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卡洛夫和那女人对视少顷,那女人才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惊叫声,她把吊着孩子的木板藏在身后,不断地用一种奇怪的语言对契卡洛夫喊叫。 “见鬼,这野人在喊什么?”随后跟进来的弗拉基米尔不满地叫道。 其实这女人尽管穿着褪色的旧花布长袍,但整个窑洞里,还是收拾得干净整洁的,甚至这个密闭的空间里都没有什么异味。但弗拉基米尔的心理已经先入为主,认定这就是野人了。 契卡洛夫凶相毕露,向那女人欺身过去:“听着,把你的嘴闭上,你这婊子……” 但那女人显然听不懂契卡洛夫的咒骂,她一边护着孩子,一边用乞求的语气不断地说着那种难懂的语言。 弗拉基米尔拄着拐棍,打量着这个陈设简单的窑洞,洞里有一张铺着草席的床,墙壁上挂着一些毛皮,墙角处有几只瓦罐,另一边的墙上挂着一些风干的肉。 “谢廖沙,快把那些吃的带走。”弗拉基米尔喊道。 如梦初醒的谢廖沙,立刻去摘挂在墙上的肉干。那女人似乎想阻止他,但又怕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喘着粗气的契卡洛夫,索性两眼一闭,任由谢廖沙把墙上挂着的肉干洗劫一空。 “好了,我拿到了,我们赶紧走吧。”谢廖沙有些不忍看那女人的表情,那表情里有惊恐、无助,还有深深的恐惧。 “你先走。”契卡洛夫的眼睛没有从那女人身上移开,他的喉结上下动着:“我想我还有些事要做。” “见鬼,契卡洛夫,你是种马变的吗?”弗拉基米尔骂道:“别……” “见鬼,见鬼,见鬼!”契卡洛夫转过头瞪着弗拉基米尔:“我们他妈的来到这个鬼地方,跟一场梦一样,一直都是噩梦,凭什么我不能做一场春梦?别阻止我,弗拉基米尔,从哈尔科夫回来,我甚至还没有去找过女人,就被带到这个鬼地方来了……” 弗拉基米尔看了一眼那惊恐万状的女野人,常年吃肉类的她,身形丰腴。如果不是在这个地方相见,恐怕他们还会像个绅士一样去搭讪。又看到了契卡洛夫被欲火烧红的眼睛,弗拉基米尔移开了视线,转身,拄着拐棍一步一步地移到门口。 “动作快点,那野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说完弗拉基米尔头也不回地拉开木门走了出去。 洞穴里很快就传出了契卡洛夫和那女人的撕打声,伴着小孩的嚎哭,和那女人的咒骂。弗拉基米尔不想留在这个地方,先一步出来的谢廖沙和一直在外面望风的基洛夫把抢来的那堆肉干分开来,用随手抢出来的一张柔软的毛皮包起来,背在背上。 “契卡洛夫怎么还没出来?”基洛夫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问了一句。 “那该死的种马发情了,坦克都拉不回来的那种。”弗拉基米尔朝地上啐了一口:“上帝,这都是什么事?” “苏卡不列,他会害死我们大伙的。”基洛夫对契卡洛夫鲁莽的行为很不满。 “是啊,我抢走了他们全部的肉干,这已经很过分了。”谢廖沙嗫喏地说着:“契卡洛夫不应该那样做。” 五分钟后,契卡洛夫一瘸一拐地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满足的神色:“真是美好的一天,不是吗?嘿,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如果不是我们沦落到这个地步,我真想跟她求婚,天长日久地跟她一起生活下去……” 正说着话,只听见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一支箭擦着契卡洛夫的头皮飞了过去。契卡洛夫回头一看,刚刚那个女人拿着一把长弓,赤身裸体地追了出来。 “快跑啊——!”弗拉基米尔发出一声哀嚎,单脚跳着往森林里逃去。 谢廖沙和基洛夫两个人背着肉干,也开始逃命,契卡洛夫看到越跑越近的女野人,心慌意乱,也瘸着腿跑了起来。 女野人咒骂着在后面追了一阵,射了几支箭,甚至有一支射在了契卡洛夫的防弹衣上,最后大概是挂记着仍在窑洞里的孩子,才放弃了继续追击。 四个人一直没敢停步,一直翻过两个山头,才停下来休息。 “契卡洛夫,你这婊子,如果下次你再犯这样的毛病,我就把你那玩意割下来做晚饭……”基洛夫恨恨地骂道。 “听着,朋友,我向你保证,这物有所值。”契卡洛夫涎着脸跟大伙炫耀着自己的经历:“那妞儿真棒,让我回味无穷。” “听着,我们不是像龙国那种伪善的军队,但我们也有军纪!”弗拉基米尔看不下去了,对契卡洛夫吼道:“你这样肯定会上军事法庭,谁都保不住你……” “军事法庭?”契卡洛夫讥诮地看着气得跳脚的弗拉基米尔:“我求之不得,您最好立刻马上把我送到那里去,我愿意接受一切处罚。可是,侵犯一个野人,能受到什么处罚?这跟戈洛谢金侵犯一只山羊有什么区别?最多,我道德上有瑕疵,绝对算不上犯罪……” “总之,你这个混蛋,如果你想在这里活得更久,就管住你两条腿中间那玩意,不然,你等不到军事法庭,刚刚那女人的箭法怎么这么差?她本应该射你的屁股……”弗拉基米尔怒目而视,契卡洛夫现在的样子越来越脱离管束了,这对他的权威是极大的挑战。 “遵命,少校大人,希望您早点把我送到军事法庭上去。”契卡洛夫毫不在意地倚着一棵树坐了下来,甚至吹起口哨来挑衅他的上司:“别忘了,今天把脑袋别在腰上,第一个冲进去的是我,是我,听见了吗?收起你那伪善的一套!这里是他妈的古龙国,我们在这里杀人越货,没有任何负罪感,就好像一场游戏一样,没有无人机会在天上盯着你,那些野人的箭甚至无法伤害到我们……” “够了!契卡洛夫!”基洛夫踢了他一脚:“如果你敢继续说下去,我就把你的舌头扯下来,你已经得到的够多了,还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