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力豪把自己的意图跟黄锦一说，黄锦考虑了一下：“若是以前，这些事情都交由工部下属的军械局，现在我估计那里的匠人还没有火药局的好，我带你去火药局看看，那里的工匠要是不行，估计全国也就没有能做的了。”</p>
说罢，黄锦领着韦力豪出了东华门，沿着皇城根一直往北走，走了不到十分钟，向左一拐，又进了皇城，这一片有很多人进进出出，黄锦笑眯眯地对韦力豪说道：“这一片儿都是皇宫的内厂，皇宫里需要什么，都是这里制造的。”</p>
说着话，黄锦领着韦力豪进了一间院子，一进院子里，韦力豪就闻到一股熟悉的火药味儿，还有金属的气味混合在一起。黄锦把韦力豪带到最东侧一间小屋里，里面有个披散着头发的老头，正在用一杆精致的小秤，称着一种粉末。</p>
黄锦突然进来，吓了那老头一跳，手一抖，秤上的粉末便多了不少。老头气恼地把小秤一丢，正要发作，看清来人，连忙拱手作揖：“黄公公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p>
“皇上手谕，你自己看吧，总之，韦大人要做什么，你就帮他做什么。”黄锦看样子跟老头很熟，把嘉靖皇帝手写的字条递给那老头，老头拿过来看了一眼，叠起来塞到自己怀里。</p>
“不知道韦大人要做什么样的东西？只管说给我，我就给你做出来。”老头对韦力豪说道。</p>
“老伯贵姓？”韦力豪拱手问道，对于工匠，他还是很佩服的。</p>
“小老儿姓甘，单字一个雨，韦大人还是说说要做的东西吧。”甘雨看样子也是难得遇到上面派任务，竟然比韦力豪还急切。</p>
“我要做的东西，叫掷弹筒。”韦力豪对甘雨说道：“老伯，你这里可有纸张，我画给你看。”</p>
甘雨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张牛皮纸，递给韦力豪：“画图用这个，比宣纸好。”</p>
韦力豪看到桌子上有木工用的吊线笔，笔尖锋利，但拿着当钢笔用也行。就拿着吊线笔在牛皮纸上画了个掷弹筒的草图：“结构很简单，一根铁管，当然钢管更好，这不重要，下面一个座板，弹药要做成这个形状……”</p>
甘雨在旁边边看边点头：“这个不难，里面的这个地方用箍筋箍一下就可以，只是你这弹丸，做得怎么这么像礼花弹？”</p>
韦力豪一听，连连点头：“对对对，原理跟礼花弹一样，只不过礼花弹咱们是往天上打，这东西，是往敌人堆里打。按你们现在的说法，打个一千步问题不大。”</p>
黄锦站在旁边听着，嘴巴张得能塞进去一个鸡蛋：“果真能打那么远？”</p>
韦力豪点了点头：“火药的配比，你按我说的配，发射药跟爆破药之间有个这样的机构，确保榴弹打到对方那里才爆炸。”</p>
“妙，妙啊。”甘雨毕竟是老工匠了，一眼就看出掷弹筒的精妙之处：“这东西也不用像火铳、火炮一样，需要枪膛和炮膛密封，还能像礼花弹一样打得远。”</p>
“你别光说妙，这东西你多长时间能做出来？”黄锦替韦力豪问道：“还有，如果我们需要很多的话，火药局跟军械局配合，一天能做多少个？”</p>
甘雨沉吟了一下：“你们如果要个样品，今天下午我就能给你做出来，铁管我这里有现成的，礼花弹我也有现成的，发射药按韦大人说的方子配置一下，也不需要太多时间。两位午饭后来吧，或者，你们也去军械局那边走一趟，提前分配好，他们做筒，我们做弹，那即使要一百个，我们三天也能完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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