江逾白泡了一夜的冷水,第二日清晨才从浴桶中走出来。 衣服上的水沿着腰线蜿蜒,江逾白换了身衣服,收拾好自己后在花青燃开门时与她一同走出房内。 “青燃,早。” “早。” 花青燃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觉得他身上有水气。 “要下去用早食吗?” “嗯呐,一起吧。” 一妖一人并肩往楼下走。 “青燃,江兄,下去用饭吗?我可否加入?”林获的声音在一旁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