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没有啊!妹妹你可别误会。我好着呢,没受伤,这血是兔子的!” 乐乐连珠带炮似的,抛出好几个问题,一下子震住了沉让。 发现妹妹急得眼都红了,他慌忙解释,“没有大型动物,师傅特意带我避开了,对方的活动区域,把我保护的很好,别哭别哭我会心疼。” 沉让单手提兔耳,腾出一只手,想拍拍沉乐的肩膀安慰她。 看到自己鲜血满布的手掌,他下意识收了回去。 “真的?你确定没有骗我?兔子血能弄得你浑身都是?” 沉乐怀疑地看着他,“你该不会是,不想让我担心,故意说自己没事吧?” 说完,她不放心地开始,检查哥哥的身体,心中慌张又害怕,压根不信他糊弄人的话。 兔血有这么多吗? “比真金还真,我真的没事。需不需要我脱衣服,让你检查伤口?” 沉让虽然很高兴,妹妹如此在乎自己,但也不想让她担心。 “你脱。”沉乐点头,看他还装不装的下去。 “……” 瞧着乐乐认真的模样,沉让哑然失语,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他身上没有伤口,妹妹怎么就不相信他呢? 外面太冷,沉让的衣服沾了兔血,已经湿透了。 冷风吹得他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爬出来,笑着说:“乐乐,你听我说话的声音,是不是中气十足?” “你看我脸色就知道,我现在状态很好,没什么大碍。外面有点冷,咱先回屋再说。” “声音是可以伪装的。” 沉乐盯着他脏兮兮的脸,心说:就像这本垃圾小说的读者,所说的声优一样,他们什么声音,都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她眼拙无法从哥哥,那张被血迹染得,像花猫一般的脸上,洞察出他真实的面色。 - “……”他哪有这样的本事,妹妹未免也太高看他了。 沉让汗颜不已,立刻举起手中的兔子,在她面前晃了晃,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乐乐,你快看。这是我猎到的第一只兔子,送给你。” “我和你说,这兔毛可暖和了,等师傅硝制后,我就拿回去,让妈妈给你做手套。” 叶师傅急匆匆赶回来,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他呼吸急促,松开手丢下手里的野物和包,以曾经躲避猛兽袭击的速度,冲过去夺走了,徒弟手中的血兔子。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他是生怕乐乐,晚上睡太好,不给她来点刺激,就不舒坦吗? 要送也等他把兔子先收拾一下,再送出去吧? 哪有人送兔子,送血淋淋还没处理过的。看他这送礼物的水准,以后徒弟找得到对象吗? “师傅,你干嘛啊?这是我送给妹妹的礼物!你想要,等我下次猎到动物,再送给您。” 刚才他和师傅说的时候,也没见师傅这么激动啊。 现在才吃醋,有点晚吧?沉让困惑地看着他。 沉乐看着还在滴答滴啦,不停往下掉血的兔子,立刻躲得远远地,脸上写满了‘丑拒’两个字。 她爱吃兔子是没错,但只喜欢烹饪后的兔子,不喜欢未经处理的兔兔。 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人难以忍受,哥哥嗅觉失灵闻不到味吗? 沉乐用无语的眼神,凝视着哥哥。 尽管她并未与叶师傅交流,但此时此刻,他们内心的想法空前一致。 若是继续这样下去,他怕是要孤独终老,永远找不到对象吧? 不管是上辈子的哥哥,还是书里的大反派哥哥,都没有老婆,连个暧昧对象都没有。 - 叶师傅头痛扶额,支开他,“让让,锅里还有早上烧的水,应该还热乎着。” “你赶紧舀出来,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再回屋拿一件干净衣服换上,把换下来的衣服泡进水里。” “等我有空,再给你搓干净。” 沉让经常来家里练武,练武免不了出汗。 湿了衣服不想生病,自然要换勤快点。 因此他在这里,放了几件,可以换洗的衣服。 叶师傅就这么个符合心意的徒弟,还想着以后自己老了,指望徒弟看顾一下。 当然不是让他养老,而是他自己出钱请人照顾,只需要徒弟偶尔来瞧瞧他。 免得别人看他是孤家寡人,欺负他年老体衰,拿钱不办事,还虐待他。 为了他的养老生活,过的幸福安康。叶师傅现在是,想方设法的对沉让好。 如果有人问他,他为什么不结婚生子,养个亲生的孩子。 叶师傅只会说,见过沉让这么聪明伶俐、一点就通的孩子。 他哪里还看得上别的孩子,亲生的也不一定就是好孩子。 他一个鳏夫,只能找寡妇过日子。 年轻姑娘看不上他,就算有人看上他,他也不愿意。 叶师傅过习惯了,没人管束的生活。不愿意给自己,抬个祖宗回来。 让让是个有良心的孝顺孩子,他相信真心可以换真心。 现在对他好,给他力所能及的所有帮助,叶师傅不信他以后会不管自己。 而他去世后,所有的财产都会给他。 沉让跟他练武这些日子,叶师傅把他生活的方方面面,都照顾的很周到。完全是把沉让,当做自己的孩子养。 因为练武衣服换的勤,沉让带来的衣服不够用,叶师傅还专门扯了几尺布,给他做了两身新衣服。 他知道直接给布,不管是让让,还是他父母都不愿意接受,所以他自己扯布自己做。 可惜他没有点亮,这方面的天赋,手艺不好。 好好一块布,被他糟蹋的不成样。 他说这些都是自己以前,穿过的旧衣服,沉让根本就没有起疑。 因为他做出来的新衣服,衣服线头随处可见,看起来就像缝补过无数次。 在叶师傅看来,只要徒弟收下,他给的东西就行,以什么方式不重要。 - 叶师傅看徒弟急得跳脚,勾唇笑了笑,故意把兔子举得高高的。 不让他再继续干,这么令人无语的事情。 幸好这是亲妹妹,再怎么生气,也是一家人。 换一个收礼的人,让让这么送礼,就是在得罪人。 这兔子都被他在山上,摸来摸去摸变色了。由于鲜血凝固,粘在一起的兔毛,又脏又丑还有点臭,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看乐乐那表情,叶师傅就知道,她不是很喜欢。 “嗯,一会儿就去,衣服我自己能洗。师傅,你忙你的去吧。” 沉让蹙着眉,跳起来都碰不到,师傅手里的兔子,郁闷道:“师傅,你快把兔子给乐乐,这已经是乐乐的东西了。” “我下次猎到就给你,真的,我不撒谎。”沉乐认真地许诺道。 “乐乐,我帮你收拾一下兔子,行吗?” 叶师傅没有看他,询问安静的沉乐。 “好,麻烦叶师傅了。”沉乐点头答应。 “不客气,你回屋里坐一会儿吧,外面冷。” 叶师傅笑着看向沉乐,招呼她进屋。 “不用,我帮您收拾一下,院子里的东西。” 沉乐说完,不等他拒绝,过去捡起地上的猎物和大书包,询问道:“叶师傅,东西放到厨房吗?” 叶师傅叹了一声:“嗯嗯,包你放着,我待会儿拿,你拿猎物就行。” “好。” 沉乐也觉得这包有些重,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沉让过去帮忙,看她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忐忑地问, “乐乐,你不喜欢我送的礼物吗?”