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被看出来了? 药子叔面上一红,搓搓手不好意思道,“我也想买点。” “你买这个干什么?” “送人。” “方子给你,你自己做。” “???啥玩意?” 怀疑自己出现幻听的药子叔掏了掏耳朵,不敢置信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那是方子,珍贵无比的方子,咋就能如此简单给人。 这孩子是缺心眼的。 易迟迟张嘴想说你妹没听错,药子叔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铿锵有力道,“我不要你的方子,你分我点药粉就行。” 态度非常的坚决。 易迟迟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应下。 然后,两人分头准备进山采药的事。 易迟迟得回知青院去衣服,半路上遇到了开着拖拉机过来的大队长,车厢里面几乎坐满了,白琛他们也在里面。 看见她,大队长扯着嗓子问,“易丫头,我们去接知青,白知青他们顺便去趟供销社,你去不去?” 易迟迟眼睛骤然瞪大,“今天知青要来?” 大队长点了点头,“要去赶紧上车。” 她摆手,“我今儿不去,得和药子叔进山采药。” 大队长一听脸色变了,“又没药了?” “有,有备无患嘛。” 队医室用不完还可以拿到收购站去以大队的名义售卖,稳赚不赔的买卖。 “那你们注意安全。” “好。” 然后,大队长吆喝一声坐好,拖拉机轰隆隆离开。 鉴于白琛他们都不在知青院,换好衣服的易迟迟拿了给老爷子和秦久做的衣服带上回了队医室。 全副武装早已准备好的药子叔见她到来,顺手递了个背篓过来,“背上!” 易迟迟伸手接过,见他要往大路走,迟疑两秒后和他打起商量。 “叔,我们往小道走行不?” 她指了指牛棚所在的方向。 “行啊。” 哪走都一样,反正都能上山。 于是,一老一青相携着走小路往山上而去。 路过牛棚时,易迟迟看见秦久坐在小马扎上拿着小刀削木头,这是在跟麻宝山老爷子学雕刻。 学了有一段时间,学的还不错。 观察能力、手、眼和脑的协调配合能力等等也都提升了不少。 小孩儿学的挺高兴,还信誓旦旦告诉易迟迟,等他学会了,他要送姑姑一个漂亮的小木雕。 她有意放慢脚步落在药子叔后面,即将到达牛棚时手快从衣服里掏出包好的衣服,顺手丢了进去。 夏天的衣服单薄,两套叠加在一起也没什么重量,轻飘飘就落在了地上,被枝繁叶茂的木槿挡了个严实。 别说药子叔没发现,秦久也没发现。 直到易迟迟和药子叔走出去一段距离,老爷子他们从地里回来才发现。 “哪来的包袱?” 看见院子里多了个蓝布包,叶允唐快步上前捡了起来,轻飘飘的捏着也软软的,心里有了数。 “叔给你。” 这铁定是易知青给老爷子爷孙送来的。 猝不及防被塞了个包袱的老爷子愣了下,低头看看包裹,默不吭声提着回屋。 叶允唐他们立刻跟上,路过秦久身边时他还把小孩儿提了起来带上。 然后,围观老爷子拆包裹。 一打开,里面是同色系两套长裤加短袖。 瞬间,麻老爷子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老秦你个老不死的,怎么就这么好命摊上易知青那么好一个外甥孙女。” 语气酸得和陈年老醋有得一拼。 老爷子哈哈大笑,“这都是命,羡慕不来。” 说实话,他也没想到自己落到这个地步,还有个多年不见没受他多少恩惠的外甥孙女愿意照顾他们爷孙。 对比…… 算了,那个白眼狼小畜生还是别想的好。 给他们家迟迟提鞋都不配。 念及此处,他抖开衣服看了看,感觉这衣服怎么看怎么好看。 “小久,你穿上试试。” 他顺手将小号的递给秦久,这娃也不是个害羞的,脱了身上的衣服就麻溜换上挺着小胸膛问好不好看。 “好看。” 宋老太太眉眼含笑,之前就知道易迟迟那孩子针线活好,却不想她做衣服的手艺也是一绝。 不比那些老裁缝差。 “不过——” 她顿了下,有些犯愁,“这衣服太新太打眼了,你们不适合穿出去。” 至少不能就这样明目张胆穿出来。 “那怎么办?” 叶允唐一脸犯愁,“好好的衣服总不能放着不穿吧,不然多浪费。” “打几个补丁吧。” 宋老太太看向老爷子,“我给你们俩把肩膀、手肘、膝盖等地方用旧的布打上补丁,老秦你看行不行?” “行。” 老爷子不会针线活,所以他把衣服直接递给了宋老太太。 还让秦久把衣服脱下来。 穿上新衣的小孩儿一脸不舍,却还是听话脱了下来,唉声叹气。 “好好的衣服要打补丁,造孽哦~~~” 确实挺造孽的。 但为了避免麻烦,造孽这个补丁也得打。 易迟迟可不知道老爷子他们把衣服打上补丁这件事,此时的她已经和药子叔上了山。 万物复苏的季节,山林间植被开始变得繁茂,各式各样的鸟儿在枝头唱歌,林间松鼠在跳跃。 厚实的落叶下,爬虫等生物也开始活跃起来。 药子叔拿着砍刀在前面开路,易迟迟拿着小药锄紧随其后,眼睛探照灯似的在周围扫荡。 要不怎么说东北的山林资源丰富呢,上山没多长时间,她就发现了灌木后面那一堆的黄芪,顿时眼睛一亮。 “药子叔,黄芪窝。” 这附近有黄芪? 他怎么不知道。 心里满是疑惑,嘴很诚实问道,“在哪?” 眼睛也看了过来。 “那。” 易迟迟指给他看,药子叔眼睛亮了,“好家伙,这里竟然有这么多黄芪。” 得过去看看。 然后,两人来到黄芪跟前察看起来。 “几年生?” 一番观察后,有意考她的药子叔看了过来。 易迟迟摇头,这个看不出来,除非挖出来让她看根部。 “今年的新生苗。” “怎么看出来的?” 药子叔笑呵呵解释,“我没看出来,之所以说是新生黄芪是因为这里之前没有,今年却突然出现,肯定是什么动物拉的粪便有种子,在这里发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