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你这个做法费油,香料也不容易配齐。” 像什么草果之类的,她们更是听都没听说过。 易迟迟对此并不否认,“确实如此,我那些香料都是从老家带过来的。” 油的话闻时他们有油票,每个月都有份额,他们俩也不怎么做饭,一两次还是抛费的起。 次数多了其实也吃不消。 “爆炒其实也可以。” 随后,她又教了省油非白灼的几种做法。 生腌也说了,葱姜蒜这些院子里都有种,没种的也可以找邻居要点,这么点东西没人会拒绝。 其次就是酱油、辣椒之类的,属于家家户户的必备品。 然后,生腌得到了所有人的青睐。 “生腌可以,抛费的少,调味品也都常见,做起来不难。” 季简美滋滋宣布,“今晚我准备做一次。” “我也试试。” 见他们都要尝试,易迟迟提醒,“偶尔吃一次就行,别常吃,谨防细菌感染。” 想到个体差异,她再次提醒,“另外,有些人的体质不适合生腌,吃了可能会拉肚子。” “我们会注意的。” 那就行。 却不想在场众人肠胃渡过水土不服那个艰难时期后,一个比一个强悍。 生腌吃得赞不绝口,竟然意外的合胃口。 就一点,对白酒的消耗有些大。 因此易迟迟让他们用白酒杀菌,家里汉子的酒票全部被搜刮一空了。 闻时被抱怨了。 “你媳妇教啥不好,偏偏教她们做生腌,我的酒啊,没有了。” 林求平哭丧着一张脸,跟被人在心窝处捅了一刀似的悲痛难忍。 齐志远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闻时的回答是卷着袖子凉凉道,“忌烟忌酒,你们是真的不把纪律当回事啊。” “你少扯犊子,我们又不是工作时间喝。” 犯个屁的纪律。 “我不管,你酒票拿出来。” “没有。” “我不信。” 林求平手箍住他的脖子,杀气腾腾道,“我跟你讲,你要不把酒票贡献出来,我们干一架。” “干一架也没有。” 闻时不吃这个威胁,平静道,“我媳妇后天回去,我这几天都忙着给她换全国票,真没多余的酒票给你们。” 老家还有一大票亲朋好友等着老娘带他媳妇去拜访呢,不能空着手上门。 寄回去的海货果干可以当礼物,但他媳妇娇气,吃穿是一点委屈都不受,还得照顾老爷子他们。 作为丈夫,他总不能让他媳妇嫁给他后过得没她单身时好。 “你们有没有门路帮我换点全国票?” 说话间,他的视线直勾勾盯着齐志远。 齐志远就想骂娘,这个黑心肝的牲口,之前要全国票找他,现在还找他。 他是上辈子欠了他的吗? 却也没办法拒绝。 “明天给你弄点。” “好嘞。” 闻时美了,齐志远他们黑了脸,还想抠点酒票出来,结果酒票没搞到,他们还得倒贴。 “弟妹为啥不随军?” 难不成在老家的日子比在海岛好过? “回老家陪老娘。” 真实原因是不放心老爷子爷孙俩。 大环境不变好,他媳妇都不会随军。 “你舍得?” “舍不得,但她在老家日子比在这里好过。” 有老娘药子叔队长叔他们照顾,吃不了苦。 反倒是留在海岛不好,因为他没办法长时间陪着他,一旦出海可能就是几个月不归,那跟在老家没什么区别。 何苦让她困在家属区呢。 林求平就道,“你们俩该有个孩子才是。” 有了孩子,就能安心待着了。 闻时嘴角抽搐了一下,“我才结婚没多久,不着急。” 这话也对。 于是,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然后,一群人到处给他寻摸全国票。 易迟迟离开的前一晚,闻时揣着一堆全国票回来交给她。 她看了看日期,两个月到半年不等,唯独没有一个月期限的。 这是真的用了心。 “换这些票不容易吧?!” “找老齐他们帮的忙,一人凑点就凑出来了。” “谢过他们没有?” 闻时就笑,“你汉子又不是傻子,该有的人情世故我懂。” “那你可真棒。” 易迟迟戏谑回了句,拿过背带工装裤翻过来开始藏票据。 现在治安不咋好,海岛到黑省又路途遥远,前后转车换乘时间加起来得五六天,她无法保证自己这几天的精神一直饱满。 提前藏好就算犯困睡着了保险点。 她可不想被偷。 闻时之前没发现她裤子内藏玄机,主要这条裤子她除了来的那天穿着,后来就一直放在柜子里,真不知道里面这么多的暗袋。 关键这些暗袋还缝合的天衣无缝,这个暗袋塞几张票,那个暗袋再塞几张,一点都看不出来。 “你这……” 等她全部藏好把裤子翻过来后,闻时难掩好奇拿过来这里捏捏,那里看看,眼神充满惊奇,“可以啊,都看不出来里面有东西。” “我来的时候就这样藏的。” 易迟迟笑眯眯,“你媳妇是不是很棒?” 财不外露这道理她可太懂了。 “非常棒。” 果然,他媳妇没娶错,这小脑袋瓜可真是太机灵了。 “之前老路的媳妇过来钱和票都被摸了,差点到不了。” 易迟迟默了默,如果是老路媳妇,那确实容易被小偷盯上。 那姑娘看着娇娇软软,行事作风却极为的张扬,本来性子就不怎么讨喜,在家属区人缘不怎么好没什么朋友,还不会说话。 她有一种开口就让人火冒三丈想和她干架的能力。 “你说谁不好,说她。” 易迟迟一脸嫌弃,闻时眯了眯眼,“你们俩闹矛盾了?” “那没有。” 闻时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还好,他以为媳妇吃亏了呢。 却不想她马上来了句,“她背后说我坏话,被我抓到了。” “说啥?” “说你瞎了眼,咋找了我这个天天关屋里一点人际关系都不搞的女同志,还说我配不上你之类的。” 笑了笑,她颇有些玩味道,“我都没来得及怼她,季嫂子她们就跟机关枪似的把她骂哭跑了。” 闻时,“……所以,你啥也没干就取得了胜利?” 这话易迟迟听着有点不对,她目露狐疑看着他,“咋,你还想我跟她干一架呀?” “你也不肯吃亏啊。” 言下之意,这不是他想不想的问题,而是她会不会干。 易迟迟觉得有道理,“我不干架,只会‘以理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