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让满脸无奈,嘴唇微张轻声说道:“我叫了啊,可是你没有回应我。” “我叫了你好几声,你睡得太香了。” \"\" 沉乐的脸颊,像是被火烤过一般,瞬间变得绯红。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么能睡。 为了避免再次,出现这样的情况,沉乐连忙补充道:“哥哥,如果下次还是叫不醒我,你就直接推醒我吧,不用顾虑太多。” 睡眠虽然重要,但也不能因此,耽误了正事。 “行。”沉让爽快地答应下来,凝视着她,提醒道:“赶快起来吧,你再不醒来,妈妈就会来叫你了。” 沉乐浑身酸软无力,缓了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她起身活动一下身体,穿上衣服下炕:“哥,你醒来多久了?” 沉让:“两点半醒的……” 沉乐揉了揉太阳穴,跟着哥哥走出房间。 天空漆黑如墨,依旧下着雨。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墙上挂钟的指针,发出微弱的滴答声。 \"哥哥,家里的人呢?\"沉乐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影,不由皱起眉头,心中有些疑惑。 “在他们房间里。”沉人回到座位,继续写作业。 沉乐见哥哥在学习,没再打扰他,自己去了厨房。 - \"小懒猪起床了?\" 白茯苓嘴角含笑,手上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水走过来,看到睡眼惺忪,头发有些乱糟糟的闺女,出声打趣。 “……”沉乐脸红到脖子根,羞恼地抗议道:“妈,你别用逗孩子的语气,逗弄我行不行?” “你不就是孩子吗?” 白茯苓心下觉得好笑,将水盆放在脸盆架上,洗了洗帕子拧干,回头对她说:“要我给你洗脸吗?” “不用了,我自己来,妈妈你和爸爸别把我当孩子了,我已经是个小大人了。” 沉乐过去拿走母亲手中的帕子,提出自己的意见。 “行行行,怎么不行?” 白茯苓弯下腰,理了理她的头发,“麻烦下次小大人出房门时,注意一下个人形象,不要顶着鸡窝头出门,可以吗?” 沉乐当场石化:“……”哥哥没有提醒她! 她也忘记了梳头。 “妈妈,挂在这里的镜子呢?” 沉乐指了指脸盆架,询问地看着母亲,心中依然抱着最后一线希望。 哥哥没有提醒她,应该没有妈妈说的这么糟糕吧?万一只是妈妈夸大其词呢?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她记得很清楚,昨天晚上它还好好地摆在那里,现在却不翼而飞了。 难道被风吹下来打碎了? 外面刮风下雨,这很有可能,沉乐心里暗自揣测着。 白茯苓:“风大吹得镜子左右摇晃,你大娘担心吹到地上摔坏,提前收起来了。” “……”沉乐把用过的帕子放进水里,搓了搓晾起来,心里有点失望,抬手顺了顺头发。 “回我屋里照吧。”白茯苓见她很想照镜子,温柔地说。 “爸爸在房里?” 沉乐只恨自己这衣服没有帽子,不能立刻遮住头发。 “不在,你爸去见兄弟了。不用担心他看见你这模样,笑话你。” 闺女是她生的,白茯苓哪能猜不到,她的小心思,忍俊不禁道。 沉乐一楞:“……”见兄弟?不见得,见鬼差不多。 大队里还没有能让她爸,冒着大雨前去见的兄弟。 他肯定上山了,沉乐笃定地想。 - “走吧。” 白茯苓牵起沉乐的手回屋,颇为感慨地说:“我帮你梳头发,好久没有给你梳头了。” 自从乐乐落水醒来后,她什么都亲力亲为,不让她做了。 除了洗衣服,是在她强硬要求下,不准乐乐做的。 其他诸如,洗澡、洗头、洗脸、梳头……穿衣这些,乐乐都不让她帮忙了。 白茯苓才带了几年闺女,就失去了打扮闺女的乐趣,而且是闺女单方面罢工,不让她打扮了。 说实话,白茯苓心里怪难受。 当什么大人嘛,什么年纪做什么事。 不知道她这扮大人游戏,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白茯苓内心无比惆怅。 