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通落地后,一个前滚翻,抽出手枪,对着甲板上四个拿着燧发枪的人就每人一枪,枪枪命中眉心,现在他和许亚轩二人都是无后援作战,不能再留活口了。罗通透过船台前的浅绿色玻璃,看到里面有三个人,又是三枪。 然后他快速更换弹夹,一步一步向船台靠过去。沙船的船体要比福船小一号,这两条沙船都是三桅的,但很明显,这沙船上也有火轮机作为动力。隔着略显单薄的船体,都能听见火轮机运转时的轰鸣声。 罗通走进船台,船长和舵手以及一个枪手倒在地上,罗通到后面的海图室看了一眼,里面的陈设跟扬威号上的基本一致,唯有一点不同就是在挂地图的地方,挂了一幅几乎跟后世相差无几的倭国地图,只是上面标注的都是各个小国的名字。 打死了船长和舵手,这条沙船肯定是走不成了,许亚轩那边也响了几枪,随后看到许亚轩也冲进船台,但他没有打死船长和舵手,只是拿出绑扎带,把两个人的手绑了起来,丢到地板上。随后他向罗通这边摆了摆手,做了个搞定的手势。 罗通点了点头,只要这两条船走不成,他们暂时就不会遇到大的危险。 不到三分钟,就看见洪丽抱着机枪,领着几个拿着鸟铳的军士从扬威号那边赶了过来。罗通他们的枪声很明显,洪丽一听就知道这边出事了,立刻就赶来支援。 “老大,出什么事了,怎么还打死人了?”洪丽看着甲板和船台上死掉的几个人,大惑不解。 “遇到真汉奸了。”罗通把在城里发生的一切简略地讲给洪丽,洪丽听得张大了嘴巴:“这帮家伙也真敢干啊?话说没听过明朝有这么牛的人啊,把大明水师都给弄没了。” “胜利者改写历史,如果这个人掌握了话语权,有谁会写他的不是呢?”罗通叹了一口气:“你敢想象,一个分号的掌柜,就如此嚣张跋扈,他家里真正说话的人,不定有多大的能量呢。” “我的个祖宗啊,你们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洪丽一脸的难以置信:“你说那些制造军火、海船的书就摆在店里卖?” “对啊,我水平有限,那些书专业得很,里面有大量这个时期的术语,我是完全看不懂。但这个时代的工匠,一定看得懂。”罗通皱着眉头说道:“反正现在至少有几件事,咱们学的历史是错的,蒸汽机肯定是咱们先弄出来的,然后还有很多机器,在万宝阁的书里都有图文并茂的介绍。” “我的天啊,那岂不是说,如果没有这些卖国的汉奸,我们早就可以登月了?”洪丽的表情也凝重起来:“这些汉奸真可恶,不杀都对不起咱们后面几百年龙国人民吃的苦。” “咱们还有很多事要做,轩轩那边抓了两个俘虏,我先跟他会和,把人带回船上,跟张老一起审一审,你把这里的人手安排一下,守住船台,下面上来的人,只要带枪,直接击毙,不带枪的,都先绑了再说。”罗通对洪丽吩咐道:“你就一个任务,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确保这两艘船不会开走,当然,如果实在不能阻止它的情况下,可以考虑用手雷炸毁船台。” “收到,老大你们去吧,这里交给我们了。”洪丽随即命令跟他过来的军士:“你们两个,到对面那艘船上去,记住,只要有人从船里出来,就先绑了再说,我在这里没人能威胁到你们。” 两个军士学着洪丽的样子一个立正:“收到,洪姐我们去了。” 罗通一路小跑跑到许亚轩那边,船台上的两个人被绑了,而且许亚轩还贴心地把他们两个的下巴都摘了下来。 “老大,这个是船长,这个是舵手。”许亚轩指着两个人向罗通汇报:“上船的时候,三个枪手埋伏我,都被我毙了,然后,海图室里还绑了一个洋人,我不清楚他是哪国的,反正他不说英语。” “哦?”罗通挑了挑眉毛:“事情越发复杂了,这船上居然还有洋人,一起带走,回扬威号,咱们跟张老一起审他们!” 罗通走到海图室里,靠着墙角,一个穿着斗篷的高大白人半躺在那里,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他的下巴也被许亚轩给摘了。洋人的胸前挂着一个十字架,有点像传教士。棕色的头发卷曲着,眼珠是灰蓝色的,身上散发着浓烈的狐臭味儿。 罗通拎起这个洋人,把他推出海图室,跟许亚轩一起押着三个人下了船,返回扬威号。张久征在甲板上等得望眼欲穿,看到罗通两人毫发无伤地回来,高兴得胡子都在抖。 “哎呀,罗通,刚刚可吓死我了,真怕你们出事啊。”张久征拉着罗通和许亚轩上下打量了一番:“还好,还好,我看到你们冲上船的时候,都急死了,要是你们真的有三长两短,我一定让那两条船永远留在这里,安盛都已经准备好大炮了。” “哈哈,张老,我们这不是回来了吗?但我们这次听到了太多消息,您一定要有心理准备。”罗通就把进城之后,如何找到万宝阁,跟刘勤又发生了怎样的对话,以及后面刘胜过来支援这一系列事情说了一遍。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张久征差点暴走了:“难怪我们被遗弃在波罗河卫这么多年,敢情我们刚走,国内就变天了,但怎么会把大明水师裁撤了呢?大明往来世界各地的市舶司,全靠水师护航,怎么说裁撤就裁撤了?” “这也是我们的疑问。”罗通对张久征说道:“在我们的历史记载里,明朝郑和下西洋七次,然后就再也没有了任何关于水师和造船的记载。而且这个刘家,手眼通天,但我对明朝的刘姓名人,只知道开国的刘伯温。你们出海的时候,朝廷里有姓刘的大官么?” “兵部尚书倒是姓刘,但不至于啊,他裁撤水师干什么?”张久征皱着眉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