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猎户的动作,刘千雪丝毫不见慌张,她抬起脚朝着张猎户的胯下猛地踹去,只是张猎户也并非完全没有防备,虽然身上被刘千雪打的很疼,他依然还是时刻警惕着刘千雪的动作,堪堪避开了她这一脚。 “你这个疯女人怎么如此卑鄙,今天我要你的命。”张猎户被气的不轻,抓住刘千雪手腕的那只手用力,试图用蛮力让她痛的松手,而刘千雪也确实如他所愿松开了手,只不过松开的却是另一只手,然后他就见对方又是一脚袭来,这次踹的是他的大腿。 就在他躲避的空挡,刘千雪转身从身后的灶火里抽出另一根铁棍,朝着他的脸稳准狠的打下去,然而这次他却根本来不及躲避,眼睁睁看着那根烧红的铁棍打在了他的右脸上,发出刺啦的声响。 “啊!!”他因为太过疼痛,不得不松开抓住刘千雪的手,捂住自己的脸就想跑,但是眼前这个女人却没有给他逃跑的机会。 她一步逼近张猎户,脸上满是愤怒的神情,双手握着铁棍一下又一下抽打在地上挣扎的人身上,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控诉着他所做过的事:“这是你欠下的,你欠的一片真心,你欠的名声银两,你欠的一条人命。”此刻的她,犹如一只暴怒的野兽,眼底满是冰寒,手上的力道一下比一下重的打在他的身上。 而听到她说出人命的张猎户,还以为她是误认为齐桓被自己杀了,为了能让刘千雪理智一点,他赶忙解释道:“齐桓他没事,我只是给他用了一些迷药,他明天就会醒过来的,你别打了!!” 然而刘千雪的铁棍还是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就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他说什么似得,无奈他只能跌跌撞撞的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尝试几次无果后,他便双手并用的往前爬,但不管他爬多远,身旁这个女人总是会一步步逼近他,完全不给他喘息的时间。 至于他口中已经被迷晕的齐桓,正不疾不徐的从屋子里走出来,望了一眼灶房的方向,伴随着耳畔的惨叫声打开院子的门,抬腿朝着离他家最近的湘云嫂子家走去。 齐桓快步来到湘云嫂子家屋门口,忽然就虚弱的踉踉跄跄了起来。但即使这样,他依然还是倔强的不停敲打着眼前那扇木门:“水声大哥、湘云嫂子你们在家吗?我家遭贼了!!”他的声音很虚弱,却刚好能让屋里的人听个清楚。 只是对方可能睡下了,他敲了几下门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无奈他只能更加急促的敲门:“嫂子快开门啊,我娘子她还在屋里!!” “哎?当家的,你有没有听见屋外有人在敲门?我怎么听着像是齐桓的声音?”屋里的湘云嫂子,刚补完衣服打算睡觉,谁知还不等她吹灭油灯,就听见好像有人在敲他家的门,而且那声音听上去还很急促,于是她赶忙将熟睡的水声摇醒,让他听听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你还别说,我也听着像是有人敲门。这样,你先在屋子里待着,我出去看看。” “当家的,这大晚上的不安全,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 “那怎么行,虽然大晚上不安全,可万一要是村里的人出事了怎么办?你也不用那么紧张,我想应该没什么事,我就去看一眼,如果真有什么事,那我就不给对方开门。”水声一边安慰自家娘子,一边赶忙套上衣服往外走。 “水声大哥你在吗?请你帮帮我娘子吧——” 水声几步走到自家门口,这才终于听清了门外那人的声音,而且对方的声音听上去又急促又虚弱,他便赶忙打开自家的门朝着屋外看去,就见齐桓正摇摇晃晃的敲打着他家的门。 “齐秀才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成这样了?”他见齐桓似乎就要倒下了,赶忙上前搀扶住齐桓,只是齐桓却推搡着他,让他往自家去:“水声大哥我没事,你赶快找人去我家,我家遭贼了,我被人下了药实在是没有力气制服那个贼,你赶快找人帮帮我家娘子,她—她还在屋里呢。” 他的语气很虚弱,即便这样他还是一口气说完了想说的话,便踏着虚浮的脚步往自家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