沉乐跟着母亲,走进他们房间,松开她的手,冲向梳妆台。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自我感觉良好,除了有点毛糙,并没有妈妈说的那么夸张。 什么鸡窝头,全都是骗人的。 “妈妈,你骗人!”沉乐看着镜子中,逐渐逼近的人,气恼道。 白茯苓立在闺女身后,看着乐乐气鼓鼓的样子,解开她的头发绳儿,“我没有骗你,你刚出来时,确实很乱。” “妈妈帮你理了理,你自己又顺了顺,做了这么多补救措施,你的头发还没好。那就不是鸡窝头,而是猪窝头了。” “……”沉乐对此表示怀疑,振振有词道:“哥哥把我叫醒了,都没有提醒我。这足以证明,我刚起来时头发不乱。” “乐乐,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让让不忍心打击你?” 白茯苓瞪大了眼睛,无奈地摇摇头,看着执拗的闺女。 沉乐不说话了:“……”很有可能,因为哥哥是个好哥哥,很会照顾她的情绪。 不过好哥哥,竟然没有帮她把头发弄好! 哥哥不是她的丫鬟,她不能这么想。 沉乐摇摇头,赶紧把这个可怕的想法甩出脑海。 “别动,头发缠住了。 ”白茯苓按住她,叮嘱道。 沉乐老实下来:“……”难怪她头皮这么疼呢。 “妈妈,你和爸爸商量好了吗?你去县里陪爸爸,我们在家待着。” 沉乐畅想着,没有父母在身边的日子,心里美滋滋。 白茯苓将取下来的彩绳戴在手腕,拿起梳子给她梳头发,回答道:“要去就一起去,一家人就应该整整齐齐。等让让放暑假,我们一起去县里住一段时间。” 到时候可别再给她,找些奇奇怪怪的理由。 学校都放假了,叶师傅那里还不放人的话,她也觉得叶师傅是在跟他们抢孩子了。 守军每次回家后,都会喋喋不休地念叨,说叶师傅就是来跟他们抢孩子的! 以她对叶师傅的了解,他根本不像是那种,卑劣行径的人! 尽管她并不相信守军这种说法,但若是暑假,他还不放儿子回来。 她原本坚定的信念,兴许就会动摇起来。 “……”沉乐不想去,商量道:“能不去吗?城里不好玩儿。” “只有你这么认为,身在福中不知福。” 白茯苓快速帮她扎好辫子,唇角抽了抽。 “这福气谁想要,谁要去。” 沉乐小声嘀咕,去了城里她就不能,用身体进空间了。 哥哥不是调皮捣蛋的孩子,不爱跟那些男孩子出去玩。 她整天待在他眼皮子底下,别想有太多的私人空间。 “你说什么?” 白茯苓声音提高八个度,眯着眼瞧她。 “我说您说的对,是极,该去。” “你们是天底下最好的父母,我能成为你们闺女,是我此生最大的福气。” 沉乐认怂,十分狗腿地拍马屁。 “你还能再夸张点。” 白茯苓面皮抽动,心里纳了闷了,闺女怎么变成这样了? 整天待在家,没见人跟谁学的啊? “那我继续?” 沉乐摸不准,妈妈什么想法。 白茯苓感觉自己,受到了万点精神伤害,捆好她的头发,松开手:“大可不必,你安静点,当个文静的女孩子吧。” 沉乐:“……”大队里,还有比她更文静的女孩子吗? - 山路泥泞不堪,沉守军哪怕用上了,系统里购买的雨具,依然走的十分艰难。 更糟糕的是,下了这么久的雨,山里起雾了。 烟雾缭绕,宛如仙境。 风景很美,但沉守军无暇欣赏,只觉得自己倒霉透顶。 他压根看不清前方的路,好几次都走错了。 幸好他出来时,衣服穿的比较厚。需要什么东西,随时都能在系统商城里买,暂时没有失温的风险。 即使在山里迷了路,沉守军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唯一需要他担心的,就是山里神出鬼没的野兽了。 沉守军左手紧握着,一把锋利无比的长柄刀,右手则拄着一根拐杖,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方的道路。 他的步伐缓慢而坚定,每一步都充满了警惕和试探。 就在这时,附近传来一阵异响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靠近他。 沉守军停下脚步,侧耳倾听,但周围十分安静。 然而,不好的预感,却越来越强烈,让他神经不由得紧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